第二章：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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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在匵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火烧云霞似燃尽，几许屋前斗恶犬。

恶犬狂吠声憾天，少年铁胆照世间。

眼中漩涡气流转，杀气将出天地颤。

夹尾逃走恐奔迟，不见天斗已移位。

谢磊想不通，为什么在自己准备施展“瞪眼神功”的时候，脑中突然一痛，眼前的恶犬连着周围的东西都突然消失不见，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五彩漩涡在眼前流转。

而五彩漩涡出现的过程虽然只有短短一秒，但却感觉经过了很久很久，清醒过来后，他顿时感觉眼睛更加明亮，周围事物更加清晰了，但他心中有一种直觉，似乎变化不止于此…

但是下一刻，一件让他更加疑惑的事情吸引了他的目光，刚才还凶神恶煞，叫个不停地恶犬，竟然夹着尾巴逃走了…

没错，是逃走了！

谢磊绝不会看错，恶犬正是在逃。

因为此刻恶犬奔逃的样子和当初自己谋划了好一阵子，暗中藏了一根手臂粗的棒槌阴了恶犬一顿之后的样子是何其相似，简直和传说奔命差不了多少。

“切！”

谢磊对着恶犬的背影狠狠地竖起中指——

“难道说，我已经神功大成了？”虽然恶犬的逃走让谢磊少了一次实战的机会，但是阿Q式的YY让他顿时又高兴了起来，而刚才脑海中的疼痛以及视野中的异变顿时被冲淡了不少。

想到这儿，不由得兴奋的对着快要没影的恶犬果断的施展大招——瞪眼。

虽然以以往的经验来看，瞪眼神功似乎要正面施展才有效果，但是一想到自己神功已经大成，没准会多出什么“附加”技能呢！

——————

片刻后——

谢磊傻眼了…

而在谢磊视线的尽头，本来奔逃的恶犬竟然在他瞪眼那一刻，突然好似被重击了一般，一个扑趴摔倒在地。

若是仅仅如此的话，谢磊恐怕最多也只会认为恶犬逃得太急，来了个狗啃泥，但是紧接着的一幕却打翻了他的三观。

摔倒在地的恶犬似乎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却像狼遇到了狼王一般，迅速的打了个转，头朝着谢磊，匍匐了下来，并且还发出“呜呜”讨好的声音。

血红的夕阳似乎被人用绳子拉住了一般，唰唰唰的往下掉，云霞燃尽了能量，化作片片烟云，染得天空也多了几分压抑的气息。

寒风越发冷冽，带着着不知从哪儿的来客，在天地间跳起了劲舞，若不是那白色肚皮内的黄黑污渍，一定没人会认出它就是那被扔在街边的塑料袋。

谢磊额头的几缕碎发，似乎也不甘那受人厌恶的塑料袋抢走了风采，不安的随风抖动着纤腰。

“啪!”

一粒豌豆大的沙石打在鼓胀的黑色书包上，惊醒了发呆的谢磊，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夕阳，由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匍匐着的看似无比可爱而其实凶恶无比的恶犬，他毅然转头，朝着已经依稀可见的村子街道方向缓缓走去，在街道的一头，正停留着零零散散的两辆折射着银光的加长面包车。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谢磊眼神依旧有些呆滞，口中也不时的碎碎念着“不要回头”的字眼…

大概回头走了五步不到，脸色有些发白的谢磊还是忍不住回头朝恶犬匍匐的地方望去。

不过，此刻的恶犬早已不在原地，却正在狂奔，如摔倒前一样狂奔。

而此刻的恶犬竟然也正好回头朝谢磊方向看了一眼，四道神光交汇——

“扑趴！”

恶犬啰嗦着又摔了一跤！

而这次恶犬并未像先前一样就此匍匐在地，而是惶恐的不顾是否受伤，“嗖嗖”如飓风一般立马绕过一栋土房，不见了身影。

谢磊忍不住怔了一下，而后回头继续往前走，只是那木然的表情和眼神中跳动的不安火焰证明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

“谢磊！怎么——你今天这时候才来？”不知什么时候，谢磊已经来到了开往城里的面包车前，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磊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长得精壮的黑脸青年正从一辆即将发动的车上走下来…

黑脸青年名叫张泽，小学时期和谢磊是一个班的同学，年级也和谢磊差不多，只是发育较早，看起来比较成熟。

张泽和谢磊一样，自小成绩名列前茅，自然很容易就打成一片，遇到谢磊，张泽很是高兴，因为两人虽然同在一座城市上学，但是却不在同一所学校，所以这两年来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偶尔几次照面都是匆匆而别。

“张泽？”遇到张泽，谢磊也不由有些兴奋，热情的在张泽肩上轻捶了一拳，张泽也是如此，算是两人之间特殊的打招呼方式。

“没想到你也这时候才来，你不是一般都很早的吗？”

“哈哈，这次在家玩游戏，不小心玩过头了。对了，你一般也不会这么晚呀？”

张泽家庭比较富裕，在城里上的也是一所半封闭的私立中学，就连周末的晚上也要上晚自习，张泽一般都是下午就从家里出发去城里了，自然和谢磊碰面的机会就很少，没想到今日两人都因为意外而撞上了。

不过谢磊自然不可能告诉张泽自己迟来的原因，而且就算说了，恐怕张泽也不会相信他是因为自己似乎练成了“瞪眼神功”而感到迷茫、脑子混乱，而在路上耽搁了。

虽然受到热播武侠的影响，谢磊也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梦想着突然有一天成为武功高强的大侠，但是内心深处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即便他吹嘘着要练成“瞪眼神功”，但是却从未相信过，只不过是一种自娱自乐的方式罢了，甚至他所谓的“神功败恶犬”的原因谢磊也一直认为那不过是由于自己不害怕恶犬，从而在气势上胜了一筹，吓退了恶犬。

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却颠覆了他的认识，从恶犬的一系列反应来看，恶犬绝不可能仅仅是被“吓”到了。

事实上，一路走来，谢磊也逐渐理清了思路，找出了事情的源头，那就是自己大脑里那突如其来的一痛，以及恍惚间出现在视野中的五彩漩涡。

经过认真反思，谢磊觉得不论是大脑的痛，还是视野里的五彩漩涡，很有可能都不是自己的错觉，至于真相，他也说不清，但是直觉却认为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赶紧上车走吧！”心中装着事情，谢磊对于偶遇张泽的兴奋也减弱了许多，在和张泽的朋友，以及车上另外一些自己熟悉的人打过招呼后，便坐上了车。

张泽抬头看了一眼西边，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仅剩一抹余光染红了西边的小片云彩，想着要是抓紧时间，兴许还能赶在晚自习结束前回到学校，到时候去教室刷一下脸，若是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逃过班主任的惩罚，不由眼前一亮，立马跳上车，并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张泽一心想着回去后如何逃过班主任的惩罚，以至于没有发现谢磊脸上的异常，而两人下次见面，已经是很久以后，那时候的谢磊，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