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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神芒从天而降,打击范围内的所有生物都湮灭在女武神的怒火之下。
音爆声破空响起,银白色的人影重重的坠落在地,溅起大片尘土,烟尘中,一个巨大的领域迅速膨胀扩散。
【领域.天权】
无可匹敌的重量瞬间加诸于所有超凡者之上,这一刻,上至灾阶超凡者,下至幽鬼群,都被无形的伟力一点点按进土里。
人群中与超凡者们混战的亚历山大.凯利也没能幸免,在布伦希尔德的领域下,他感觉自己的铠甲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重量。
“自己人,我是自己人!”当凯利听到身上的铠甲传出嘎吱声时顿时慌了神,他声嘶力竭的在铠甲里喊了起来。
在这片嘈杂的战场上,他的声音淹没在一片杂音中。
但好在,女武神听力远超常人,即使是处于纷乱的战场上,她依然分辨出了凯利的声音。她带着一丝歉意一挥手,压在凯利身上的重力消失不见。
布伦希尔德闪过一抹羞恼,正在气头上的她第一时间开启了无差别攻击,完全忽略了误伤友军的可能性。
随着她收回领域,笼罩在湖心岛外围的重压散去。与之一起消退的,还有超凡者们燃起的大火,只有些许余烬还顽强的残留在已经烧焦的枯枝上。
湖心岛外围的掩体后,特工们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最外侧的武警部队也涌了进来。
至此,维吉尔特本土各势力的超凡者们最后一次反扑彻底失败,等待他们的,将是联盟法庭的审判和一张通往监狱的单程车票。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他们绝大多数人最后一次呼吸新鲜的空气。
湖面炸起,一道水浪分开,银光一闪,布伦希尔德出现在木桥上。她一眼便看见议会厅里两个倒在地上的黑袍人,以及正在和诗寇蒂打牌的周不知。
诗寇蒂满脸通红,死死的盯着手中的【传奇级】卡牌,她愤愤的瞅了眼周不知:“你是不是作弊了!”
“怎么会,本少像是会出千的人吗?”周不知轻笑着,拇指随意的抹过牌面,原先的散牌刹时变成了两王四个炸。
他战术后仰,淡定的看着诗寇蒂,眼中止不住的得意,懂不懂十六岁赌王的含金量啊?
这时,他感到后背一凉。他僵硬着转过身,只见女武神浑身煞气的站在身后,拳头捏的咔吧响。
“你居然教她玩牌!”
“等等,你听我解……嗷!”周不知抱着脑袋蹲了下去。
布伦希尔德一把将诗寇蒂抱进怀里:“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诗寇蒂得意的指了指玩具熊:“我都算到啦,全都在我的掌控中,姐姐,我厉害吧!”
布伦希尔德想说些什么,但千言万语全都堵在嘴里,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她怔怔的看着诗寇蒂,女孩的眼睛闪着动人的光芒,耀眼的让她有些陌生。
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吗?
昔日只会跟在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小女孩现在也学会算计敌人了。
“要不要,提取点情报?”布伦希尔德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两人,这一次,她罕见的主动对诗寇蒂提出使用能力。
“好,我试试!”
诗寇蒂小跑到失去意识的两个黑袍人身边,一手按在一人头顶。下一秒,熟悉的迷雾泛起,现实的一切快速远去,她的视角快速拔高,随着冥冥的指引导向未知的领域。
当迷雾渐渐消退时,诗寇蒂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处空旷的神庙内,周围的墙壁上撰写满了不认识的符文,这是一种有别于【符箓】【卢恩符文】【古锡德尔符文】的未知符文体系。
神庙的两边耸立着两排高大的半身巨像,长长的冰冷的台阶通往最高处的祭坛,一张插满刀剑斧刃的铁椅屹立其上。
王座上,一道有些瘦削的人影端坐其上,似乎正在沉思,又似乎陷入了冥想。他的脸上没有任何遮挡,但是诡异的地方在于,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看清他的脸。
一顶缭绕着金银紫三色的水晶王冠置于男人的手边,黑色的大氅从肩膀处垂下,垫在王座上。
王座的过道上,十九位黑袍人毕恭毕敬的跪在下方,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中空出了六个位置,显然,这六人正在分别执行这什么任务。
这时,男人忽然抬起头。
神启状态下的诗寇蒂顿时毛骨悚然,男人看向的方向,赫然与她的视角对视。在之前的神启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这是第一次,在神启状态下被人察觉到。
要知道,即使是身为【审判】阶的布伦希尔德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惊骇之下,诗寇蒂仓促中断了神启。
现实中,女武神一把扶住诗寇蒂。女孩惊魂未定的望着她:“我,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
“怪物!”
……
下城区,机械塔顶。
乱风吹起李察的风衣,他站如一颗劲松,眺望着远处忙碌的警员们。亚伯特坐在他身边,一脸倦意,熟练的点起一根烟。
他娴熟的将火递给李察,后者摇了摇头。亚伯特啧了一声,将打火机收回兜里。他吐出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在黎明前的暗夜里消融在风中。
“对于下城区,你怎么看?”亚伯特声音有些沙哑。
李察认真的想了想,给出了结论:“罪恶之城。”
“对!”亚伯特大笑了两声:“罪恶之城!”
他豪爽的声音中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罪恶之城啊!”他凝视着远方,然后转头看向李察:“你知道吗?曾经,这里也是一座美丽的城市。”
“是吗?”李察看着这座污垢满身的城市,很难将它和美丽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你来维吉尔特好几年了吧。”
“六年。”
“但显然,你对于它不够了解,因为你的根不在这里。”
“嗯。”李察没有否认,确实,维吉尔特对于他的人生而言只是一处暂时驻足之处,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回到最初的地方,然后为漫长的恩怨做个了断。
“不介意的话,和我聊聊吧,关于这座城,也关于你。”李察拍了拍风衣,在亚伯特身边坐了下来。
在夜风中,淡淡的烟雾围绕着亚伯特散去,那些似乎已经遗失在时光里的往事纷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