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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母虽然喜欢女儿,但却更喜欢儿子,她觉得儿子用姐姐的钱不算什么大事儿,所以并没有阻止媳妇儿往女儿的葡萄酒里下迷药。
见丈夫也支持儿子的行为,李母便解开围裙,往卧室里走去:“海洛得在医院待个两天的话,我先去换件衣服,顺便收拾点生活用品,你们俩先把她扶到沙发上躺会儿。”
等到李母收拾好东西出来时,李海泽父子二人正靠在沙发上吃着儿媳妇给削好的水果,根本没有理会李母之前让他们挪动李海洛的吩咐。儿媳妇儿又被他们支使去收拾厨房洗碗去了,被迷晕的李海洛仍然孤零零的趴伏在桌子边。
李母几不可闻的叹口气,女儿本来就对丈夫和儿子很不满了,若他们再合伙擅自私取她的钱财,醒来后肯定会大闹一场。说不定当场就会离开,并且再也不回这个家了,家里也只有女儿尊重自己一些,自己真的要帮着丈夫和儿子坑害女儿吗?
“妈,你还傻站着做什么,我朋友特意换到了今天晚上值班,我们早点过去,他开证明办手续什么的还得花时间呢。”李海泽不满意的催促着,但自己却不上手,以前在家里时有老妈帮他做事,现在又有老婆做,他一向是个翘脚大爷。
罢了,跟女儿闹翻就闹翻吧,海洛平时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她对家里彻底死心后,没有父母弟弟拖累,她可能活得还要更自在些,不用像自己这样,一辈子被男人呼来喝去。
想到这里,李母不再犹豫,放下手里的物品,招呼着儿媳妇打算一人一边架着李海洛的胳膊,把她抬到楼下去乘出租车。
可李母摸到李海洛皮肤的瞬间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李海洛怎么冷冰冰的,隔着衣服都将她沁得打了个寒颤。再一捏她的胳膊,不像是正常人的柔软皮肤,有些硬邦邦的,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儿媳妇已经惊恐的大声尖叫起来。
“死人啦!死人啦!”二十出头的女人是第一次见到丈夫的姐姐,话都没有说过几句,根本就不熟,乍然接触到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的尸体,自然觉得瘆得慌。
为了方便母亲和妻子将昏迷中的姐姐抬到电梯口,李海泽才将将打开了门,他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愣住,腿软得不行,但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关上了门。
因为儿媳妇突然放开手,李母一个人支撑不了死人的重量,跟着李海洛的尸体一起摔倒在地上。
李家几人都被李海洛的死亡吓呆了,李海泽父子俩虽然因为她总是用一副看垃圾的样子看他们而不爽,觉得她嘴巴毒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很高,无论哪方面都碾压他们让他们抬不起头,所以只能通过贬低她来获得心里安慰。可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害死她啊!
“海洛!”李母抱着女儿的尸体痛哭,末了突然抬起头来瞪向儿媳妇:“你到底给我女儿喝下了什么,你跟她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下这样的毒手!?”
李父和李海泽听到李母的话后,疑心是新媳妇儿妄想得到李海洛全部的财产,所以暗自换了药,因此都跟着李母声讨她。
年轻的新媳妇儿被李家几人的指控惊住,她确确实实只放了迷药,是李海泽说担心药效不够,怕李海洛很快清醒,所以她才加重了分量,没想到李海洛身体那么虚,连迷药都没能抗住。买药下药都是自己一手包办,酒杯上也只有自己和李海洛的指纹,看样子李家是要把杀人的罪名安到自己头上了。他们倒好,让自己担了罪名,他们还能继承李海洛的大笔遗产,他们想得美!
“你们休想把杀人的罪名推到我头上,我只是在李海洛的酒杯里放了李海泽让我买回来的药,到底是什么药就得问你们的好儿子了!虽然药是我买回来的,但却是李海泽联系的卖药人!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外面又到处是摄像镜头,警察们总会查出来到底是谁蓄意谋杀!”
李海泽浑身冒汗,他抹了把脸靠近李海洛的尸体,李海洛满面通红,布满了红斑,脖子有些粗,且靠近下巴的位置有一条很明显的向里面凹进去的圆弧形痕迹,不像是中毒死亡的样子。
“我真的只是订的迷药,我看姐也不像是被毒死的样子,她以前推辞不喝酒的时候不是总说她对酒精过敏吗?我看她现在的模样就跟过敏的症状很像。她脖子上面这个痕迹好像是桌沿,可能是喝了掺药的葡萄酒过敏严重,喉咙发肿呼吸困难,倒在桌子上的时候又卡到了脖子,还恰好被迷晕没法动弹。从她被迷晕倒下到老妈收拾好东西出来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期间我们没有人发现她的状况,所以才窒息而死。”
最初的惶恐过去之后,涌上李海泽心头的却是窃喜,现在的情形只有自家人知道,只要他们把迷药和酒杯处理了,没人知道他们曾经下过药。只要推说李海洛醉酒不小心死亡就行,他们最多担个看护不周的名声。李海洛只有他们这几个亲人,若是他们隐瞒真相不报,那么又不可能会有其他人来过问。
于是李海泽连忙把自己的想法对其他人说了,“我们赶紧处理迷药和酒杯,接着把李海洛的尸体泡到浴缸里软化着,延缓僵硬的时间,等迷药的药效一过,我们就可以放心的向其他人通报她的死亡了。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我们还能得到她的遗产。”
他可是知道李海洛具体的存款数学的,想到那长长的一串数字,李海泽双眼放光,恨不得那些钱立马全都转进自己卡里。
女儿已经死了,再说她跟自己的感情又不好,李父很快接受了李海泽的鼓动,打算和儿子一起处理尸体。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死了还不得安宁,你爸爸和弟弟好狠的心啊!”李母扑在李海洛的尸体上,不准他们二人动手脱她的衣服,因为要泡进浴缸里,不能在衣服上留下痕迹。
只要他们不栽赃到自己头上就行,新媳妇儿不再叫嚣着要举报什么的,却也不敢再接触尸体,躲得远远的。
“妈,我们都是无心的,谁都不想姐姐死,可是意外发生谁都料不到。你拖着尸体不放,难道没了女儿,你还想儿子我进监狱里蹲一辈子吗?”李海泽急得不行。
李母闻言一愣,“既然是意外,你怎么可能会被抓进牢里?”
“毕竟我们对姐下了药,最少一个过失杀人是跑不掉的,不仅是我,我老婆,你,还有老爸都脱不了干系。”
“我们也会被抓?”
“尸体有异常肯定会引起别人注意。”
李母是个没主见的,被儿子三言两语就劝得改了主意,最重要的是,她自己也不想被抓进监狱里去。
于是四人分工,两个力气大的男人把尸体拖进浴缸里处理,两个女人就收拾饭桌,处理迷药的痕迹。
但就在他们忙着处理的时候,大门突然被警察敲响了,在久等未果后,警察破门而入,立刻控制住正在给尸体套外衣的几人。
原来李家请客吃饭人多吵闹,隔壁邻居便也跟着歇得晚,在听到有女人尖叫死人后,有些八卦的邻居便凑到与李家客厅相连的墙壁旁。
李家几人情绪激动,没注意到自己声音拔高,邻居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几人说的具体内容,但隐隐约约听到了被反复提起的迷药、死、尸体等字样。
李海泽总是跟社会上的小混混儿裹在一起,周围邻里几乎都知道,听到这些字样后宁可信其有,悄悄报了警。
早在警察到来时,邻居们已经闻讯围到了李家门前,当警察强行破门而入后,邻居们生怕错过了好戏,全都一股脑儿推搡着涌进了客厅。
在看见李家那个据说在外面赚了大钱、几年才回来一次的大女儿正紧紧闭着双眼仰躺在地上,明显已经死亡多时后,八卦能力超强的大叔大婶们纷纷开始讨论。
“谋杀啊!”
“应该是被勒死的。”
“肯定是为了得到大女儿的钱,说不定已经预谋很久了。”
“难怪他家大女儿总是不肯回家,估计早有猜到了。”
“你们说,他们还能得到大女儿的钱吗?人可是他们杀死的,法律是怎么规定的?”
“不,我们没有谋杀海洛,这是意外。”李母承受不了他人的指责,早已泪水涟涟。
因为有警察介入,唯恐会被冠上蓄意谋杀的罪名,李海泽立刻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可惜之前他们为了延缓尸体僵硬的时间,将李海洛的尸体浸泡到了浴缸里,脖子上的压到桌子边缘的痕迹也随之淡化到几乎看不见。
就连购买的迷药都是从不正规的私人渠道所得,药效十分猛烈,单凭两倍于人体的药物剂量就可能置人于死地。李海泽和他媳妇儿一直强调他们并不知道这迷药如此霸道,他们才误下了剂量导致李海洛昏迷到连窒息都无法动弹。
但这都是他们的片面之词,谁也不知道他们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警察所搜查到的线索和证据,全都指向他们蓄意谋害李海洛。
加上一家四口在李海洛死亡后清理现场,恶意改变尸体的现状,干扰警察和法官的判断,又引起了周围群众的民愤和恐慌,法官最终判定了李海泽及其妻子故意杀人罪,判李父李母为从犯。
而李海洛的财产,则遵照她的遗嘱,全数捐赠给女权组织,帮助受到家暴或其他迫害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