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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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早上来按门铃的，除了小优就是wendy，叶棠没有多想，就去开了门，哪想到门外之人会是历老太太。

“看到我就这么意外？”老太太慢条斯理地问，似乎一点不在意叶棠的情绪。“怎么，不欢迎？”

当然是不欢迎的，难不成还要叶棠跟迎贵客一样把她迎进来吗？说实话，她做不到。

叶棠撑在门框上的手挡住了进屋的路，老太太强势地推开她的手走进去，锐利的眼神扫过屋里面所有的装饰布置，鼻间发出的轻叱，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看不上眼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说吧。”叶棠跟在她的身后满是不耐烦。

历老太太扫视了一圈，终于找了个椅子坐下，胸腰挺得直直的，两腿交叠着斜撑在地。她也不说话，因为年迈而浑浊的眼眸毫不避讳地盯着叶棠，那种似乎要把她穿透的视线让叶棠感觉背后毛毛的。

“我想您今天来我这里，不是单纯就来看看我的房子的吧。”叶棠从桌子下面抽了一张椅子出来，正对着老太太坐下。

“我要说的，你不是一早就知道的吗？”老太太冷哼一声。“果然是叶涵婷的女儿，一样会装傻。”

叶棠搭在桌上指尖相对的双手倏地收紧，看向老太太的眼神满是恼怒，“如果你还是要说小让的事情的话，那么出去吧，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历让是我历家的孙子。”老太太动辄就把历家搬出来。

叶棠却是不由地笑出声来，“你不要我妈，不要我，却想要把历让讨回去，这世界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也许是觉得说的还不够，叶棠顿了下，继续说道。“你跟6我提历家，你什么时候把历家放在眼里过？”

历老太太不敢置信地等着叶棠，难以抑制自己的怒火，一掌拍在桌上。“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叶涵婷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不要什么都扯到我妈身上，我知道你看不上她。”叶棠没好气地反驳，“除了你老情人早死的女儿，你还能看得上谁？”

在心里憋了这么多年的话，今天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看着老太太气急败坏的表情，=忍了那么多年的气，疏通了不少。

她披在表面的高贵皮囊，叶棠真想一次性将它撕碎。

“你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被叶棠戳住了痛脚，历老太太的声音居然开始有些颤抖。

“我说什么你很清楚。”叶棠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历老太太的往事简直能写一部狗血至极的小说，整个历家，可能除了她自己已经没有谁知道这些事情了，就连老历，也不知道自己最初的那场婚姻是多么荒谬的经历。

要不是叶棠亲眼见识过历老太太的刻薄，她也无法相信戚珊月口中那个自私可怕的女人会是她的奶奶。

一个自己嫁不进戚家，就逼着自己儿子娶老情人女儿的老太太。

一个明知道戚静身体不好，还要下药让她怀孕生下历尚的老太太。

一个自己心情抑郁，也不想家里每一个人好过的老太太。

……

在叶棠最开始知道这些的时候，她曾恶毒地想过，为什么她不去死？她为什么害得所有人都不安生，却还要活得好好的？

如果不是她无休无止地刁难妈妈的话，爸妈根本不会离婚。

如果不是她害爸妈离婚的话，爸爸不会因为醉酒出车祸，也就不会永远都要凭靠轮椅生活了。

如果不是她间接害爸爸出车祸，妈妈也不会因此崩溃，差点流产。

……

毁了这一切的人都是她，凭什么现在老历和叶涵婷现在彼此都开始过得好起来了的时候，她又想把手伸向历让了？

“我希望你最好打消把历让从我妈身边抢走的念头。”叶棠第一次像这样咄咄逼人地跟老太太说话，甚至不惜用上威胁。“不然的话，著名书法家傅莛雯不为人知的丑闻一定占据各大媒体的头条。”

叶棠深知，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什么是值得历老太太珍惜的，那一定是她的颜面和名声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我吃过的米比你吃过的盐还多。”老太太拔高了声线，眼角的皱纹因为眼睛猛然睁大而绷紧了。

“不信那就试试吧。”叶棠也没有心情再去跟她争吵，站起身往门口去。“不送。”

老太太第一次在叶棠这里栽了跟头，尤其因为她刚刚似是而非的那几句话，让老太太心里打鼓，既担心叶棠真知道什么，又怀疑叶棠是在诓她，一时间居然被压在下风了。

当老太太气呼呼地走出门口，叶棠倚在门框上，轻描淡写地说道。“历让永远都是爸爸的儿子，也永远是历尚的弟弟，但他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孙子。”

说罢，她毫无留恋地将门关上。

其实叶棠心里根本没有把握历老太太会就此打消把历让抢回去的念头，甚至真的做好要跟她撕个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喵？”太子偷偷从房门口探了一个脑袋出来。

刚刚外边剑拔弩张的氛围太过浓烈了，而且叶棠的声音听起来超级生气的，吓得太子躲在卧室里都不敢出来，好不容易听到关门声，家里面又重归宁静，才敢偷偷冒出个头来。

据说，历老太太当天回去就气病了，把自己锁在病房里，谁都不肯见。至于这消息是真是假，叶棠也不会去追根究底，反正只要她别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别再去骚扰妈妈的生活就可以了。

——————

dy给叶棠接了一支高跟鞋的广告，原本约好的那个男模突然之间说来不了了，摄影师和一众工作人员百脸懵逼。

什么情况啊，说不来就不来？

少年，你是要完蛋啊！

“那个，叶小姐？”摄影师助理暗搓搓地摸进化妆间，搓着手掌，思忖着该怎么跟叶棠说没有男模了这件事。

叶棠专心地挠着太子的下巴，给它一遍一遍顺毛，听到助理叫她，才把太子放回猫包。“是要开始拍了吗？”

她整了下裙角，站起身来，因为穿着15公分的高跟鞋，她现在的高度让助理瞧着脖子疼。

小助理慌忙摇手，“不是不是，我们之前约的男模，他……他说有事来不了了。”

dy一听就炸毛了，这哪家的模特啊，还有没有点职业素养了，说不拍就不拍，耍大牌？

眼看wendy体内的洪荒之力马上要爆发出来了，叶棠赶紧拉住她。“你要想，可能是人家害怕折服在我的攻气之下呢，也可能是害怕拍出来没有我帅气，掉粉吧。”

dy不知道该说她过于自信好呢，还是该骂一句死不要脸好。

叶棠打趣归打趣，没有男模还真的不好办。

你说两条腿的男人好找，190以上的男模怎么就那么难找？

“如果宋男神踏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的话，那简直就完美了。”小优托着下巴，脑洞大开。

“你还真会想啊！”wendy好笑地敲了一记小优的脑壳。

哪里想到，“优半仙”随口提了那么一句，还真把宋予阳给召唤来了，不过人家没有踩着七彩祥云，而是带了下午茶过来。

“哦哟，男神迫不及待来见你了哟。”小优捧着蛋糕，偷偷地凑到叶棠旁边，贼兮兮地笑道。

她还想再蹭一会儿，结果被wendy拎着后衣领带出了化妆间。

“喵喵喵~”太子看到久违的铲屎哒，激动地疯狂扒猫包，叶棠看它可怜，把它放了出来，小短腿一路狂奔，差点刹不住车，撞到了宋予阳的脚踝。

痛得它一下栽倒在地，不行，太痛了，一定要铲屎哒么么才能起来！

宋予阳蹲下去，戳了下它更加肉乎乎的小肥脸，“又胖了？”

“那是我喂得好。”叶棠一脸骄傲。

“喵喵喵！”朕这个叫丰腴，胖是什么鬼？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宋予阳一手捞猫，一手把叶棠抱怀里，“怎么不见你自己长些肉出来。”

“肉长多了，就不是总攻了，该成总胖了。”叶棠可是模特啊模特，叫一个模特长肉出来，那简直是要断了她的事业啊。

“所以，都让太子胖了？”宋予阳笑问。

叶棠还一本正经地点头，躺枪的太子看看叶棠再看看宋予阳，喵的一下哭了出来。

“叩叩叩”化妆间门被敲响，刚刚那个助理又探了个头进来。“宋老师，请问你现在有空吗？”

果然不出所料，摄影组一下没有找到合适的男模，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宋予阳身上了。怎么说都是叶棠的男票吧，应该不会舍得让她拍不成广告吧。

“看看，大家都把你当救世主了。”宋予阳答应帮忙拍这段广告之后，整个影棚里所有工作人员恨不得把他当菩萨似的供起来，惹得叶棠都有些吃味了呢。

宋予阳把她捞过来按在在即腿上坐好，“我不是救世主，只是救你而已。”

“到底在剧本中摸爬滚打的老油条，讲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叶棠双手捏住他的脸颊，凑上去亲了一口。“请继续保持。”

被忽视在一旁的太子懒洋洋地抬起头，冷眼看着没羞没臊抱在一起的刁民，它抬起小短腿就是一脚。

好生气哦，单身狗被虐就算了，连单身喵都不放过。

简直丧心病狂。

广告的场景是一场浪漫激情的阿根廷探戈，昏暗的舞池里，紧紧相贴的两人，默契地回转、踢腿，动作流畅地想经过了千百次的排练，不停变换的舞步造型，让人眼花缭乱。追光紧紧地锁在叶棠脚上的银色亮粉高跟鞋，追光师不得不强撑着意志，不让自己的眼睛被他们的舞步带走，从而将展现的重心，从高跟鞋上移开。

“棠棠，你心跳好快。”宋予阳将叶棠提起，她勾着腿缠在他的腰间，以此为支撑，旋转出好看的圆弧。

叶棠喘着气笑，“难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