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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来,尤其还一瓢瓢粪水泼过来,饶是谭风三人都是比较镇定的人,此时也是大惊失色。
偏他们又不能真的对这些人动手,只能是被动躲避。
一边躲一边往远处跑,然而不知道是谁咚咚咚地敲锣打鼓起来,不消片刻,远处竟也跑来一群村人,也是个个挥舞着家伙,担着粪水,一口一个妖人地大叫着。
三人:“……”
三人只能往另一个方向跑。
然而另一个方向也冒出了一群人。
三人:……不是说古代人少吗?这些人到底都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场古代村民屎斗异世人的乌龙,在一队官兵的到来下,终于停止。
据那队官兵事后回忆,当时几百个村民团团围住,现场一片狼藉,鸡飞狗跳,臭不可闻,大粪泼得到处都是,比那两村之间械斗的场面都要惨烈。
他们到时,那村民一个个激烈愤慨争相告状。
“官爷,这三人是哗一下突然出现的,一定是妖人,还请速速将他们拿下!”
官兵们再看向那三个奇装异服的男女,他们衣服有些凌乱,身上还有那么些许可疑的污渍。
倒是与天幕中那妖道的着装样貌大为迥异。
而且,一般人被这么对待早就要发疯了,但他们却并没有做出伤人之举,只是脸色有点扭曲,一言不发,看着不大像那妖道。
不过既然是突然出现的,还如此奇装异服,那想必也不是什么寻常人。
为首的官兵喝问道:“你们是何人?来自何方?到此地意欲何为?”
一边问,一边暗示其他人将三人团团围住。
谭风深吸一口气,但吸入进来的全是难言的臭味,他僵了一下,开口道:“我们是来协助你们捉住那个妖道的,我们要见你们的皇帝。”
为首官兵大惊,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陛下岂是你等想见就见的,你们说是来捉拿妖道的,有何凭证?”
万一这些人当真是那妖道扮成的,见陛下就是为了害陛下,那可如何是好?
为首的官兵眼神警惕危险,谭风不想再和他废话,抬起手,一丛火焰直接从掌心溢出,被他凌空托在手掌上方:“这就是凭证。”
说着,手臂一震,那团火焰脱手飞出,在空中分裂成一大片火雨,绕着这些官兵飞来飞去,把他们骇得脸色大变,蹭地拔出了刀来。
那些百姓更加激动了。
“还会变戏法,果然是妖道!”
“天幕上那妖道也是先变出一只蝗虫,然后,一只蝗虫变成了那么多只。”
“简直是一模一样!”
“即便不是那妖道本人,恐怕也是师出同门!”
“还是快泼大粪吧!”
谭风:“……”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再次裂开。
……
宫中。
昭帝拿着
玉佩震惊道:“那三人真是这么说的?是从异界而来协助我们捉拿妖道的?”
赵空青的声音从玉佩中传出:“他们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其中一人竟能凭空释放出烈火,像是颇有道行,臣正要去会会他们。”
自从昨天晚上天幕出现后,整个京都就保持在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中。
昭帝直接罢朝了,京都城内,闲杂人等不可擅自走动,而城外那些村镇,只要是在京都境内,也都看到了天幕。
于是昭帝派了大军,打散分入个个村镇,严禁百姓离开京都地界,也不允许他们私底下讨论妖道之事。
就怕妖道不知何时会来,听了这些话去,有所防范。
所以,谭风他们遇到的那些官兵,其实并不是普通官兵,而是骁骑营的官兵,个个勇武非常。
而昭帝和赵空青则一个坐镇宫内,一个在宫外调停,时时通过玉佩通话,互相传递消息。
再也没有比这玉佩更及时有效的传讯方式了,她们从前就是通过这玉佩夺得了一次次先机,现在也是如此。
此时昭帝听了赵空青的话,思考片刻说:“我要亲自去见见他们。”
赵空青忙说:“不可,我们还不能确认对方到底是什么人,陛下不可冒险,还是让臣去吧。”
昭帝有些无奈,只能说:“好吧,尽快确认他们的身份,如果真的是来协助我们的,那再好不过。”
“臣明白。”另一边,赵空青放下手里的玉佩,马车也停了下来,她掀帘看去,马车停在衙门前。
“赵相,那三人此时正在后衙中。”
赵空青点点头,步下马车,抬步走了进去。
而此时后衙房中,谭风三人已换了一身衣服,之前那一身不仅沾上了污秽,还满是臭味,他们实在难以忍受。
他们也穿不惯这里的衣服,正好谭风背了包,邹越两人更是有着空间,都带了替换的衣物,便洗漱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然后三人来到了一间房间里,继续之前未完的互相认识环节。
谭风告诉两人自己来自丧尸世界,能力是火系异能。
邹越两人对视一眼,也将自己二人的能力说了出来,异能什么的他们是没有,但他们有着雾气精华和空间。
“如果遇到危险,我们可以躲进空间里,到时候谭风你也可以一起进来,毕竟这任务并没有说如果失败会被抹杀。如果事不可为,当然还是保命更重要。”
邹越这么说道,这也不是贪生怕死,而是逼不得已之下的一条退路。
毕竟什么都比不上活着重要,为了这么一个任务搭上自己的生命,肯定是不划算的。
更不要说邹越二人的生死还关系到玉兔空间,他们将玉兔空间带到了这个世界来,就一定要活着把它带回去。
谭风点点头,接受了这份好意,他也并不会托大到一定要和那妖道决一死战。
除了异能和空间这特殊的能力
,三人还简单地互相了解了一下彼此带的武器,对于彼此的实力也就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三人中就身体力量而言,自然是谭风最强,同时他既可以是远程攻击,也可以是控制型选手,因为他可以把火焰变成火绳,捆住敌人。
但要说到对于枪械的熟练,那就是邹越。
而吴明山也有他的长处,他对战怪物经验丰富,是三人中最有近战经验的。
邹越说:“很显然,这里的人对于那妖道非常防备,应该是照天幕所说的,准备用大粪等物去对付他。()”
说到大粪,三人的面容都是扭曲了一下,似乎又闻到了那难以言说的气味。
“城外都是这样,想来城内可能准备更全面。我们最好还是先知道这里的人准备怎么做,然后协助他们,毕竟我们的任务也是协助这里的人抓住妖道,而不是作为主力。◣()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谭风和吴明山都点点头,表示认同。
说话间,他们都听到了脚步声,有人朝这里过来了。
三人都站了起来,接着就看到一个女子在几个身形悍利,气势凝炼,一看就是练家子的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只见这女子一身松石色长袍,但也不算是做男子打扮,那长袍细节处有许多巧思和精致的修饰,可以看出是女子的衣衫,腰间一边挂了一枚玉白的玉佩,另一边挂着一只香囊。
一头青丝全都梳成了高高的发髻,用一只玉冠并一根玉簪固定着,通身没有多余的首饰,但就是显得贵气又讲究。
而那张脸,怎么说呢,三人也不算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就算没见过真人,但从小到大被那么多影视剧洗礼,什么美人没见过?
但在看清来人那张脸之后,三人心中都是不由地一震。
实在是太好看了。
三人都没有那么多文绉绉的形容词,只觉得这好看程度有点超过了,尤其是一身官威之下,让那绝美的容貌更有几分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赵空青来到三人面前,未语先笑:“在下赵空青是大昭的丞相。三位高士远道而来,要助我大昭捉拿妖道,空青不胜感激,之前我手下的人对三位多有不敬。空青待他们向三位赔罪了。”说着对三人做了个揖。
三人来到这里后接收了一段大致的剧情,知道眼前这位就是除了女帝之外的另一位传奇女性。
只是按年纪,对方应该也有三十多岁了,但现在看来却如二十五六一般。
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是怎么爱说话的,最后还是邹越开口:“都是一场误会。”
赵空青春风和煦地请他们坐下,问起了他们来自何方,各自如何称呼。
三人知道对方是在探听他们的来历,正好他们也要取信于对方,于是能说的都简单说了说。
赵空青默默听着:“原来你们来自另一个时空,这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在下起先还以为你们是来自后世之人,那你们可知天幕到底是何来历?”
邹越看了看其他两人,见他们
()还是不吱声,有些无奈,吴明山是个闷葫芦,那个谭风也不爱说话,感情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说。
她只得苦笑道:“我们也不知道天幕的来历。”
谭风却突然开口说:“对于天幕,我们知道的很少,只知道天幕是做天灾预告的,对于我们世界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天幕也是救赎一般的存在。”
邹越和吴明山都有些吃惊地看向他,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自揭其短的话。
谭风:他只是想试试,那个彭岚的方法好不好用。
紧接着,他就看到面前这位女丞相怔愣了一下,然后隐隐约约的,似乎真的少了几分戒备之意。
谭风微微扬眉,还真有用。
……
许久之后,赵空青起身告辞,命令衙门的人要好生招待这三位贵客,还让人置办了一桌好酒好菜,自己则是径直进了皇宫。
因为干系重大,这一次也不通过玉佩来对话了。
昭帝知她来意,屏退左右,两人单独说了许久的话。
昭帝问:“你觉得他们可信吗?”
赵空青摇摇头:“我不能确定,毕竟没有任何证据。但如果他们想要骗我,直接说他们来自天幕的世界便是了,但他们的意思,却是他们所在的世界竟然与我们这里一样,都遭受了莫名之灾,是天幕提前三天告知他们,他们这才有机会做出应对,无数人这才因此活了下来。这和我们大昭的情况倒是一样。”
昭帝若有所思:“所以他们的世界因天幕而得到拯救,与此同时,他们也获得了去拯救其他世界的能力?这倒有几分薪火代代相传之意了。”
“陛下要相信他们吗?”
昭帝沉默不语,对于昭帝来说,相信与否都是一场豪赌。
但现在的事实是,靠他们自己,对上那妖道实在是没有必胜的把握。
“你说他们中的一个能够凭空放火,那烈火形态变幻莫测,甚至可以变成绳索。且他们还有着无比精妙见所未见的武器?”
“不错。”
昭帝长叹一声:“既然如此,我必须亲自会会他们了。”
当晚昭帝亲自出宫,见了谭风三人,态度亲切友好,不卑不亢,同三人(主要是邹越)进行了一番友好交谈,甚至还亲自下场,与邹越比试了一番。
邹越并无内劲,招式不像昭帝大开大合,赤手空拳之下并不是昭帝的对手,而比试刀枪剑戟等武器,更是不敌昭帝。
但邹越某些格斗技巧却是精妙绝伦,让昭帝连连叫好,爱才之心与求知之心大涨。
她不由得拉着邹越,问了一番他们那个世界军队训练的方式,听得两眼连连放光。
邹越也没想到这位女帝居然还是个武学大家,对治军之事更是头头是道。
想到她的生平经历,对她更是敬佩不已,这绝对是一个逆袭典范啊。
同为女性,她对这位女帝很有好感。
两个女人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昭
帝便引为知己一般地,亲自跟邹越三人说了自己针对妖道的计划。
他们在庭院中切磋说话,已经从空间里跑出来的玉兔就蹲在屋脊上,沐浴在月光之下,舒舒服服地吸收着月光。
夜色之下,整个玉兔的身体白得恍若在发光,身周一片却被衬得越发暗淡,那是因为月光到了它身边就被它吸收进去了。
昭帝的目光偶尔掠过那只玉兔,双眸不由微眯了眯。
这异世人的宝贝还真是多啊,心中不由对他们更为慎重。
昭帝请他们去皇宫里做客,但三人知道进出皇宫并不方便,都拒绝了。
昭帝有些遗憾,但也并不强求,只是叫了那些将要参与擒拿妖道的人过来见过三人,共同参详擒拿妖道的计划有无漏洞,又该如何改进,还请三人若有空多指点指点这些人。
还给了三人特制令牌,让他们能够自由地在城中转悠,也免得到时候因为对地形不熟悉,而让妖道跑了。
第二日一早,昭帝才依依不舍地回了皇宫去,而此时,三人身边的人都被她换成了心腹。
昭帝让心腹对这三人的言行举止多看多学,尽可能多挖掘一些异界之事。
天幕降临是六月二十的天亮之前,三人穿越而来是六月二十一的下午,经过一晚上的畅谈与谋划,时间便来到了六月二十二的白天。
此时距离妖道来临还有一天时间。
谭风与邹越二人交换过信息,知道在他们的世界,天幕预言天灾来临的时间不会有太大出入。
所以天幕说妖道会在六月二十三来,那基本就不会错。
于是二十二的白天,他们做此间古人的打扮,将整个京都转了一遍,还由邹越主持着,和那些参与捉拿妖道的人一起,进行了好几场演习。
昭帝到底是不甘寂寞,又从宫里出来,也参与了这几场演习,觉得自己从邹越身上又学到了不少东西。
更是见缝插针地拉着她请教事情。
这么一个温润秀美又英姿勃发的女帝,摆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用如此求知若渴的目光看着你,邹越很难不被打动,又说了不少东西。
时间一晃来到了六月二十三。
这一天,京都城中的热闹程度与平时无异,关闭了两日的城门也是打开着,百姓进进出出。
只不过如果仔细观看,这些百姓目光微微闪烁,动作有些僵硬,一副做贼的样子。
是的,这些都是心理素质比较强的老百姓,被拉过来演戏的。
明明只是让他们和平时一般无二地进出城、叫卖、做活,但他们到底是第一次演戏,还总担心妖道会突然出现,因此就有些不自然。
城门口,一个老头担着一筐菜蔬进城,对着守门官兵讨好地笑,那脸笑得一抽一抽的,简直跟吃了三笑逍遥散似的,看得官兵也是一阵嘴角抽搐。
“行了,进去吧。”官兵们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他筐里的菜,吆喝道,“下一个上前来。”
老头担着菜蔬迈着螃蟹脚往里走,同行的人道:“老叔,你这腿是怎地,不能打弯啊?”()
一边压低声音说:“自然点,平时咋样,现在还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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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笑了笑:“哎,哎,这老腿受了寒,是不大灵便。”
老头进了城,放眼望去,这城里倒和从前一样,大大小小的商铺摊位热热闹闹,就是感觉每个人都笑得特别热情,那嘴角咧得,比平时高了三个度。
这都是用力过猛的表现。
而天幕中,妖道出现的那条大街,已经被大家分析了出来,那一整条街来来去去的,都是特级演员和一干隐藏得很深的暗卫。
谭风此时就在这条街上,扮演成一个馄饨摊位下的烧火粗汉。
因为担心那妖道不会出现在这里,免得大家都扑了空,所以邹越和吴明山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其他地方角色扮演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馄饨铺上的客人走了一波又一波,演员也换了一批又一批,那妖道还是没有出现。人们都暗暗焦灼着。
直到申时(下午三点),突然平地一阵风起,阳光都似乎暗了三个度,所有五感敏锐之人都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暗暗地抬起了头,提起了心。
随后,街角巷子里,一个打盹的老乞丐身前不远处,落叶被风簌簌吹动,光影一闪,一个青衫年轻人,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衣袂飞扬,长发飘逸,一身皎皎君子般的泠然气度,仿佛是从古书中走出来的美男子。
那个凌乱头发盖住了脸的老乞丐半阖的眼猛地一滞,藏在袖中的手瞬间一僵。
不过作为“固定NPC”,今天一整天都在这条街上待命的人,他既是暗卫,又是顶级演员,也就是说,他是特别会演戏的暗卫。
要知道,他曾经是做细作的,若是演技不好,那是分分钟掉脑袋的事,即便被人当面揭穿了身份,那也要演绎一个无辜懵逼的形象。
后来因为任务而断了一条腿,好在陛下没有抛弃他,找了些庄子,把他们这样的人安置了起来,让他们训练新人。
今次的任务,他们这些老东西就都派上了用场,要说稳如老狗,现在的新暗卫可还比不上他们。
所以,这时候虽然被惊了一惊,他姿势却丝毫未变,连心跳都没有任何变速,心理素质可谓达到了顶点。
他好像只是突然被吵醒,抬起头看了看,像是被眼前人的光华所慑一般,忍不住眯了眯眼,然后迅速打量对方周身上下,判断这个人应该很有钱。
然后舔着脸,伸出黑漆漆的爪子,端着那破了好几个口子的碗爬上前:“公子,这位公子,行行好吧。”
端木霄皱眉看了这个老乞丐一眼,见那脏污的手指几乎要碰到自己的衣服,不由后退两步。
接着像是怜悯一般,手指一翻,手里就多了一枚碎银子,放入断腿暗卫的碗里,还温声道:“老丈,我看你一把年纪了,何以还要在街上行乞?”
断腿暗卫看得真真的,这人手里本来
()没有东西,一翻手就多了一枚碎银子,绝对是突然变出来的。
他心下暗恨,妖道,果然就是你!
他一脸的喜笑颜开,一张脸皱巴成了一朵菊花,忙拿起银子咬了下,乐呵呵地说:“感谢大善人!小老儿我断了一条腿,又无儿无女,不乞讨又能作何?”
端木霄摇头:“皇城脚下,竟然还不能庇护一个苍苍老者?你们的君主果然不仁。”
断腿暗卫一顿,险些扑上去和这妖道拼命。
你个妖人竟然敢说我们英明的陛下不仁!果然是个会窃取我们国运的妖道。
他左右瞧瞧,仿佛很怕这话被人听去似的,忙摇头:“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他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出了巷子所在,就背对着那妖道对其他人暗暗比了个手势。
其实,断腿暗卫这边一有动静,就有人发现了,此时,消息已然在这条街上传开了。
所有人都进入了高度备战状态。
整条街上,有好几个点,都是人、物准备妥当,可以作为发难的点,若是妖道出现,第一件事,便是要等着他走进那几个地点,他若是不去,那就要引他去。
那断腿暗卫见那妖道站在那里不动,还担心他就此离开,好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街上的喧嚣吸引了他,他慢慢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一时间,人们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这也是有意为之,这么一个画风奇特的人出现在街上,大家要是都不去看他,那就显得太过刻意了。
于是人们就一边做事,一边忍不住目光往人家身上瞥,还有那胆大的摊贩一副看中这人是个大肥羊的样子,主动招揽生意。
“公子,来看看扇坠吗?这是我们京都最时兴的花样。”
端木霄对这些目光毫不在意,他容貌出色,气质出众,一向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的焦点,更何况是在这愚昧落后的王朝之中?
大家看他是理所当然的,不看才是奇怪。
他一边旁若无人地往前走着,一边看着前方的皇城。
似的,这条街能够看到皇城,而且视野还挺不错。
他一边看,一边沉吟道:“女子当道,难怪此间纲常颠倒,阴盛阳衰,长久下去,必成灾祸啊。”
说着叹了一声,很是悲悯似的:“也算你们有福了,遇到了我。”
“咦,等等。”他面对皇城掐指而算,面露诧异,“竟然还有这样的宝物,难怪一介女流也能称帝。”
这宝物倒不是多么稀奇,但胜在灵气充沛。
“虽差强人意,但勉强也可助我修行。”
“或许可以想个办法,既帮助此间人解了困局,又得到那样东西。”
他声音并没有特别压低,似乎是旁若无人惯了。
事实上,往常他去到其他小世界修行,这么一副仙风道骨俊美无俦的模样出现,就已经足够叫人惊叹。
再
这样抬手掐算,做出凝眉思索之态,只会更加显得深不可测,很有道行的样子。
那么周围的人只会对他更加恭恭敬敬,所以,他不仅不会遮掩自己的行事,反而已经习惯了如此装逼。
他哪里知道,在这里的人眼中,他已经是一个妥妥的妖道了。
尤其是附近都是深藏不露的暗卫高手,一个个耳朵好得很,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的话。
听他说出了天幕上的那句话,甚至一字不漏,所有人都又惊又怒,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那天幕所展现的,果然是将来之事!
那么接下来这妖道放出蝗虫的事,必然也是真的了。
人们看着妖道的目光平静,心中却已经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二楼茶室里,一人隔着窗户的纱布看着下面的妖道,做了一个手势。
于是接下来,街头忽然冲出来一个美貌少女,一副哭哭啼啼,弱不胜衣的样子,口中还喊着“救命救命”。
后面一群家丁凶神恶煞地追着:“站住!快站住!”
那少女左右一扫,忽地看到了端木霄,顿时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哭嚷着扑过来:“公子!公子你救救我!他们要杀了我!”
端木霄被打断了思路,皱眉看着冲过来的少女。
少女长得很美,但他是看不上这样的凡夫俗子的。
在少女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他轻轻挥了挥衣袖,一道无形的力量将少女给挥开。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们都是心中一惊,果然这妖道能耐不俗,如此一来岂不是无法近身?
少女只觉得一股力量扑面而来,她哎呦一声跌倒在一旁,泪眼婆娑又惊愕不已地看着端木霄。
而后面的人也似乎被这一幕震住了,脚下一顿,似乎非常忌惮地看着端木霄。
领头的家丁举着棍子指着端木霄:“这是我们的家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被指着鼻子,端木霄不悦地微微皱眉。
那些家丁作势就要把少女带回去。
少女好像终于反应过来,剧烈地挣扎起来,挣脱了家丁的手,再次朝端木霄扑去,声音越发凄厉:“公子救救我!我被抓回去后会被打死的!你这样英俊,这样神武,这样仁慈,救救小女吧!”
或许是被指着鼻子有些不悦,或许是被少女再度哀求而动了恻隐之心,也或许是被这少女的话道德绑架了。
反正这一次,端木霄没有再挥开少女,少女顺利地抓住了端木霄的衣摆,然后立即顺杆往上爬,躲到了端木霄的后背。
端木霄皱眉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家丁们:“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样逼迫一个女子,未免太嚣张了。”
家丁们目露凶光:“小白脸你让开,你知道我们是哪家的吗?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
端木霄越发不屑:“这件事我还就管定了!”
要是现在放手不管,好像他怕了这些人背后的人似的。
他能做这样跌份的事吗?
家丁们相互对视一眼:“上!”
一群家丁一拥而上。
周围的人吓得赶紧躲了起来。
端木霄三分讥笑三分不屑三分漫不经心,抬起手,轻轻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往前一推。
所有家丁顿时都飞了起来,砸向两旁的摊位。
“啊,仙人啊!这是仙人手段啊!”有人嚷嚷起来。
端木霄微微勾唇,目中有些无奈,每次都是这样,只消稍微露一手,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就会哭着喊着叫他神仙。
真是伤脑筋。
果然,下一刻,就有好几个人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仙人在上,我家孙儿高烧两日了,求求你救救他吧!”
“我家婆娘卧病三年了,仙人发发善心吧。”
“俺家的母猪难产了,仙人救救它吧,俺家今年就指着这头猪娶媳妇了!”
端木霄听到前面还好好的,听到后面,嘴角一僵,母猪什么的……
就在此时,头顶忽然传来风声,同时传来的还有一股奇异的臭味。
端木霄抬起头,一片暗沉的液体兜头浇下,里面依稀还有些不成型的固体……
那是……
他立即就要躲开,但前后左右都是人。
他抬起手要阻挡,但身后那少女突然一把抱住了他。
人们都死死盯着这一幕,在心里暗自祈祷呐喊着。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浓稠粪水从天而降,好在,端木霄到底也不是吃素的,立即念诀在头顶撑起了一片屏障。
粪水都被撑开了,泼到了周围人的身上。
人们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沉,这人果然难对付。
端木霄松了口气,然后就是怒不可遏,他不是蠢人,哪里还能猜不出,身后那女人是故意抱住他的。
可笑,竟然以为这种雕虫小技能够难得住他?
他冷哼一声,就要把那女人震开。
然而下一刻,周围却猛地蹿出来数个人,怀里抱着一个个桶,哗啦一下,桶里的东西猝不及防地泼了端木霄一脸一身。
端木霄:!
端木霄:!!!!!
端木霄:呕!
端木霄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被**糊脸了!
他被**糊脸还好像吃到嘴里去了!
他被**糊脸吃到嘴里还吸到肺里去了!
端木霄:呕呕呕!
端木霄:啊啊啊!呕呕呕!啊啊啊啊啊!
此时有一个屎人在尖叫发疯。
然而,大家并没有给他太多尖叫发疯的机会,就在他愣住的那个当口,前后的人一哄而上,暗处的人也呼啸而出。
而假装烧柴的谭风也蹭地站了起来,手一抬,两道火红的火绳灵活地飞了出来,就跟那捆仙绳一样,一圈圈地捆住了端木霄的两个巴掌,让他不能做出任何
手势(),还捆住了他的手臂身躯和双腿。
下一刻?()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人们啪一下把端木霄放倒,一把黏糊糊的粑粑啪一下糊住了端木霄的眼睛,一个铁质的巨大漏斗一下怼到了端木霄的嘴巴里,两个人抬着粪水就往里面灌。
同时还有人把端木霄身上所有装饰品扯了下来,又七手八脚地扒起了端木霄的衣服。
端木霄:“呜!呜呜呜!”
他何时遇到过这样的阵仗,疯狂挣扎,但一边挣扎一边呕吐,这粑粑实在是太掉san了,他一时之间扛不住。
“……”他心中快速默念剑诀,忽地一把剑凭空变出,刷一下,就把周围的人斩了个遍,鲜血飞溅之中,人们惨然倒地。
几个武功最高强的暗卫扑了出来,拔剑对敌,但这凡铁碰到这剑,就如同鸡蛋碰到金刚石一般,毫不费力地碎了,连带着几人的胳膊也飞了起来。
“啊!”
这飞剑在空中杀了几个来回,不仅砍倒一片人,还将周围的房屋砍倒了一大片。
谭风立即放出一片火海,将那剑困在其中,同时发出一条火绳,缠住剑身。
然而这飞剑的力量实在太大了,谭风一整个被拖了出去,狠狠撞上了对面的酒楼柱子。
这要是一个普通人,这一下能直接砸断脊椎。
“废了他!”一片混乱中,一人大声喝道。
于是第二波人冲上来,抬着一桶铁水,直接往端木霄脸上泼、嘴里灌,还另有人举着斧头大锤,狠狠往端木霄的身上砍去。
还有那医术精湛之人,拿着那大把的淬了毒的银针,刷刷刷地往端木霄周身大穴上扎。
“!”端木霄痛苦地惨叫,心神一震,那飞剑一时失去了主人的控制,然而已然是凶性大发,越发没有章法地乱窜起来。
谭风爬起来,释放出更多的火焰来困住它,烧灼它。
当!
当当!
几颗子弹呼啸而来,精准地击中了剑身。
精钢与极致的速度,终于叫这飞剑颤了一下,止住了乱窜的势头,剑身上留下几个淡淡的印记。
街头,邹越和吴明山冲了过来。
邹越手持双枪,枪枪精准,而吴明山举着一件紫色的大斧头一般的武器,那是紫雾怪物身上的材料制成的武器。
他冲了过来,飞越到空中,大喝一声,高高举起斧头,砍在了那飞剑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
有玉兔送力量的吴明山力量强了许多,直接把飞剑砸在了地上。
斧头还是裂开了。
地面青砖也碎裂了无数块。
但那飞剑依然完好,只是被死死压在地上,不断震颤,还要反抗。
边上一个断了手臂鲜血横流的暗卫忽然一咬牙扑过来,抓起一坨粑粑,悍不畏死咆哮大喊着糊在了飞剑上。
飞剑:……
飞剑:…………
飞剑:呕~
它终于力气卸去,在地上震颤不已,不过此时的震颤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仿佛是在抽搐一般。
许久之后它终于不动了,像一条失去了灵魂的咸鱼,直挺挺地躺着,连光芒都暗淡了下去。
那暗卫震惊得都感觉不到疼痛了,喃喃道:“果然还是天幕的方法有用,大粪,果然是万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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