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拒绝

睡觉前，

大战一触即发，各种战事和各种预兆她都在千年后的萨拉扎·斯莱特林的记忆里看到过，所以，她把自己知道的写给了梅林，把可能与霍格沃兹有关的告知了“父亲”，这是言殊知道的。

刚睡下去，房间里差点就发生了一场大战，而后堆在床头的那些羊皮纸稿子差点就因为误会和斯莱特林一时间的条件反射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这是言殊不知道的。

但是，醒来之后，己方炼金蜘蛛非战斗减员+1？

三个月后，

躺在不知哪里来的轮椅上，被人推到山坡上享受午后慵懒的阳光，又涨了几岁的言殊终于感受到了风吹拂脸颊的触感，山林间的鸟叫声，声声入耳，而后就是在一切看上去美好的世界抵达她面前的来自减员的消息。

言殊的眼睫毛眨了眨，而后，她的意识又随着片刻的苏醒又暂时“沉沦”了下去。

对拥有至多九个时间分身，且自己本人也差点以为自己是其中之一的言殊来说，她完全能把装睡这件事情变成意识转移附身到炼金产物身上，而作为昏迷或者昏睡的本体来说，她不需要装睡，因为她就是睡着的，如假包换。

来人了，可为什么来的是他？

言殊不知道，斯内普并不是来了，他其实是并没有走，刚才是拿出器具，然后用魔法给她弄了个舒适的遮挡阳光的大伞而已。

言殊的炼金产物有很多，因为怕死，和穿越后的孤独，以及极度不安全感，她的炼金产物在某一段时间内被她疯魔一样的制作出来，常态化跟随在她身边的很多。因此，当她的意识随便附身在其中之一上，并不会被其他人发觉。

而对于战后日常陪伴言殊的斯内普来说，眼前的睡美人如此这般已经很久很久。

战争激烈的时候，他往往顾不上她，但所幸因为言殊提供的资料，拿捏住了敌方巫师首脑的常驻点和他常用的魔法体系，唯一能遏制霍格沃兹四巨头不马上找到他干上那么一架的因素，大约只有他手下的那些习惯性用人海战术堆战场的基因缝合怪们。

有的时候，当你知道了答案，再往回去推倒过程事情就会从凶险异常而一下子变得极为简单。更何况这里的世界比之之前还多了两个半的战力，大魔法师梅林，来自后世的霍格沃兹校长斯内普，还有最重要的能够提供情报的那半个，只参与了战争前半段的凯瑟琳。

所有人都看过言殊，得出的结论同斯内普自己判断的一样，都是她没有病，只是睡着了，且睡的稍微有些久。

在战争的那些日子里，因为大家都顾不上她，他们不得不把人送到了学校的医务室专门用布隔出的一个床位同战争中所有的伤员一起接受照顾。斯内普倒是有想过把言殊送到圣芒戈，但这个念头刚刚从他的脑海里升起就被他迅速打消了。

根据魔法史上面记载的内容，芒戈·波汉是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创始人，他大约出生在六、七个世纪以后。斯内普魔法史的成绩其实不高，读书那年月，大约不会有哪一个人在幽灵教授的课堂上不会昏昏欲睡的，所有人都不太成熟。魔法史学习的知识也就应付应付考试，而后在考试之前突击一下，等考试考完都又还给了老师。

但凯瑟琳不同，那些因为她的穿梭时空而被修改过的日子里，斯内普因为在意她，所以很快就发现她其实是非常喜欢魔法史这门课程的。因为其他科目带给她的是目标，是伏地魔给她的巨大压力，唯有在魔法史的课堂上，凯瑟琳才是她自己，一个暂时把自己隔绝魔法世界的纷纷扰扰，只在纸面上的这种程度研究过去的巫师们的一个个故事，通过文字去认识一个个在很多个世纪之前的巫师们。

是以，斯内普这才知道有一个人叫做芒戈·波汉，而圣芒戈的命名大约是参照了他的名字。

这个故事被斯内普作为睡前故事同一直昏睡在自己床上的凯瑟琳讲过，他每天会抽出他所有的业余时间去陪伴她。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从位于地窖的她的卧室，到位于校医院的她的病床。

期间他又找了一次梅林，同他深切的讨论了凯瑟琳的昏睡同时间魔法的关系。

梅林先是不愿意平白解释什么，但后来碍于斯内普对凯瑟琳的感情，作为一个过来人，他终于还是松了口。

他认为导致凯瑟琳现在在睡觉状态一直不曾醒来的原因大概有两个，每一个都不是凯瑟琳身体本身出了问题，而是同时间魔法有关。

首先，是因为她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原本的身体的状态。如果她的植物人状态的身体在另一个世界死了，那么她将永远睡下去。同样，如果她的植物人状态解除了，她在另外一个世界苏醒了，那么她将活在自己原本的世界，而她在现在这个世界的身体也将永远的沉睡下去。

其次，可能是她改变了历史。

或是，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改变了历史，这份改变可能已经触及到了时间规则，因此她的这种休眠状态其实算是在危险来临之前不自觉对自己的保护。

“自我保护？”

“我和她谈过一些事情，对时间魔法其实凯瑟琳是恐惧的。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面，如果自己改变一件原本就会在这个时空发生的事情，那么她或者别的什么就会需要付出某种代价。”

那些战火纷飞的日子，梅林也是在战争的间隙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想要睡觉的时候不巧被斯内普抓人头抓了个正着，他倒是没有刻意躲着谁，但很多时候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太多了，时间不允许他像凯瑟琳一样可以安稳的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另一个世界的植物人对凯瑟琳来说其实就是个不定时炸弹，

或许哪一天，她就真的的死了。

“有些认可是根深蒂固的，而这种根深蒂固如果她认可了，哪怕她泄露了之后的种种，整个世界还是会把事情给顺顺当当圆回来。

凯瑟琳认为世界会存在所谓的世界之力，但我们其实都知道，世界才管不到我们这些像蝼蚁一样的生命呢？”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话的意思。”

“打个比方，你原本是应该死的，但由于凯瑟琳的出现，你活了下来。但事情还没有结束，在凯瑟琳的认知中的应该付出的代价还没有达成，所以，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最终很有可能造成的结果是你会因为别的原因导致同样的死亡的结果。”

梅林说这一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他其实说中了。

过去的未来凯瑟琳确实救回了斯内普本人，但在战后他们却遇到了食死徒的袭击。在斯内普的记忆里，那时候的他因为蛇毒的关系失去了巫师的能力成为了一个麻瓜一样的存在。后来，他确实如梅林所说大约是死了。

说大约，不是因为没死，而是这事情发生在未来，现在还没发生。

“而唯一可以避免这种情况的方式就是，她不知道，既然不知道后续是什么，那么一直到结果出来之前，这种穿越造成的影响就能实锤下去。”

“我能理解为只要战争结束，她就能醒来吗？”

“……可以。”

稍微拖了些时间，二个月多一点，主战场的战事就因为大家一起参与的斩首行动的成功而为最后的胜利定下了基调。

战争结束的很快，三个月不到的时间，斯内普就又回到了凯瑟琳的身边。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陪在她的身边，等待她的苏醒。

然而，

三个月过去了，

睡眠依旧是凯瑟琳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