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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勒。”
江执一把抓起书生扛在肩上,健步如飞随着齐龙冲了出去,围观群众眼见大事已了也轰然散开,等到官兵们急急赶到时候场中只剩下了哀嚎痛哭的赵公子与三个在地上疼得蠕动的狗腿子。
齐龙两人速度飞快,被在江执肩上的书生只觉得两边的街景飞速后退,不一会儿三人就已经出了城,在城外一处破庙暂时歇息。
江执将书生放下,活动了一下肩膀道:“你这书生不行啊,才这么点分量,得多练练,扛你和扛一捆干柴似得。”
被救的书生满脸苦笑道:“二位的恩情在下孟宜谨记于心,只是现在丹州城中事乱,二位恩公还是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哈?”江执面露不满:“你这人是不是傻?听你这意思就像我们好心办坏事一样?”
“等等,江执,”齐龙出声阻止,随后看向孟宜道:“这位兄台似乎是有什么为难事,不妨说出来与我们听听。”
孟宜仔细打脸齐龙,只见此人面容沉着冷静,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势,比起另一人跳脱不羁的游侠意气更让人有一种信赖感。
“......”孟宜犹豫一下道:“两位恩公,还未请教贵姓?”
“免贵姓秦,”齐龙道:“他是江执。”
姓秦......孟宜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盘踞在洛中那个可怕的世家,也是了,只有那里出来的人才有这种气度,而且这个江执,姓江吗,难道真的是搬到洛中去的那个江家?
但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孟宜理理思绪开口道:“秦恩公,实不相瞒,晚生在丹州城中有一学塾,乃是专为城中孤儿所立,今RB是前去授业,不想路上遇到此事,所以.......”
“你担心那赵公子寻不到你,拿那些小孩出气?”齐龙一言道破孟宜心中所想,见其点头笑道:“这大可不必,如果我没猜错,支持你行此善举的是元家小姐吧?”
孟宜脸上露出些许踟蹰道:“元音小姐她是个善良的人,晚生也只是尽自己所能为这城中百姓出一份力。”
“那你不必担心,”听明白了情况的齐龙淡定道:“若是那学塾背后是元家小姐,那赵公子便再愤怒也不会对其下手。”
另一边也听明白情况的江执恍然大悟指着孟宜道:“好哇,原来是你小子!”
“额?这位恩公听说过在下?”孟宜一头雾水。
江执开始仔细打量孟宜,之前只觉得此人有些骨气但身子弱的不行,现在再看此人,面容俊朗,眉目清秀,站如青松,加上那几分风骨,他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元家小姐会倾心与他了。
一番打量下江执心中多了许多欣赏,却眼珠一转嘻嘻笑道:“秦兄,此人是个人才,不如.......”
“此事稍后再议,”齐龙明白江执的意思,但他已经听到了外边嘈杂之声,于是招呼道:“孟宜,你待在这里,我们出去一下就回。”
孟宜也听到了外边的兵甲交击之声,但他知道自己对于这种情况无能为力,只能拱手谢道:“承君此恩,必守一生。”
推开庙门,外边一群持戈带甲之士列阵将此地团团包围,领头一阴郁中年男子见两人出来冷笑道:“两个小畜生,竟敢光天化日之下闹市行凶,伤我爱子,今日看你们往哪里逃!”
“赵司马真是好大的威风!”齐龙在酒楼听书生们交谈时知道赵公子之父乃是丹州司马,但他并不在意,只是冷笑道:“为了我们两人就出动这么多人马,只是为何他们所穿战甲制式似乎与城中军士有所不同?”
“哼,告诉你也无妨!这些都是我赵府死士!”
“府中暗藏这么多精锐,看来赵司马志向不小啊。”
“废话少说!给我上!今日便叫这两贼子粉骨碎身!”
齐龙忽的拔剑出窍冲向对面甲士,赵司马心中一惊连忙转身跑进武士群后,跑动中只听身后不断传出剑身摩擦铁片的声音,那是齐龙手中剑迅速沿着盔甲缝隙刺入拔出发出的声响,每一声便有一名铁甲武士捂住咽喉倒地不起,鲜血从铁甲之中溢出来,而他们笨重的攻击对于速度快如鬼魅的齐龙来说简直就像放慢十倍的慢动作,根本无法伤到齐龙哪怕一点。
“可恶!这家伙究竟是谁!”
躲到后方的赵司马心中又惊又急,跺足大喊:“弓箭手!放箭!放箭!”
没有得到回应,赵司马怒目看向弓箭手方向,正好看见江执将长剑从最后一名弓箭手尸体上拔出来,见他看向此处咧嘴笑道:“啥?赵司马?您刚才说了什么吗风太大我没听清。”
赵司马被江执的调侃气得浑身发抖,但他发现了,自己的百余名精兵在那个可怕的少年面前就如同土鸡瓦狗,他开始怕了。
齐龙杀死最后一名武士,挑衅般将血甩到赵司马脸上,已经双腿打颤的赵司马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你,你可不要乱来!我是丹州司马!你杀我就是与朝廷为敌!”
齐龙丝毫没有理会,冰冷的眼神没有一丝变化,双手倒提剑直接将赵司马头颅刺穿钉在地上!
“秦兄,这是否有点.......”江执虽然少年狂性,但也并非不知天高地厚,见齐龙杀了赵司马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无妨,”齐龙抽出剑甩净红白之物后收入鞘中,看向丹州城的方向:“那个叫杨书的,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走过来江执有些莫名其妙:“那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家伙?他为什么会帮我们?”
“因为我们是一伙的啊!”齐龙一掌拍在江执脑袋上,江执痛呼一声捂头。
笑看江执窘迫的样子,齐龙眼神变得深邃:“而且,那家伙的野心也不小呢。”
......
另一边,丹州城中,赵府。
杨书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嘟囔道:“哪家小娘子在念我呢?”
“大人!”一个家将走来单膝跪地抱拳道:“赵府所有财产已经清点完毕,登记入册,请问大人赵府中人怎么处理?”
“老规矩。”杨书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该杀杀,该留留,该充军充军。”
“那赵家公子......”
“杀了吧,这小子平时就蹦哒得欢,这次不自量力招到了不该惹的人,有这样的下场也怨不得别人。”
“大人,这里的事要不要告诉那位大人?”
“没必要,想来他们也是顺手为之,若是显得特意讨好反而不美了。”杨书打了个呵欠:“这里就这样吧,我回去睡觉了,这两位可真是能惹事呢。”
无语的目送杨书远去,这位杨家家将转头开始继续安排查抄赵府事宜。
......
城外,齐龙安抚了一下出来见到血腥场面被吓了一跳的孟宜,三人便朝丹州城中走去。
“那个,秦恩公,你们真的不打算去避避风头吗?”孟宜显得忧心忡忡。
齐龙目不斜视:“放心吧,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我们行的是正义之举,不会有事的,还有叫我秦兄就行。”
“额,秦兄,”孟宜还想说什么,见齐龙两人都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也只能无奈压下想说的话跟着两人一起走入城中。
为了以防万一,三人都戴上了江执从别处偷来的斗笠,扮作赶路的旅客。
入城之后听得街上百姓议论纷纷。
“诶,听说了吗?杨家那煞星又出手了。”
“什么,这次又是哪家遭殃了?”
“赵家,说起来这也算是赵家自作自受,听说那赵公子叫人去卸学塾孟先生的一条腿,结果被两名路过的好汉给出手救了,还惩罚了赵公子一顿,让赵公子在大街上尿了裤子。”
“哈哈哈哈干得好啊!那后来怎么了,这赵府怎么出事的?”
“这儿子出了大丑,他老子赵老爷听了他一顿哭诉那是勃然大怒啊,听说那两人往城外跑了急忙就带上府里全部家将倾巢而出去追,这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杨家煞星那里,说来也奇怪,那煞星知道了这消息后居然直接就带人把赵府给抄了,连那赵公子也被砍了脑袋,也不知道赵老爷回来得气成什么样,啧啧啧。”
听到这里三人已经大概了解了城中发生的事,看来杀得太干净赵老爷死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城中,江执看向齐龙:“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看来得去一趟杨府啊。”
孟宜吓得脸都白了:“你们杀了赵老爷也就算了,再杀锦衣使就真没活路了!”
“谁说我们去杀人了?”江执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孟宜:“难道我们看起来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汉吗?”
那边那位倒是不像,你简直就是啊!当然孟宜只敢腹诽。
“既然两位恩公要去杨府,那晚生......”
“你一起去。”齐龙的话带着不容置疑。
江执笑嘻嘻道:“对啊对啊,我们出来这么久,总算是遇到一个人才,不带上你真是太可惜了。”心中却是想着把孟宜扔进军中,虽然元音之事只是谣传,但如果就这样放任他们郎情妾意在一起,那把自己大哥至于何地?
“额,那就尊敬不如从命了。”一路待了这么久,孟宜对于两人的身份也隐隐有所猜测,听得江执此言他忐忑之余砰然心动,预感到这可能是自己人生的转折点。
三人来到杨府门前,齐龙摘下斗笠,门房一见赶紧将三人请入客厅,并遣人告知杨书贵客回来了。
“......”刚躺下的杨书无奈的将锦衣重新穿上,让下人端来一盆冷水把脸洗精神了,这才满面春风的走入客厅中。
“哈哈哈哈哈。”笑了一会儿杨书也听出自己声音很虚,于是咳嗽两声道:“两位再度光临寒舍,真让我这杨府蓬荜生辉啊,还有这位便是孟先生吧?”
“在下孟宜,今日得见锦衣使风采实在三生有幸!”
“哈哈哈,不用太过拘谨,那个,赵司马现在怎么样了。”后面那句话却是问的齐龙。
“死了。”
“啊?!”
杨书剩余的一点睡意全无,目瞪口呆,随后表情变得凝重:“如此,看来得提前开始行动了。”
“什么行动?”
“拿下丹州城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