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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们来打个赌,如果这次我还是一杆清台,明天的相亲就不去了。”
堂堂秦二公子,难道缺女人吗?非要去搞个什么相亲。
想到女人,秦朗的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凌乐乐那张精致的小脸撄。
“小朗,你也老大不小了,沈家千金刚从国外回来,有才有貌,配你是绰绰有余,你也该收敛心性好好安顿下来,老爷子年事已高,就等着抱孙子……”
“哥,你和嫂子不努力生孩子,怎么就非得让我早早地结婚啊?对了,前两天我看上了一个女人,要说结婚,就她了,否则,谁都不行。偿”
兄弟俩正在争执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二哥,二哥,你在吗?”
秦朗听着有些火大,一个个大晚上的也不让他消停。
迈了长腿将门踢开:“你TM是爹死了还是娘跑了?瞎闹闹啥?”
“不是的,二哥。”那人正要解释,抬头就看到秦朗身后一脸阴郁的秦天,咽了咽口水:“秦总好!”
“又出什么事儿了?”
秦天缓缓踱步到那人面前。
“没事,哈哈,没事,秦总,就是二哥的女朋友来找他了,是正经女朋友!”
他深怕惹怒秦天,刻意补充了一下。
这人真是好心办坏事,刚才兄弟俩还在谈论这个问题,现在马上就蹦出来一个。
“正经女朋友?”
秦天讳莫如深地反问了一句:“走吧,小朗,我到是很想看看你的正经女朋友长什么样儿。”
秦朗跟在秦天身后,趁自己的哥哥不注意,一脚踹在那人腿上,然后朝着他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那人抱着腿在心中哀嚎,完了完了!
这次的谎扯大了,哪有什么正经女朋友啊?那小丫头分明就是一小疯子啊!
***
凌乐乐被众人围困,心里还是有些胆怯,毕竟对方那么多男人,她一个女孩子,万一他们是一群不讲理的爆匪,将她秘密绑架起来烧杀抢夺怎么办?
钱是小事儿,要是他们动了别的不该动的心思?
想到这里,她没来由就想起了顾以珩,从前的那档荒唐事暂时一笔勾销,但是,现在她喜欢他了,就一定要为他守身如玉。
她的视线落在大门口悬挂的那排大红灯笼上,惹怒她,就烧了它,然后趁着混乱逃跑。
正暗暗筹划着,却见围困的众人整齐地排开一条宽敞的路来:“秦总!”
西装男们一扫之前的威风煞气,突然就变成了一条条低眉顺眼的看家狗。
“怎么回事?”
秦天率先走来,见到凌乐乐,眉头轻挑:“老五,你给我过来,这个小女娃就是小朗的正经女朋友?”
他把身后战战兢兢的老五抓到面前质问。
“是,秦总。哦,不是,刚才我都是瞎说的。秦总,这个丫头片子将三哥的眼睛弄瞎了,所以……”
“所以什么?你看看你们,都办的什么事儿?这么一群大男人围一个小姑娘,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们在帝都还有脸混吗?”
秦天站在离凌乐乐两米开外的距离,俊雅的五官比起顾以珩稍显温润,估计脾气也会好上那么一丢丢。
凌乐乐从小都是察言观色的主,一眼就知道面前这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是主事儿的人,上前两步努力装出一幅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大哥哥说得对,你看我一个小孩子,那个叫什么三哥的男人强壮无比,我怎么可能弄瞎他的眼睛,对不对?”
“大哥哥你是好人,可一定要救我啊!”
说完,她还不忘摸一把眼角根本都不存在的泪水。
“都散了,一点小事儿把大门堵住成何体统?你们这个样子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秦天见她一副柔弱的样子也动了恻隐之心,转身朝着众人挥手示意让他们赶紧离开。
这帮人就是平日里太闲,好不容易逮到一只小白兔就想着法子捉弄。
众人见老大发话,即便有些不甘心也只能愤愤地离去。
“小姑娘,别怕,去哪儿,我让人送送你。”
秦天的目光将凌乐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从她看似随便的运动外套到她的小背包,如果没看错,那是他之前才托人去给他老婆买的同款。
这些都是出自于意大利名师之手,限量,奢侈,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再看看她的表情,之前没怎么注意,现在凭借着他在商海上敏锐的观察力,她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害怕。柔弱可怜都是她精心伪装出来的,他刚才都险些被她骗了。
试想,一个小小的姑娘,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在这些凶神恶煞的男人的围困下保持镇定。
秦天微眯起了那双暗黑的眸子,神色讳莫如深。
据他所知,在帝都这个圈子里他还没听说过这样的小女娃。
她是从哪儿来的呢?
有胆有谋,临危不惧,如果她真是小朗的女朋友,那真是秦家的福气。
如此想着,又将自己的面色变得和悦了一些:“小姑娘,要不然,大哥哥请你吃饭赔罪?好不好?”
凌乐乐听他这么一说,虽然不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云若熙从小教育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刚才他们还恨不得一副将她剥皮扬灰的表情,现在又成了好好先生,画风未免变得太快了吧?
心里更加谨慎,想了想,从钱包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千块递到秦天手里:“大哥哥,我只是一名学生并没有多少钱,这是我赔偿的医药费,也不知够不够?如果不够,我明天去借一点,然后再送来。”
她咬着唇瓣,一副胆怯的表情:“其实之前的事儿是误会,我以为那个什么三哥是色狼,所以喷了一丢丢防狼喷雾。现在事情解释清楚了,我就先走了。”
秦天见她将自己拒绝得礼貌又干脆,并且很懂得适时的收敛,心里对她更是多了一份欣赏。
转身对着一个西装男说道:“去,赶紧把小朗给我找来。”
这个弟媳妇,他不想这么错过了。
***
秦朗那边,原本是跟着秦天过来的,结果,还未到大门口便有人飞快跑到他面前将之前发生的事儿添油加醋状告一通,意思是让秦朗替他们三哥做主,暗地里将这个丫头片子办了。
秦朗挑眉:“长得怎么样?”
“二哥,长得还算不赖,水嫩嫩的,保证一掐就能出水。”
那人贼笑到。
秦朗见他猥琐的表情,一脚踹到他的大腿上:“滚,你以为本少爷是那种见女人就扑的吗?”
那人抱着大腿在心里腹诽,这几年你难道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不知道为啥,这两天秦朗只要一想到凌乐乐,突然就觉得干什么都没劲儿,即便是他从前养在外面的那些女人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转身欲走,又有人跑来喊他:“二哥,秦总让你过去一趟。”
秦朗眼里开始喷火,今晚怎么这么多破事儿啊?
很不情愿晃荡着两条腿穿过走廊,远远就看到一个小丫头站在门口对着秦天在说着什么。
是凌乐乐吗?
秦朗有些不太肯定,毕竟天色有些晚,两人隔得有些远。
急匆匆加快步伐,几步跃过栏杆跳过去,再仔细看,果然是那个野丫头。
“乐乐!”
此时的秦朗也不管众人惊异的目光,疾步上前便将凌乐乐从身后拦腰抱起来:“乐乐,你怎么来了?哦,肯定是想我了。唉,你也真是的,不要搞得这么黏糊嘛,才一天不见而已。”
他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凌乐乐整个身子突然悬空,又被秦朗死死抱住没办法还手,只能干瞪着一双眸子骂道:“死流氓,谁想你,赶紧放我下来。”
“不要!”秦朗干脆赖皮,见她涨红了脸一副恼怒又带了怨嗔的模样,有些得意,将她抱到秦天面前显摆:“哥,你看,我老婆!”
秦天见到打打闹闹的二人,唇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这个弟弟终于办了一件还算人模人样的事情。
“好了,人家小姑娘害羞,来,小朗,给哥介绍一下。”
秦天拍着秦朗的肩,示意他先将凌乐乐放下来。
结果秦朗却抱得更紧,舍不得撒手:“哥,她叫乐乐,听纪老头说是珩丰集团顾总的小侄女,脾气暴躁了些,但是我喜欢。正好你今天在,我们赶紧商量一下我和丫头的婚事。”
“认真的?”
秦天看着自己的弟弟眉飞色舞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珩丰集团的崛起在商界是传奇,而它的创始人顾以珩在他们的圈子里更是神一样的存在。
秦天和他年龄相当,成飞集团能有今天的成就还是承蒙秦家的祖辈福音一代一代积累下来的。顾以珩却是白手起家,短短几年时间就在风起云涌的商业王国里翻云覆雨,指点乾坤。
这样的男人高瞻远瞩,手段果敢狠冽,是个可怕的人物。
但是,谁知道他的小侄女却是这么个萌物?
秦天很有深意的再一次看了看被秦朗禁锢在怀里的小丫头,五官精致,唇红齿白,是个讨人喜欢的可人儿。
秦家和顾家的联姻,比起和之前的沈家更有优势。
他自己对此是很满意的,怕这个弟弟只是一时兴起就很遗憾了。
“哥,瞧你说得,我啥时没认真过?”秦朗挑着右边的眉毛反驳道:“回头你赶紧让人选个黄道吉日,然后筹备厚礼去她家提亲。对了,彩礼我都想好了,就送东皇,你觉得怎么样?”
东皇休闲会所表面上是纳入成飞集团,属于旗下的子公司,其实很少有人知道这是秦朗在高中时代创办的,从开业至今身价已经猛翻到至少好几十个亿,这也算是秦朗这些年的心血。
而他现在说送就送,估计这次是来真格的了。
秦天轻轻一笑:“小朗,这份彩礼分量不轻啊!”
“重吗?哥,我现在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给她。”
秦天:“……”
真狠!有这样宠女人的吗?
兄弟俩一边朝之前的包间走,一边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完全不理会还有一个需要抗议的小丫头。
“死混蛋,谁是你老婆?谁要让你去提亲了?”
凌乐乐现在是欲哭无泪,只能在他怀里蹬踢着两条腿以示不满。
“乐乐,别闹,你看看,现在我和我哥都同意了,你即便不同意也是一比二的比分,抗议无效。”
进门后,秦朗终于将凌乐乐小心放到沙发上。
“乐乐是吧?我叫秦天,小朗的哥哥。”
秦天这一次是很郑重地介绍着自己,毕竟小丫头的身份和之前的不同了。
“哼!一丘之貉!”
凌乐乐捶着自己被秦朗勒得发麻的胳膊:“秦总,你言而无信!”
她的话语里有着深深的鄙视,枉费她之前还觉得这男人挺好的。
“哦?是吗?那真是抱歉了!”
秦天温润的笑:“要不然,让小朗送你回去?”
“回哪儿?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乐乐的家了。哥,我现在要提前带我老婆熟悉一下她的地盘。”秦朗借过话,拉起凌乐乐的小手:“走!”
凌乐乐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顾以珩说她难缠,现在看来这个秦二公子比她更难缠。
目光扫视过面前的台球桌:“秦二公子,这样吧,我们一局定输赢,我赢了,你放我走,你赢了,我喝酒赔罪?”
“你会打台球?”
秦朗一副诧异的神情将她从头看到脚。
“小时候玩过一点点,怎么样?”
凌乐乐随手拿过一根球杆,然后瞄准桌面上剩下的最后一颗9号球,“噌”一声,母球在桌面上飞速旋转,而9号球完美入袋。
“行啊!”
秦朗见她姿势优雅,动作标准,心里窃喜自己真是捡到宝贝了。
这个野丫头性子率真,不娇柔,不做作,关键人长得漂亮啊,只要是自己心里喜欢的,哪儿哪儿都觉得特别满意。
一旁的秦天也是面露微笑:“这样吧,一局定输赢,如果乐乐不介意,我来做见证人。”
他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未来的弟媳妇。
凌乐乐将球杆在桌面上敲了敲:“希望你们到时候不要赖皮。”
“在老婆大人面前,肯定不会赖皮。”
秦朗忍不住拉过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一口。
“恶心!”
凌乐乐将自己的手甩开,顺便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白眼。
两人商定,打花式九球,规矩很简单,开球后击打桌面上号码最小的球,击打顺序也就是从一号球到九号球。
凌乐乐在锦城号称九球天后,她通常都会是连续出杆,一杆清台,也就是说一开球便能将桌面上所有的球按照顺序全部击打入袋,不会给对手任何的机会。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有胆量说出刚才那样的话来,以她的球技稳赢秦朗。
结果,小丫头狡猾,秦朗更奸诈。
他从刚才凌乐乐的打法上已经看出了她身手不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竟然在台球桌上动了手脚,一场球下来,输家肯定是凌乐乐。
小丫头也算耿直,输就输了,一杯红酒下肚,她开始有些头晕。
“老婆,还来不来?”
秦朗扶住她的腰问她。
“不来了,酒也喝了,我也该走了。”
凌乐乐摆手。
“你不是没赢我嘛,怎么就能走了呢?”
秦朗继续给她下套。
小丫头和她老妈一样,沾酒必醉,此时虽然神智还勉强清醒,可是一张小脸泛起了嫣红,黑亮的眸子蒙了一层水雾,看起来像是海面上坠下的点点流金,一张唇莹润饱满,特别是她微微嘟哝着抗议的时候,那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秦朗见着喜欢得不行。
不!准确说应该说是爱得不行!
现在若不是秦天还在,他估计忍不住直接将她生吞活剥了。
“小朗,你给我悠着点。”
秦天见自己的弟弟一双眼睛里满是奔腾的谷欠望,忍不住压低声音提醒她。
毕竟这个小丫头的身份和以前那些女人不同。
“哥,反正我要娶她的,生米煮成熟饭不是更好?你走吧,啊?赶紧走。”
秦朗有点嫌自己的哥哥碍事。
“你走啊?那我也走了,你带我走。”凌乐乐开始有些糊涂了,晃晃悠悠去拉秦天的胳膊:“哎呀,顾以珩,我腿软走不动了,你抱我!”
秦天今晚也是穿的黑色正装,两人身高体型都相差无几,她潜意识里竟然将他误以为是顾以珩。
她的话让秦天和秦朗兄弟俩面面相觑,果然,这丫头真是顾以珩的小侄女,可是,有她这样使唤自己小舅的吗?
“乐乐!”
秦天想要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跩下来。
谁知道这个小丫头人小,力气大,就那样死死抓住不肯松。
“乐乐,让小朗送你回去,啊?”
秦天安慰。
“不要,不要送我回去,顾以珩,你送我走,我不要陆西庭,我不喜欢陆西庭……”
凌乐乐开始说胡话。
秦天不知道她的意思,但是秦朗心里清楚得很,欣喜地揽过她的腰:“老婆乖,我知道你不喜欢陆西庭,来,秦哥哥送你。”
秦朗一边说,一边将凌乐乐再次抱起来。
她说她不喜欢陆西庭,那不正合他意吗?
正好,他也讨厌陆西庭。
看看,还是不是一家人,他们两人现在都心有灵犀了。
“哥,我带她走了。”
会所里有他专属的总统套房,见她现在娇憨可爱的样子,他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这一次,秦天没有出声阻止,他斜依在门口看着秦朗抱着凌乐乐匆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息。
也不知过了今晚,顾以珩那里他该怎么去交代。
***
盛世华庭。
凌乐乐走后,顾以珩一刻也没停留,将宋小离匆匆送回水木春城之后他便赶了回来。
别墅一片沉寂,别说人了,连一盏灯都没有。
他坐在沙发上数着客厅的时钟滴滴答答转圈,突然就觉得时间特别漫长。
“喂,疯子,帮我找个人。”
半晌之后,他终于忍不住给张枫打去电话。
“谁啊?凌乐乐?”
张枫在电话那头忍不住揶揄。
估计也只有那个小丫头才会让一贯沉稳的顾以珩如此焦躁不安。
“去查查,她现在在那儿。”
顾以珩也没反驳,修长的身姿在地毯上投下一抹孤寂的身影。
十分钟之后,张枫回复,说是凌乐乐离开之后便去了东皇,到现在也没有见她出来。
东皇?
那是秦朗的地盘。
想到凌乐乐之前和秦朗发生的那些事儿,他忍不住眉心绞紧。
……
黑色慕尚在夜色中飞驰,原本该是半小时车程,顾以珩硬生生缩短了一半。
刚到东皇门口便有人上前毕恭毕敬打招呼:“顾少好!”
顾以珩挑眉冷冷地扫过一眼,随即抓过那人的衣领:“你家主子在哪儿?”
“顾少,请问您问的是秦总还是秦二少爷?”
顾以珩的气场太过于渗人,那人身高马大,被他这么一抓,双腿已经开始发软,有些战战兢兢。
“秦朗在哪儿?”
顾以珩冷硬地重复了一次。
秦天有老婆,并且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他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对凌乐乐怎么样。
可是,秦朗就不同了。
“哦,哦,秦二少爷在他的房间里。”
那人想了想,小心地回答。
“带路!”
顾以珩眼风凌冽,不带一丝一毫的表情。
那人见状,自然不敢怠慢,小跑着在前面。
两人穿花拂柳之后,停在了一栋小别墅的大门口,别墅两层,装修得富丽堂皇,有保安在那里持枪巡逻,看起来私密性极强。
“顾少,秦二公子就是在这里了。”
那人指了指二楼的窗户:“看,灯亮着呢,有人。”
他的话带了殷勤讨好的味道。
顾以珩从皮夹里摔出一大摞人名币到他手里,然后不顾保安的询问径自往楼上走。
“哎,哎,你谁啊?这里不能顺便进入。”
保安是新来的,不认识他,见他默不作声,掏出枪将枪口抵到他的后腰上。
“再往前一步,我的枪子可不长眼睛啊!”
保安狠狠地威胁到。
顾以珩缓缓闭上眸子,然后迅速睁开,就在那一眨眼的时间里,他手腕翻转,以迅雷之势将保安手里的枪抢了过来,还顺带着把子弹拆下来一颗颗砸地上。
“当当当……”子弹在地板上弹跳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在嘲笑保安的狂妄无知。
“滚!”
顾以珩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是一个字,被他说得如淬寒冰。
另一名保安闻讯赶来,看到是顾以珩,先是一惊,随即连忙拉住自己的同事:“顾少,抱歉,他新来的,不小心冒犯到您,还请顾少原谅!”
顾以珩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萧萧索索,还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胆寒和恐惧。
“你,正好,去开门!”
他将手里的空枪“哐”一声丢到那名新保安的脚边上。
新保安愣了愣,然后弯腰捡起来,满脸的生无可恋。
轮身份,他虽然不知道顾以珩是谁,但听同事的口气肯定是非富即贵,惹不起。
轮身手,自己也是特种兵出身,没想到却连枪都被他抢了去。
他还有什么可挣扎的?
秦朗的房间别人根本不可能有钥匙,保安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门口敲门:“秦总!秦总!”
秦朗此时刚好将凌乐乐放到大床上,正忙着给她脱衣服,小丫头一身运动装麻烦死了,比不得那些女人穿裙子,轻轻一撩,方便又省事儿。
“你TM嚎丧啊?”
秦朗在屋里被他喊得烦了,怒气冲冲走出来开门。
他以为是保安,结果,站在他面前的却是顾以珩。
顾以珩一身黑色正装,身姿笔挺,刀削般的五官笼罩着一层寒霜,特别是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微微眯着,看似慵懒,实则狠冽无双。
“顾,顾总?”
秦朗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就来了。
顾以珩迅速将秦朗上下扫视一遍,幸好,他的衣衫是完整的。
“凌乐乐呢?”
他问完,也不等秦朗回答,一把将他推开,然后不管不顾往房间里走,从客厅一直到卧室。
果然,此时的凌乐乐小脸嫣红,一副醉酒的模样歪歪斜斜躺在床上。
让他怒不可遏的是小丫头的外套已经没有了,就穿着一件粉色的内衣将大片大片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顾总,是这样的,那个乐乐她……”
秦朗见到顾以珩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个不停,一时也有些担心,毕竟他是乐乐的小舅,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他今天这么做的确有些欠妥。
“顾总,我……”
他想要解释一下,缓和气氛。
只是,话还未说完,“嘭”一声闷响,顾以珩一记狠冽的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上,力度太大,他被打得一个趔趄退后好几米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咳咳!”
疼痛钻心,秦朗忍不住弯腰咳嗽起来。
下意识伸手一抹,唇角有血,鼻息间也有鲜血涌出来。
“不是吧?顾总,你这也太狠了吧?”
秦朗捂着脸,抽了身旁的纸巾胡乱擦拭,无奈,血太多,堵不住。
顾以珩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快步走到凌乐乐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小丫头醉酒后不太老实,期间她还在哼哼唧唧:“顾以珩,你送我回去,你不要宋小离,我不要陆西庭……”
顾以珩皱眉,将她抱到怀里安慰:“乖了,不闹,嗯?”
秦朗耳朵还有些嗡嗡声,两人的对话听得模模糊糊,他只是瞪着一双眼看到顾以珩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替凌乐乐梳理凌乱的长发,眼神专注,动作温柔至极,和刚才下狠手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秦朗看得有点愣住了,这个顾总和传说中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他对自己的小侄女是真好,看来想要娶乐乐,他这一关不太好过。
为了以后的幸福日子,秦朗决定暂时放低姿态,鼻孔上插着两根纸卷堵住鼻血,然后走到顾以珩面前行了个礼:“顾总,今天的事儿很抱歉,不过您放心,过两天等选个好日子,我就去您家提亲,乐乐我是会负责的。”
“我和我哥之前也商量好了,把东皇当做彩礼送给乐乐,东皇在您眼里虽然算不得什么,可那也是我秦朗的一片心意,将全部身家给我老婆,如此诚心可鉴,说明我是很爱乐乐的……”
他自顾自地解释着,却没发现顾以珩眉宇间的厉色更显,浑身上下都在翻涌着难以挥散的戾气。
今天的事情起因在他,要不是他丢下小丫头陪宋小离,小丫头也不会闹这么一出。
秦朗是种马,这在帝都人人皆知,他会对乐乐起色心完全是出于荷尔蒙,所以,顾以珩来这里的时候看到小丫头情况还不算不太糟糕,他原本是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了。
结果,秦朗不知天高地厚还想要娶他的乐乐,特别是听到那声老婆从他的狗嘴里吐出来时,他血液中的暴烈分子开始迅速膨胀,浑身的骨骼都在叫嚣。
男人抬眸冷冷地看着秦朗,秦朗被他的眼神渗到了,愣了愣:“怎,怎么了?顾总,哦,小舅,我是哪里说错了吗?”
“嘭!”
再一声闷响之后,耳边终于不再聒噪了。
顾以珩一记扫堂腿横扫而过,这一次,秦朗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一个趔趄,而是整个人直挺挺以狗啃屎的姿态倒地。
“就凭你,也配?”
顾以珩丢下几个字,又丢在秦朗面前一张银行卡,然后抱着凌乐乐优雅离去。
***
盛世华庭。
顾以珩的卧室。
凌乐乐醉酒后一般有两个反应,第一,呼呼大睡,雷打不动。
第二,话唠,逮什么说什么。
很不巧,她今晚有心事,从东皇出来到现在,一直不停地说。
嘴唇有点干裂,吧唧两下:“妈,我要喝水……”
顾以珩就坐在床沿边儿边上,端了杯子小心地喂。
凌乐乐有些渴,急着伸小手去抓,一个用力,这下好了,水杯打翻了,她的衣服也湿了。
其实,也不是她的衣服,是顾以珩之前包裹她的外套。
男人蹙眉,湿衣服肯定要替她换的。
将她从床上捞起来:“乐乐,来,动动胳膊!”
他提醒她。
小丫头软得像一滩泥,一点也不配合。
“乖了。”
顾以珩再次低声说道。
凌乐乐突然睁开了双眸,眼眶红红的,里面还有红血丝缠绕:“哦,是你啊?”
她嘟哝了两句:“你不是陪宋小离了吗?”
她挥了挥手,神情有些迷离:“握草!做梦了。”
说完,又闭上眼睛开始念叨:“顾以珩,我喜欢你啊,你对我好一点会死啊?不是我说你,宋小离有我乖啊?宋小离会打台球啊?你不知道,小时候我看你打台球,就去偷偷学了,可是现在学会了,你却不打了……”
凌乐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角有泪毫无征兆就涌了出来。
顾以珩抱着她,就那样静静地听她说话,见到她的眼泪,突然就觉得心脏紧缩得厉害。
凌乐乐从小都很坚强,不管摔伤碰伤,她几乎从来不哭。
据他所知,也就只有两次,一次是在八年前那间废旧的仓库,她抱着他的大腿求他原谅。
一次是现在,她说她喜欢他。
仅有的两次都与他有关。
男人的眸子幽深异常,那是一种痛苦的挣扎,想要脱离世俗的挣扎。
他对宋小离有一份责任,娶她,是他以前一直认为最正常的结局。
毕竟她是因为他而伤了眼睛,他需要负责。
但是要说爱,他的内心很明确地告诉他,那人只是凌乐乐啊。
从小就在他心里扎根,丝丝绕绕将他缠得密不透风,每一滴血液里都是她的影子,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会因为她而牵扯着疼啊。
顾以珩!顾以珩!不管她是愤怒地喊出这三个字,还是她狡黠地跟在他后面跑,那都是他的劫,躲不开,逃不掉的劫。
如果不是今晚秦朗非礼小丫头,并且口出狂言喊她老婆,他也不会知道自己会愤怒得发狂,更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经是情根深种。
他看到她哭,就只想抱着她,陪着她,并且希望时间就此停留。
从此,他们之间的隔阂不再有杜鸿文,不再有凌一坤,云若熙,更不会有宋小离,陆西庭……
就像现在,仅有彼此。
“乐乐!乐乐!”他在她耳边低声安慰:“别哭,乖了。”
他的唇擦过她的耳畔,不小心碰到了她脸上的肌肤,触感丝滑,温润如玉,再加上她带了红酒的呼吸,甜腻而又芬芳的味道缓缓渗进了他的神经,他的头皮开始渐渐发麻,有不一样的情绪在血液中发酵。
---题外话---顾大少爷想要克服内心的纠结,扑倒小乐乐,感觉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