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死亡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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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所大厦表面风平浪静，暗中却已被警察全面包围了起来，然而尽管如此，也没人想到弗洛伊德·罗通会混入警察中，悄然来到了楼上的某个隐蔽的位置，他移动瞄准镜，沃尔特·斯蒂尔的身影出现在框里，红外线开启，无声无息对准了目标的心脏位置。

昆汀·兰斯站在沃尔特不远处抿了口酒，目光四处扫动，暗忖：拍卖会快要开始了，那家伙肯定要动手了，只是谁是他阻击的下一个目标？

正想着，忽然余光瞟到沃尔特黑色西装上的一个小红点，神经顿时紧绷起来，大喊一声“小心”，然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扑过去将沃尔特推到地上。

嘭——

枪声响起，由于昆汀扑倒的及时，沃尔特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然而刚巧从沃尔特前面端着盘子走过的服务生被射中，当场死亡。

平静的大厅被这声枪响惊动，犹如滚热的油锅里溅入一滴水，顿时沸腾起来。人群慌乱地四处躲避，紧接着又一声枪响，另一个竞标者中弹而亡，尖叫声四起。

枪声响起时奥利弗正在试图劝说西娅离开这里，他连忙将西娅护在角落，此时狄格尔将莫伊拉带了过来，奥利弗问道：“妈妈，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莫伊拉腿软地扶着狄格尔的手臂才不至于倒下，惊慌失措道：“没事，我很好，沃尔特在哪儿？！”

此时另一边，昆汀·兰斯拉着沃尔特猫腰借助餐桌的掩护迅速往外跑，奥利弗在混乱的人群中眼尖地发现他们的身影，安慰莫伊拉：“我看到沃尔特了，他没事。狄格尔，你把我妈妈和妹妹安全送出去，我去找沃尔特。”

“先生，我得先把你送回去。”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白人保镖卡米尔如幽灵般出现在奥利弗身后，然而奥利弗却将他往莫伊拉那边推，吼道：“先把她们带走！现在！”然后迅速跑开了。

卡米尔无法，想着先和狄格尔把莫伊拉和西娅带出去再回来找奥利弗。

奥利弗朝沃尔特的方向看了眼，有昆汀的帮助性命威胁不大，见此他穿过人群在混乱中跑进了楼梯的安全通道，在一楼与二楼转角之间的干净垃圾桶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和弓箭，然后迅速往楼上跑去。

快速奔跑的过程中，奥利弗眉头微皱，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奥利弗在脑海中迅速计算着子弹射出的轨迹，然后锁定了弗洛伊德·罗通的阻击方位，一箭射到墙上，上面一个抓钩自动嵌进墙壁，连着绳索的另一头拽在奥利弗的手中。

奥利弗抓着绳索荡到对面的楼里，而后破窗而入，就地滚了两下以缓冲冲击力。

罗通转身朝奥利弗开枪，奥利弗用箭回击，躲到石柱后面，枪声不断在身旁响起，火力大的几乎让奥利弗无法出头。

罗通见奥利弗始终躲在石柱后不出来便停止射击，而后放轻脚步慢慢朝那边走过去，结果发现那边并没有人！他警惕地注视着周围，忽然脑后传来一股风声，来不及转身就被抡到了地上。

罗通在地上迅速转身朝奥利弗开枪，趁对方躲闪的时候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奥利弗射出一箭，将他逼到了钢架旁，两人开始在钢架旁纠缠起来。期间罗通的枪被奥利弗一脚踢掉，而奥利弗的弓箭也被罗通缴械掉，两人格斗技术不相上下，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

罗通迅速捡起地上的手枪，奥利弗也趁机捡回了弓箭重新躲在一根石柱后面，一时间静谧如斯。

奥利弗躲在石柱后开口道：“把枪放下。”

罗通闻言笑道：“我很欣赏你的工作，你不准备跟我来点惺惺相惜吗？”

“我们不是一路人，你的工作是谋杀。”

罗通嗤笑道：“你也杀过人。”

“那是为了帮助别人，而你却是为了你自己。”

见沟通无效，罗通面色一狠，扣动枪扳边走边射击，但都打在了石柱上，奥利弗寻找着空隙，然后迅速转身朝罗通射了一箭，枪声戛然而止，然而令他惊讶的是他听到了两个噗通倒地的声音。

奥利弗先是朝罗通的方向看了眼，对方倒在地上不知生死，他那一箭射中了罗通的右眼。罗通作为s级的危险人物，他要确定他的生死，然而还没走过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细微的声音，迅速转身拉开弓箭，却发现卡米尔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胸膛，鲜血从指缝间缓缓流出。

奥利弗：“……”

别告诉他罗通射中了刚从楼梯爬上来的卡米尔？！

奥利弗眉头紧蹙，蹲在卡米尔面前查看了下他的伤势，直中心脏，没救了，况且罗通的子弹上还涂有一层箭毒，而他那里已经没有解毒剂了。

卡米尔神色痛苦地看着奥利弗，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便脑袋一歪失去了生命气息。

耳边忽然响起破窗的声音，奥利弗猛地转过头，发现地上已不见罗通的身影，不由得骂了一句该死。

楼梯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奥利弗看了看死亡的卡米尔，闭了闭眼，转身从原路返回，迅速离开了现场。

昆汀举着枪赶到楼顶，瞥了眼躺在地上胸前一大片血的保镖，示意身后人去查看，他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偌大的空间昏暗幽邃，借助窗外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地面混乱狼藉，很明显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打斗，余光瞥到石柱边斜斜插入地面的闪着幽绿色光芒的箭翎，就知道某个经常扰乱社会治安、目无王法的家伙来过了。

低声咒骂了句该死，昆汀走到破了个大洞的玻璃窗前往外探了探，右边外墙有一块被抓钩扯掉墙皮的凹坑，证明那个兜帽男确实来过。

“子弹正中心脏，已经死了。”一个警员过来向他汇报，“有中毒表现，跟萨默斯·霍尔德死法一样，初步判断还是弗洛伊德·罗通所为。”

昆汀双手叉腰，沉思道：“我记得那个人是奥利弗·奎恩的保镖，刚才在楼下大厅还看见过他，他怎么跑这里来了？罗通从来都是对目标出手，很少滥杀无辜——哼，现在都成了那该死的家伙的优点了。那个面具兜帽男来过这里，从现场留下的线索来看，两人曾经在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那个倒霉的保镖估计是被牵连的。”

“接下来怎么做？”

昆汀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道：“先查监控录像！”

夜深人静，奥利弗回到家中，刚打开门就看到劳蕾尔从屋里出来准备离开，两人对视，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劳蕾尔？”奥利弗看到她的到来有些惊讶，“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听说枪击的事了，所以来确认一下你没事。”劳蕾尔心情复杂地看着他，语气中满含失望，“结果看到一家人为你担心，他们都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奥利弗低声道：“谢谢你的关心，但这是我的事。”

“奥利弗！”劳蕾尔情绪没由来变得激动，不知是因为他撇清了两人的关系抹杀了以前的一切，还是仅仅想逃避现在的问题，“你就那么自私，觉得关心你的人在你遭遇枪击后不想知道你的去向吗？”

奥利弗默了默，道：“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闻言，劳蕾尔冷笑道：“很久以前我就对你的自私习以为常了，我就当自作多情了。但是莫伊拉、西娅和沃尔特，他们不该承受这些，他们值得更好的家人，一个不只会关心自己的人。”说罢，甩了奥利弗一脸冷漠，愤怒而去。

西娅沿着楼梯走下来，朝离开的劳蕾尔看了眼，边摇头边叹道：“真狠啊，幸好你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沃尔特已经安全到家了，我和妈妈都很担心你，你还好吗？”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西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比起劳蕾尔对你还心存幻想，我早已看透你浑蛋的本质了。不过妈妈一直觉得你还可以被抢救一下，所以如果你要道歉的话去跟妈妈说吧。”

莫伊拉今晚惊吓过度，沃尔特正在房间里安抚她的情绪，奥利弗走过去敲了敲门，他已经做好了被责备的心理准备，结果莫伊拉只是抱着他沉默不语，良久才松开手，抬起头红着眼睛对他道：“奥利弗，你没事太好了，我刚刚接到警察局来的电话，说卡米尔死了。”

一个母亲可能会因为担心子女的安危而通过责骂或训斥来发泄情绪，但当子女的生命真正受到威胁时，她只会向上天不断祈祷保佑孩子平安归来，孩子没事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了。

莫伊拉眼睛里闪着泪花，祈求道：“奥利弗，我不想失去你们，那样对我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奥利弗将她拥入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沉声道：“妈妈，我保证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沃尔特站在旁边微笑地看着他们，说道：“平安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