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重瞳

最后无事发生，死去的仆役无人在意，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最值钱的也是人命，但他们的位置低下，自然就不值一提了。

时间来到了双儿12岁时，她仍然是那般的瘦小仿佛什么也没有改变。

但今天是重要的日子，赵双儿穿上了自己最好的着装，在等到快夜晚时，才来到了开灵根的地方。

夜晚时分眼前仍然是人山人海，她叹了口气，拘谨的微微低头，并不想让人多加关注。

可惜，虽然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了12载，双儿在这只支脉的眼中仍然是令人不齿的一颗肉丁。

很快周围就传来阵阵窃窃私语。

“她怎么来开灵根了？仆役不是没有资格开灵根吗？”

“额，她还不算仆役吧，没有明确说过欸，不过也没差就是了，经脉血肉什么么都没有提前同灵药滋养过，能有什么天赋。”

“我好像听说过她周围失踪过很多仆役呢。”

“‘不祥’终究还是‘不祥’，出生就给我们支脉带来耻辱。”

她早就习惯了这种议论，将头更低了一些，用头发遮挡面容，轻轻抱紧怀中的玩偶，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样能让他们的讨论少一些。

终于，那神圣的时刻还是到来了，赵双儿看着前方绚丽的阵法，清澈的目光中带着希冀。

她的潜意识一向很准，每次都会帮助指引她，提醒她进行下一步，都会达到好的结果。

这次听到潜意识的指引，让她来开灵根，之后就会过上比现在好很多的生活。

将玩偶高高抬起，她开心的期望。

“妹妹，我会生活的更美好的吧。”

灵笔旁的灵魂闪烁了一下。

听到满意的回应，她的嘴角扬起甜美的笑，直接踏入阵法中。

各色的灵气，如鱼儿一般悦动，在她的身边游溢，最后只剩下了黄色，钻入了她的体内，不断改善着她的经脉。

突然，阵法猛然震动，赵双儿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周围仿佛陷入了一片空洞，各色灵气暂停在原地，随后宛若鲸吞加速吸收，鱼贯而入她的双眼之中。

一块块属性灵石从阵法飞出，被拆解，解剖，留下净化的灵气，围绕中心的旋涡。

天空中仿佛大日一般，出现了一双眼眸，双重的波光流转，照亮了半边天。双重的瞳孔仿佛两个世界浮现，生生不息，洞察一切。

“这是重瞳？所以她到底是？”

方夜目光惊讶，心中暗暗盘算。

到了深夜，天空的异象消散，赵双儿缓缓睁开了眼。

一位俏丽的妇人踏破虚空，静静地注视着赵双儿，具体的说，应该是她的那双眼睛。

新的重瞳，或许这就是天意怜幽草，让这个小家伙得到了这种能力。嗯，土系天灵根，也很不错，真是沃土上出好苗，来年割定是收获颇丰。

“你愿意做跟随我去主峰吗？别人叫我死漪大帝，你可以叫我漪姐姐，你可以成为新的备选人呢。”

看着眼前的中年美妇，小女孩呆呆的问道：

“哪里的生活比这里更美好吗？”

死漪直直望着女孩的眼睛，没有转移过一秒视线，冷冷的轻笑。

“当然比这里更加美好。”

“那我要去。”

死漪点了点头，轻轻抚摸女孩的头发，转过头，缓缓的开口：“你看，你们支脉的人都来了，为你高兴送行呢。”

感受着抚摸，赵双儿微微缩了缩脑袋，紧张的看向台下，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或是支脉其他没见过的人，全部都跪在地上，头埋到了土中。

“那是曾经照顾过我的阿姨，她们怎么都跪在地上，这也是为我去主峰送行吗？”

“是的，他们会为你跳舞助兴的。”

一滴黑水滴落，粘稠的汁液不断喷涌，人们发出痛苦的哀嚎，跪在地上的人或是挣扎起身或是不停地翻滚，想要抖落身上的黑水，宛若舞蹈一般。

黑水由体内产生，不断的向外冒出，喷涌在地面上。为地面铺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仿佛油脂一般。

“太上长老，我错了，你停止惩罚吧，我不该欺负她。”

“啊，你果然是“不祥”为整个支脉带来了“不祥”。”

“可恶啊，大帝，我又没欺负过她，凭什么？”

黑水，仍然在喷洒，直到最后，整个支脉全部覆灭，无一人幸存。

台上的美妇人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幕，右手轻轻的抚摸女孩的头，却没有感受到预想中颤抖或者是哭泣。

她低下头，轻轻靠近双儿的脸，平静的问道：“他们的舞蹈跳的好看吗？”

“好看。”

美妇人皱了皱眉头，看着小女孩，叹了口气。

连这简单的幻想都看不穿，这双重瞳还需要成长才行，本来还准备拷打一下的。

站在旁边的方夜目睹了全过程，他看向双儿的眼神，那双眼神充满了冷漠。

在幻境中观望了这么久，他能感受的出来，那并非原本的双儿，是她体内的另一道灵魂。

应该是怕真正的双儿看到眼前支脉的全部死亡而崩溃吧，这个灵魂一直在保护着双儿遭受这些事情。

望着滴答作响的黑水，上面连一丝死亡的涟漪都没有泛起，仿佛支脉的气息已经消失。方夜看向了那名死漪大帝，眼神闪烁。

美妇人牵起小女孩的手，将玩偶扔出踏空离去。

玩偶的脖颈处有缝制过的痕迹，呆呆的望向流淌的黑水，被遗弃在了这空无一人的地方。

……

“小姐，我觉得咱们花了半个时辰看了这些已经足够了吧。”

“这才哪到哪啊，明明没了解什么信息，你以为这次神游塔是白用的吗？我费了大价钱，使用这帝器，将赵双儿引导到塔中，不就是想多了解帝盟的秘密吗！”

“可是大帝已经出现，对死漪大帝观察时间一长，哪怕有帝器阻挡，也会被发觉的。”

“不成功便成仁，在宗门中获取更高的位置，获得太上长老的信任，才会更有可能改善我的体质。”

“可是我们与帝盟结盟关系闹僵了又当如何？小姐，你可要在考虑一下！”

“你多虑了，王老，我们人微言轻，几个人是难以影响大势所趋的。”

听着王老的劝说，唐玫内心恶狠狠的暗想。

到时候大不了拿你当替罪羊，平息对方的怒火，吃了我那么多财宝，也该付点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