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对魔法一无所知

“为什么所有东西都买了，唯独魔杖没有买呢？”

“因为我上次已经来过这里了，但看起来现在的形势极为严峻，奥利凡德相信我是霍格沃滋的新生，您给我寄过来的信件也完全不像是伪造的霍格沃滋的专属印章。

但信是死物，人都有可能被杀，信可能被抢总比前者要来得可行性更高。

当初他给我的回答是非常时期魔杖管制，但我在心里悄悄给他翻译了一下，大概意思是说我是个小孩，没有大人陪同随便找借口糊弄一下就行，不用怕小孩回过神来再来找他。”

“他真的对你这么说？你只是一个孩子。”

“当然不会，”

言殊回头抬眸的看着身后的麦格教授说，

“您就当这是我对您说的，借他的口对您说我其实并不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可你能知道什么？”

“谁知道呢？比如，我知道过一会不是巫师选择魔杖，而是魔杖选择巫师。”

言殊的心中是当年作为凯瑟琳来这里购买第一根魔杖的场景，但下一刻一个半月眼镜的白胡子老头代替凯瑟琳的位置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脑海里是未来的未来斯内普同邓布利多的争执，邓布利多必然说了那一句，因为这是干掉伏地魔的计划的核心之一，当然，他也把自己的死作为决定告诉了斯内普教授。

此刻身处言殊的记忆世界再看未来，未来变得模糊而虚幻。她听见麦格教授在疑惑，

“不是巫师选择魔杖，是魔杖选择巫师？”

“我在书中看到，巫师需要魔杖才能更好的疏导身体里的魔力，从而达到魔咒希望的效果。”

言殊身上仿佛带着点饱读诗书的书卷气，不紧不慢侃侃而谈的回答麦格教授，仿佛全没有一个从未见过魔法世界魔杖女孩的兴奋、紧张和期待。

“但在诗翁彼豆故事集里，安提俄克·佩弗利尔就是被死神用魔杖借刀杀人的。”

言殊当然超然和淡定，走进1980年的奥利凡德作为一个新生购买一根仅属于自己的魔杖是她用来打消麦格教授心中疑虑的最终手段。

奥利凡德是个魔杖大师，他在帮魔杖选择巫师的时候时常找不到适合小巫师的魔杖而把整个测试用的房间弄的鸡飞狗跳面目全非。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出于对魔杖的热爱，他能回忆出自己卖过的每一个魔杖。

莉莉的，斯内普的，哈利波特的，当然，如果奥利凡德先生在未来的时代再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当然会记得自己卖给当年11岁凯瑟琳·霍奇纳的那根魔杖。

现在，他则把同一根魔杖卖给了它的“新”主人言殊。

“你早就知道这一根魔杖会选择你？”

离开奥利凡德的店铺，依旧是言殊稍稍在前麦格教授在后的模式，两人没有完全的并排走却是离得很近，但麦格教授毕竟比言殊高出那么多，所以直到两人出了对角巷，看见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自己重新修复成完整的一面才重新有机会说话。

“我怎么觉得你刚才的表现，就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有奥利凡德的备书，一个孩子是第一次拥有一根魔杖还是第二次非常清楚了。

言殊彻底洗清了嫌疑，但她的身上的谜团却越来越多了。

麦格教授想要追根究底，言殊却还是文文静静的对她微微点头，

“是的，您已经洞察了一切。”

“洞察了一切？不，我大约连你的冰山一角都没能看到全部吧？是不是，殊·言同学？”

“您的提问方式真直接，但很巧，我也是一个注重效率的人。

麦格教授，有一件事您必须知道，我每天都需要有大量的时间用来写我的稿子，除非这本新书完结，否则它会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从每天早上我的眼睛睁开之前起到每天晚上我的眼睛闭上之后时时刻刻悬挂在我的头顶之上。

当然，写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其实也是乐在其中。”

言殊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对着麦格教授笑了笑，

“什么时候招收麻瓜新生需要把孩子在暑假没结束前送到统一的地方集中？又是什么时候身为教授看见孩子之后必须用黑巫师三个字简单的试探自己的学生？

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也因为您的战斗的神经绷得很紧，更因为或许我们一会要去的地方并不那么普通？

您不知道自己的学生是不是被黑巫师假扮的，也不知道开学之前食死徒会不会截获霍格沃滋必定会发出的信件，并以此作为一场战争的立足点。

麦格教授，您很憔悴，但现在离开学还有1个月时间，您本该在自己的暑假里过着悠闲舒适的假期生活的。

如果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都看不出来当前魔法世界的情况异常严峻，我怕不是一个傻子吧？”

“你当然不是个傻子。”

“接新生？”

“对，接新生。”

两人说话间已经从破釜沉舟酒吧吧台这里出来，这一次老汤姆回来了他笑着对一大一小的两人打了个招呼。

当然，此时的也就是12年前的老汤姆并没有那么老，但他的目光之中却带着些沧桑和麻木。

酒吧里的座位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置，人们匆匆而来点一杯让自己稍稍放纵一下就走，很少看到接触更别提两个陌生人之间的交谈。

言殊知道破釜沉舟酒吧的壁炉是带孩子一起来的家庭离开对角巷的一条路径，但伏地魔和食死徒总会在人们觉得自己最安全的时候出现在他们身旁。

就算现在是暑假，大多数孩子也被严严实实的关在了家里，书单上所有新学期需要的东西都会由家长一手包办。

成年人都有自己的方式来到对角巷，于是破釜沉舟酒吧就越发清冷。

“走了。”

“好的。”

麦格教授离开酒吧的时候忽然发现女孩并没有跟上来，回头去找看见孩子落寞的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双手艰难的拉着门。

门本身对重量并不重，但成年人推门的力道对她来说却也并不轻，作为反作用力的受害者，一个麻瓜穿着的孩子很容易成为大人的欺负对象。

麦格教授这才意识到，恰好她离开门之后又有几个成年巫师从门口走进来，或许是没看到孩子，或许即使看到了也没怎么在意。

伏地魔后来发展的食死徒会把无论成年或未成年的麻瓜当个乐子来耍，玩闹间要是弄死了，那就死了。

一个两个麻瓜的死真算不了什么，麻瓜们自己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傲罗则每天都在忙于更为恶劣的事件和更为臭名昭著的黑巫师而无暇他顾。

先是戏耍，然后是充满恶意的哄堂大笑。

“几个成了年的巫师欺负一个孩子？”

言殊听见身后麦格教授的愤怒，但这里是破釜沉舟酒吧，而她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

此刻的几个男巫其中之一已经买了酒，另外几个赶走了原本座位上的人，坐到了他们常坐的离门口不远的位置上。

麦格教授的话并没有让他们心中有愧行为有所收敛，反倒又是一阵愈演愈烈的嘻嘻哈哈。

“张扬、疯狂、肆无忌惮的惹祸、因欺负弱小而让自己越发膨胀。”

言殊不为所动，只是抬起头看着那些笑得正欢的男人们淡淡的说，

“如果伏地魔想用恐怖和高压统治整个魔法世界，那正是他所需要的。”

下一秒，

嘈杂笑闹着的破釜成舟酒吧顿时鸦雀无声，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