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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苏恩精神稍微好了些。
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吃东西,明天早上可以简单吃一点清淡的流食偿。
聂慎远去楼下给她拿药撄。
回来时,病房里气氛正热闹。
方亦铭坐在一边,也不说话,视线看着对面。
对面,杨晓苑坐在床沿,正给苏恩倒水,让她吃药。
生病的人特别脆弱,也特别容易哄。
苏恩现在跟乖宝宝一样一颗一颗把药丸就着水吞下去,脸色也变得能看了点。
她低声问杨晓苑:“是你叫他来的?”
这个“他”指的谁,不言而喻。
杨晓苑摇摇头,“没有啊,我和顾元东还是他给打的电话,我们来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在了,方医生也在,你的医药费也是他付的。”
苏恩听了有点不开心,垂下眼睑说:“等会儿我支付宝转给你钱,你帮我取点钱,我还给他。”
杨晓苑说:“你这么较真干嘛?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还有,这间病房也是他出面让医院给腾出来的,就你这样忽然送过来的急诊,没让你睡走廊就谢天谢地了,哪儿还有VIP病房给你住。”
苏恩脑子里还在想着事,忽然对旁边的顾元东说:“顾元东,明天你帮我问问医院有没有护工,给我请一个,费用多少没问题。晓苑怀孕了,医院里病菌多,你们不能老在这里陪我。”
聂慎远一直在门口站着,终于迈着步子进去。
病房里几个人看到他出现,脸色都变了变。
“聂老师。”顾元东跟聂慎远打了声招呼。
杨晓苑看了看聂慎远,又看了苏恩,没说话。
对面沙发上,方亦铭也维持着沉默。
一片诡异的气氛里,聂慎远走过去,将领来的药放在床头柜子上,语气平静地问苏恩:“好点了么?”
苏恩转了转眼睛,特别客气地说:“聂老师,不用给我买这些,杨晓苑和顾元东会照顾我的。”
聂慎远看着她:“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晚上我陪着你。”
苏恩低下头:“你拿回去吧,我吃不了的。”
聂慎远说:“苏恩,都什么时候了?至于跟我做的这么绝情?”
苏恩听着,觉得心里不甚舒服,索性下起逐客令:“我看你挺忙的,你回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
聂慎远冷冷看了她几眼,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打算。
他在一旁坐下,直接拿起她的杯子直接喝水。
苏恩也不打算说话,一直和杨晓苑顾元东、方亦铭三人聊天,彻底把他晾在了一边。
……
晚上8点过。
杨晓苑怀了孕,不能在到处是病菌的医院停留太久,最先被苏恩催促着离开。
方亦铭身份尴尬,跟着一起告辞离开。
聂慎远一直在医院没走,始终守着苏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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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作用,苏恩晚上很早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聂慎远已经在外间和护工阿姨交待什么。
见她醒来,他走过来:“感觉怎么样?医院食堂饭菜太差,你要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苏恩心想我可没你那么娇贵:“不用了。反正我现在没胃口,不想吃饭。”
聂慎远没理会她的冷淡,直接拿了车钥匙就出了病房。
这一去直接一小时都没回来。
快二十个小时没吃东西,苏恩肚子是真有点饿了。
恰巧隔壁房间的病友过来串门打招呼,是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
女孩特别热情,见了苏恩只有一个人在病房里,主动问:“你老公没陪你吗?”
见苏恩愣了愣,女孩笑着道:“就是昨天晚上过来那个穿黑色西装的帅哥啊!”
苏恩明白了,敢情大家都把聂慎远默认成她老公了?
苏恩解释:“他不是我老公,我们已经离婚了。”
女孩奇怪极了,显然不信是苏恩能甩掉的对方,赶紧八卦地问:“那你们为什么离婚啊?难道他出轨?不像啊,看着挺正派的样子。”
苏恩听得火大,直接丢出一句:“他阳痿,不孕不育,这个理由够了么?”
转头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居然是聂慎远回来了。
苏恩心里一惊,不知道刚才的话他听见了多少。
聂慎远神色如常,身上的黑色西服肩膀被打湿不少,苏恩这才知道外面下起了雨。
“买的南瓜小米粥,万寿斋的,吃吧。”
万寿斋的粥,苏恩以前确实最爱喝。
想了想,还是意思意思地问他一句,“你吃了没?”
“吃了。”聂慎远直接在床边的椅子坐下。
看着她自己撕开一次性筷子包装,又起身,“我喂你。”
苏恩面无表情:“不用,我长的是手,不是鱼鳍。”
聂慎远:“……”
苏恩也没话跟他说了,想了下,补了句:“回头我把医药费和护工费打给你。”
“……”聂慎远懒得理会她的故意较劲,只看着她,“亦铭昨天怎么来的医院,你通知他的?”
苏恩低头喝粥:“聂老师,不要把人想得都和你一样,我们没你那么龌龊。”
“我们?”聂慎远似乎被这个字眼给刺痛了,“苏恩,不要那么相信男人,他对你好,是有企图的。”
苏恩心里冷笑,只想:你不就是这样的人?
*
上午10点钟,聂慎远驱车回去自己的单身公寓。
他简单洗漱了下,从浴室出来时,看到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
是昨天他托付人帮忙查苏恩半年前出事时开的那辆mini的去向。
他把电话回拨过去,那边的人告诉他,当时mini差不多车头全毁了,4S店修不了。
因为是大修,直接被送去了离沪城几十公里外的车场去了。
之后由于苏恩买车时填的是她的资料,后来她出国,4S店联系不上她人,只好过来联系聂慎远。
那时聂慎远人在西藏,哪儿有空处理这个。
之后从西藏回来,又赶上苏恩家里出事,他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加上心里有个结,一直没去处理这事。
那辆修好的mini也就一直被搁在郊区车场里,现在都长了一层厚厚的灰。
*
聂慎远挂断电话,草草在楼下早餐店吃了点东西,顾不上一夜没睡,又驱车往修车厂赶去。
今天周末,交通拥堵得厉害,他在路上差不多耗了一个多小时,才总算找到地方。
进门报了客户资料,工作人员和负责修车的工人上来接待的他。
红色的MINI重新刷了漆,车头被修复完整,丝毫看不出曾经那场肇事的痕迹,整个跟新的一样。
工作人员把单据给了聂慎远,让他再检查一下车有没有问题,如果没问题就可以签字核收了。
聂慎远没什么心思,只拣着重要细节:“这车当时除了车头,还没有其他地方问题?”
工作人员看他身上穿戴考究,心想结交个大客户以后说不定还能照顾照顾自己的生意。于是认真回想细节,“还行,除了车头其他地方问题不大,只是车主应该是女孩吧?估计当时伤得不轻。”
聂慎远将视线从单据上离开,看了对方一眼。
签完字,他才淡淡问了句:“怎么说?”
“这还用猜么?”修车工人熟门熟路指了指车头灯和保险杠,跟他解释道:“先生,我修了这么多年车,这车送过来一看,我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新手开的。前面保险杠和灯全撞碎了了,这个不提,后来清洗座椅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有多麻烦!里面全都是浸透了的血,皮套要拆掉重新缝不说,光这皮料还得从原厂发货,费劲得慌……”
“血?”聂慎远皱眉打断:“哪儿来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