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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积雪初定,天光灿灿。
慕榕不由自主地被一幅世间最美好的画面吸引。
墨云霄悠然走过长长的回廊,淡然出尘,清冷俊逸,正笑着看她。
那样高傲尊贵的男子,一步步向她走来,孤清的绝世容颜越发笼罩着温柔。
慕榕心中的气闷瞬间烟消云散,眉眼恋恋地笑开来。
“霄,抱抱。”她娇俏地伸出双手,下一秒就被男人轻柔地揽进怀中。
“冷吗?”他俯首贴在她的脸颊边,情不自禁的轻轻一吻。
慕榕点点头,缩了缩脖子,“冷。”
她今儿个起床,差点被朱儿跟碧心联手裹成粽子,趁着丫头们不注意,偷偷脱掉两件外裳塞进被窝里,才一溜烟地逃出门。
雪后的阳光不带暖意,方才在三哥屋里没感觉,此时在长廊上走了一会儿,已经快冻成人肉冰棒。
墨云霄满眼了然,脱下斗篷仔细地将她裹好,牵着她往回走。
“外头天冷,回屋里去吧,妳也该歇歇了。”墨云霄叮嘱道。
刻意带她回太师府住下,就是要好好调养身子,偏偏小女人一刻也闲不住,一天到晚疯跑,忙得不亦乐乎。
二人慢慢踱步向前,慕榕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起北月国的近况。
皇帝下令让墨王全权处置,在她看来,倒像是甩了一个大锅,背着也不是,不背也不是。
两国之间牵一发动全身,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引发难以挽回的裂痕,甚至引发全面开战。
若是交由皇子或礼部去处置,恐怕压不住北月国的气焰,恐怕动不动就被牵着鼻子走。
要说真正能让四方忌惮的人,说真的,还真非她家夫君莫属。
虽然墨云霄从不怯战,但若是硝烟四起,苦的还是无辜的黎民百姓,他不得不仔细斟酌拿捏。
“你想到怎么处置他们了没有?”慕榕好奇地仰望着男人。
墨云霄神色自若地摇头,“尚未,且静观其变吧。”
他才懒得费心思去东想西想,先关他个几天,让他们日日担心受怕,饱尝精神压力之苦再说。
正所谓攻其心,折其志,不战而屈之,谋之上也。
要是北月国那对兄妹沈不住气,又整出什么么蛾子,他正好一网打尽,全部收拾,定要让北月国付出极度惨痛的代价。
慕榕眨眨眼,她家夫君还真是善用心理战术的佼佼者...
她崇拜地摸摸他英俊无俦的脸庞,赞叹道,“瞧瞧这脑袋究竟怎么长的?如此聪明睿智,洞烛机先,我还真是有眼光哪。”
嘿嘿一笑,将自家男人夸上天之余,也不忘吹捧自己的识人之明。
墨云霄不禁失笑,轻点了点她的额角,“这是夸我还是夸妳自己?”
慕榕傲娇地抬起下巴,大言不惭地说道,“夫妻本是一体,夸你不就等于夸我自己,有什么区别?”
“娘子所言甚是。”墨云霄深有同感。
这两日在他和慕家人悉心照料之下,小女人精神体力恢复得很好,也是时候探究探究何谓夫妻一体。
慕榕没留意男人眸底那抹幽暗的神色,叽叽喳喳地说起早上去探望顾旻的经过。
“小乞丐跟小蕊终于相认了,现在心结解开,病情应该很快就会好转了吧。”
她呼了一口气,十分欣慰,“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真是舒坦。”
虽然是费了一番波折,她差点连小命都给搭上了,不过能够见到失散的兄妹终于相认,那也是好事一桩。
只希望顾旻那家伙好好珍惜失而复得的幸运,世事难料,可不是永远都能有这等好运气。
墨云霄神色平静,并未多言,黑眸藏着深不可测的思量。
“如此甚好,妳也就不用瞎操心旁人的事。”他淡淡地说道。
言下之意,是让她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自家夫君身上就好。
慕榕眨眨眼,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墨云霄吃起醋来这么有人味儿呢?
她轻咳了声,装模作样地伸手拍拍他宽厚的肩,豪气干云地说道,“兄弟,咱俩谁跟谁呢?以咱们的交情,我自然绝对是以你为重呀!”
这世上最义薄云天的汉子,见着慕榕的豪迈洒脱,只怕也要甘拜下风。
“兄弟?”墨云霄额角抽了抽,似笑非笑地斜睨,“看来是为夫连日来冷落了娘子,才让妳产生错觉,必当好好反省改过,绝不再犯。”
小女人这大言不惭、称兄道弟的胆量,最好留待夜深人静,看他怎么收拾她。
“……”
这剧情显然崩了。
深刻领悟到男人话中的深意,慕榕怂得很,揽着他的胳膊直撒娇,“我开玩笑的嘛,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这些枝微末节哈。”
她殷勤地拉着男人进了凝玉轩,顺手解下斗篷交给几个正在偷笑的丫鬟。
方才勇于认错的话语,怕是全被这些坏丫头们给听了去。
冲着朱儿龇了龇牙,慕榕正正经经地吩咐道,“朱儿,晚些咱们要回王府,妳跟碧心、紫荆收拾收拾,今日就多陪陪小蕊吧。”
朱儿忍着笑意,应了声是,很乖觉地给主子们带上房门。
她们哪里需要收拾什么?估计是小姐跟王爷撒娇被看见,害羞了呗。
墨云霄牵着慕榕进到书房坐下,让她挨着银丝炭盆烤火。
丫头们心细,入冬以来随时会在炭火盆边备着一小钵栗子,让小姐嘴馋了可以立刻烤来吃,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此时墨云霄用火箸夹了几颗清香的生栗子放进炭火里,不一会儿,满屋子又是慕榕喜爱的栗子香。
要是过去,别说是栗子香,只要屋里沾染上一点烟火气,他都浑身不自在。
如今被慕榕潜移默化,不只烤栗子红薯是家常便饭,就连她异想天开,叨念着改天要在屋里烤肉串,墨云霄都默默地允了。
自己的女人自己得宠着,不就是矫情的洁癖吗,有什么好执着的?
再说了,白辰那儿多的是消除气味的薰香粉,往香炉里洒上一把,连血腥味都能驱散,区区烤肉串的油烟味儿又算什么?
慕榕斜倚在榻上,看着男人优雅中带着闲适的动作,眉间唇角都是笑意。
他持着火箸拨弄炭盆里的栗子,火焰煨烤下,传来毕毕剥剥的爆裂声,不一会儿就挑出几颗熟透的栗子,亲手给她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