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何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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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惶恐之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古老的祭坛……

平复了一下心神的波动，聂天又继续悟道。

他参悟正在孕育天道法则的九星，收获巨大，心境也提升了很多。

并在识海中出现了类似于九星的气旋之门，并打开了其中的一座道门。

此时的聂天已经正式进入道途，开始踏上一条真正的修仙之路。

识海之中，犹如另一个世界，飘渺虚无，只有九个巨大的光团在缓缓运转。

聂天之前从古籍中了解过，上古修士的修炼途径。

古人修行，认为只有打通人体三焦，方可超脱物外，问鼎仙道，追寻长生。

古人把三焦分为，上，中，下，三个丹田。

下丹田固气，就是将体内精气凝练成真气，在把真气汇聚成气海。

中丹田化精，就是将体内的血液，凝练成精血，在把精血炼化为真血。

传说真血修成之后，五脏不衰，六腑不坏，经脉坚固，脱骨换髓，可保肉身不老。

中丹田指的就是心脏。

上丹田聚元，也称元神，指的是大脑，它是人体中最为重要的一处要害，控制着身体的一切，不能有半点损伤。

人的脑海无限广大，比宇宙还要大，你想到什么，它就可以装下什么。

脑海也叫识海，复杂无比，比世界万物都要复杂，里面存在着人的灵魂，记忆，认知，思想，判断，意念……等等。

在识海之中，就飘散着许多的灵识，修行者通过神念驱动，把神识凝聚，炼成元神。

三焦之中最难修炼的就是元神，据说修成以后，可以元神出窍，神游物外，脱离身体的束缚，甚至可以不死不灭，换体重生。

聂天只知道修炼之路，是从下丹田炼真气，到中丹田炼真血，最后修炼真元，即元神，这三个阶段。

至于每个阶段该如何修炼，其中又有那些途径，他还是一窍不通。

丹田气海他两年前就已经练成，但那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没有任何法门，与其说是修炼，不如说是修养。

以前聂天，一直是参照古人的修身养性之道，打坐运气，才意外开辟出了丹田。

如今他知道已经踏上了一条修行之路，心中难免一阵迷茫。

看着识海中的那九座道门，聂天再次问自己。

何为道？什么是道。

道为何？道能做什么。

为何道？是什么样的道。

他在识海中盘坐下来用心去悟……

他在回想多年来所有的经历，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上，举目无亲，后来遇到了龙师才有了归宿，但是心灵上还是无比孤独。

转念他又想到了海量的古籍经典，百家名著，期望能从里面找到答案。

又想到了太古洪荒的种种秘辛，开天辟地，神魔争锋，万物法则……

最后又出现了那个祭坛，神魔般的男子，血淋淋的孩子，痛哭的女孩……

突然他像是悟到了什么，睁开双眼，看向面前的那座道门。

喃喃自语道：

“莫非前世今生！”

“那个孩子难道是我……”

到了这里，聂天仔细回想那个黑衣男子说过的话，还有他那双凌厉的眼神。

天道非天道，我道非我道，天道变，我道变……

莫非刚才出现的三个人，暗含着什么。

骑牛而去的圣贤，只能看到远远的背影。

缓缓而来，有些怪异的道僧。

睥睨天下，战意惊人的男子。

“那是……？”

“过去，现在，未来……”

莫非留下背影缓缓离去的圣贤，代表了过去的道。

走来的道僧，非圣，非佛，非魔，是现在的道。

睥睨天下的男子，如魔神在世，是未来的道。

过去的道，已经成为了过往，百花争艳，太平盛世。

现在的道，不能以常理度之，顺者为人，逆者为仙。

未来的道，不依天道，不依我道，以道变道，甚至逆天伐道。

聂天终于找到了答案。

过去的道，是万物都要顺天应命，所以世上没有修仙者，因为天道法则不允许修仙。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只有在天道中逆行，才能从凡夫俗子脱变成仙。

燧人氏取火，大禹治水就是如此，水火乃天道运行，凡人如若顺天应命，只能永远归于凡人。

然而，有人逆天而行，改变了水火的自然状态，拯救了万物生灵，也就顺其自然的被推上了神坛，以庙宇供奉，享受神仙果位。

那现在的道，也亦如此，顺成人，逆成仙，玄妙尽在颠倒间……

轰隆隆——

识海上空尽然降下一道闪电，劈在了聂天已经开启的道门上，但之擦出一点小火花。

聂天终于悟出了自己的道，竟然招来了天道法则的惩罚，看来天道法则无处不在。

辛亏现在，外界正在经历改天换地的过程，天道秩序紊乱，大道法则在重新树立。

不然刚才的天罚，会直接摧毁聂天的识海。

“末法时代已终结，苟延残喘的余威，能奈我何。我道由我不由天！”

这一刻，聂天竟然藐视天道。

同时，聂天也从悟道中醒来。

他发现，太虚中的地混仪暂时平静了下来，时空也不在扭曲，秩序法则也不在混乱。

但是地混仪所发出来的苍莽气息更浓了，并发出一片片绚丽多彩的神光，匹练横飞。

看样子这只是短暂的安宁，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时师兄等人，也正在从入定中苏醒。

“针穿五行五蕴空，

线连九斗补七星。

太乙金仙无来处，

大道作针法为线。”

伏熙口念法诀，第一个醒来，他竟然在大道重启中，修炼太乙仙针的医天之术。

“九天玄音众妙门，

唯我独尊造化仙。

混元大道无极功，

万古长青一盏灯。”

接着，陆鸣也在悟道中醒来，听他的口诀可以断定，一定是得了天大的造化。

言语之中，惊天动地，透着一股九天十地，唯我独尊的气魄。

众人一一醒来，互相交流对大道的感应。

瑶儿称她看到了一副画卷，画中藏着一个世界，里面走出一个绝世无双的天女，手持一株青莲，扫尽天下邪恶。

杜飞看到了无数的天兵神将，从空中压来，天雷滚滚，无穷无尽。

那些天兵，甲胄铮铮，兵刃晃晃，喊杀不断，天鼓重锤，硝声四起，从天而降，进入一片战场……

没有人知道，他们看到的场景，预示着什么，天地重启，充满变数，以后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无人能知。

他们虽然各有所获，都得了不小的机缘，但是眼下，劫难还没有结束。

虚空中的地混仪，经过一番酝酿，终于再次开始爆发强烈的能量波动。

嗡嗡嗡——

天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嗡鸣声，那种声波摄人心魂，让人无法直立。

即便聂天等人，用真气封住听觉，也是丝毫无法阻挡那直入脑海的声波，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嗡嗡嗡——

地混仪上的盖子，也在抖动，仿佛就要打开。

在那嗡鸣的声波中，沙石瓦砾都离开了地面，在随着那种频率颤抖。

由于频率的节奏太快，导致那些碎片，被抛离地面半尺有余，竟然久久无法落地。

山川震眩，江河湖海的水面，也被无尽的波纹覆盖。

整个大地再次罹难，被地混仪的能量所波及，也幸亏它进入了遥远的太虚中，若是没有离开地面，恐怕这个星球会被瞬间毁灭。

而在地混仪周围的星辰，早以化为齑粉，那片星海出现一片真空区域。

这种声波只是它能量爆发的前奏，地球离它的距离，已经超出太阳系的距离，受到的也只是轻微的余波。

然而，就是这种轻微的余波，却让聂天差点送了性命。

“九字真言！”

慌乱之中，伏熙向众人传音，让他们默诵道家无上秘法，九字真言的口诀。

众人当下，手掐法印，口中默诵真言，果然立见奇效，九字真言，无上秘法，能通天地，能破万法。

咒语诵出，沟通了天地能量，摒弃了那种音波的干扰。

就在这时，聂天他们脚下的八卦台，突然光芒大盛。

一个巨大的八卦图形从地面升起，直入苍穹。

只见那八卦图形，出了大气层，便定在了虚空，并散发着无穷的仙光。

八卦中心的太极图，阴阳鱼缓缓转动，它的体积也在不断放大，铺天盖地，逐渐伸展开来，最后成为一道天幕，将这个星球覆盖。

八卦图成为了大地的一道屏障，隔离了地混仪那毁天灭地的能量，庇佑着万物生灵。

接下来，才是地混仪全面爆发的时刻。

看着地上的八卦台，聂天心里波涛汹涌，他想到了龙师。

多年以来，聂天跟龙师的接触并不多，他性情古怪，不善言谈，对于徒弟们的教导也不多，只说道法自然，一切随缘，大多都是大师兄在代替他的职责。

八卦图形从八卦台中出现后，原来八卦台也出现了裂痕。

这个八卦台就是龙师亲手布置的。

聂天看向虚空中的地混仪，就连它都是龙师安放的。

真的无法想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人，才能有如此通天的手段。

看来自己的这个，老态龙钟的师父身上，有着惊世骇俗的秘密。

事到如今，就连伏熙这个如兄又如父的大师兄，似乎也有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如此毁天灭地的劫难下，大师兄始终泰然若之。

八卦图的出现，似乎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并没有过多的震惊，显得古井无波。

不但聂天有如此想法，就连陆鸣这个与他朝夕相处的师弟，也是疑惑不解。

伏熙似乎看出了众人的心思，也没有过于掩饰，坦然道：

“师弟们莫要猜疑，吾等皆为凡人，且听我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