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毁灭的开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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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马斯坦要比罗兰更早来战场，而他的炼金术也更加适合杀戮，毕竟风刃也好，空气炮也罢，只要反应快基本还是能够躲闪的。可是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躲开在身旁突然爆炸的火焰。

也不知道焰之炼金术师大人到底杀了多少人，反正此时的马斯坦眼神有些麻木，下巴上的胡子也没有刮干净，看起来有些憔悴。

“哟，马斯坦少佐。”罗兰从隐蔽处走出来，跑过去打了个招呼。话音落下，似乎有延迟般，罗伊.马斯坦足足反应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罗兰.海因斯贝尔，这是你干的？”他指了指周围乱遭遭的战场，早听说121团有个能力高强的国家炼金术师助阵，想不到居然是这家伙。

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算不上朋友，更多的还有一种互看不顺眼的竞争性，在得到罗兰准确的答复后，罗伊.马斯坦兴致一下子高涨起来。

“我会做得更好的。”甩下这句话，焰之炼金术师阁下转身往城内走去，只是还站在原地的罗兰耸了耸肩，嘴角有一丝嘲讽的味道：看来罗伊.马斯坦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这战争的本质是什么，作战能力只是小小的一方面，更多是要有坚强的内心面对接下来的大屠杀。

前方再次传来阵阵炮声，布置在高地的炮兵连再次用75MM炮弹给伊修巴尔人以巨大杀伤！接着，是机枪的连续射击声，只是这一切很快在火焰的摧毁下化为虚无，无论躲在房屋里还是堑壕之下，在罗伊.马斯坦的响指声中统统变成灰烬。

火焰之炼金术果然是A级炼成阵中的佼佼者，只要在术士目视范围之内几乎没有死角，就算没有被烧死也会很快因为空气缺乏而窒息。

没有超过一个小时，第二突击队所要进攻的区域基本上就被扫清，罗伊.马斯坦的能力的确很强，与罗兰的区别仅仅是杀戮后的尸体死相不同罢了。

“辛苦你了，马斯坦少佐。”带队的大尉非常兴奋的同罗伊握手，因为在后者的帮助下，他们突击队的伤亡比预想中的要少得多！这可同罗兰.海因斯贝尔这家伙不一样，马斯坦少佐是一直跟着大部队，而那个飓风炼金术师则更喜欢把脆弱的士兵撇在一边单独行动。

罗伊.马斯坦给自己点上支烟，刚想说些场面话，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一群伊修巴尔平民正被全副武装的士兵从房子里面赶了出来，士兵们用刺刀驱赶着，让平民站成一排，接着长相还算过得去的女人都被拖到一旁的房子里面，伊修巴尔女人身材修长，长相也不错，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只要是男人都会明白了。

“这是……”罗伊.马斯坦还没有责问，一旁传来的排枪声就让他的脖子一缩，转过头才发现那些平民都被就地枪决了，殷红的血液涂在背后的墙壁上，与用刺刀捅死幸存者的士兵相互衬托，再配以房子中传来的女人尖叫声以及男人兴奋的嚎叫声。

这是只有在地狱才能够看到的景象！霎时间，所谓军人的荣誉被忘得干干净净，而面对罗伊即将到来的指责，这个大尉只是轻蔑一笑：

“兄弟们只是放松一下，而且无纪律对待伊修巴尔平民这是大总统阁下的命令！”

一个命令，让军人成为了刽子手，也堵住了罗伊.马斯坦的话语，他只是个区区少佐，就算辅以国家炼金术师的身份加成，也远远算不上高层，一时之间，年轻的少佐却是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只想牢牢堵住耳朵屏蔽掉十几米外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这座伊修巴尔人就像一个泥潭，在吞噬了双方无数年轻人性命之后，也要将他们仅存的荣誉和良知一同吞噬。能够把罪恶归咎于命令么？（这有点像纽伦堡大审判时候德军将领的自辩）其实踏入伊修巴尔城的所有军人，自身就变成了罪人！参加屠杀的大尉如此，带领他们杀进城的国家炼金术师们亦如此。

丢下这句话之后，大尉也是脱下外套步入房中，准备去单独享受一下伊修巴尔女人的味道，只留下罗伊.马斯坦呆站在原地，然后又颓然的瘫坐在地上。

罗伊.马斯坦震颤心灵的遭遇自然是和罗兰无关的，就在第二支突击队出发没多久，他却是在休憩的人群中发现了刚刚掩护自己的狙击手——一个长相秀美的金发少女单独一个人倚靠在断墙边，眼神还盯着突击队进发的方向。

“那里面有你认识的人么？小姐。”罗兰走过去彬彬有礼的询问道，他欠了欠身，表现的更像是个绅士而非一个满手血腥的军官，因为这个英气的少女有别样的魅力吸引人，罗兰的表现倒是更为特殊一点。

不过少女似乎不领情，她站起来立正敬礼道：“的确有熟人，少佐阁下。”

“叫我海因斯贝尔就行了，你的名字呢？狙击手小姐？”海因斯贝尔家的历练不光有杀人或者战斗，培养感情和人情世故的能力也是重点，所以罗兰自动过滤了对方的戒备情绪。

“下士，莎莉.霍克艾。”少女的声音依旧冷漠。事实上霍克艾下士投入战场的时间远远比罗兰还要久，‘鹰眼狙神’的名头也是在军中渐渐传播开来。

带刺的玫瑰最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望，可惜罗兰却是个异类，只是淡笑道：“想不到你居然还认识罗伊.马斯坦，只是为何不上去打个招呼？”

他的视觉和观察力太过敏锐，早已察觉到少女看到罗伊.马斯坦时候的情绪波动，复杂而深邃。

霍克艾猛然抬起头来，有些惊诧的盯着罗兰，就这样沉默了好几秒，才回应道：“还未到时候。”

“是么。”罗兰依旧淡然笑着，他不清楚两个年轻人的过去，只是明白他们现在是什么状况，当两个人都变成刽子手之后，还是保留一丝从前的存真与美好吧。

莎莉.霍克艾，这个沉默寡言的女人实在不是一个攀谈的对象，就当罗兰准备转身走开还给人家清净的时候，大路右侧一阵兵荒马乱，几十个担架抬着重伤员从城内撤了下来，许多人几乎都没有武器，从哪个方向看都是一次溃败。

最惊讶的是，罗兰居然从中发现了那个银之炼金术师，只不过高傲的老头受了些伤，一瘸一拐的有些滑稽。

“罗兰.海因斯贝尔少佐！”一连几声呼喊，通讯兵从队伍另一侧冲了上来，甚至顾不上立正敬礼就摊开手中命令道：“哈库洛少将命令你去城南支援，在那里发现了阿尔路哥人的踪迹。”

阿尔路哥人？听到这个词语，罗兰一下子明白这支突击队败退的具体原因了。银之炼金术师高傲倒是高傲，只是手上的实力还差了一点。从大地中抽出金属元素，在辅以灵活的体术，算不上弱小，但也绝对称不上强悍。

“是。”罗兰很爽快的接受命令，他也是很早就有兴趣去会一会这些阿尔路哥炼金战士了，希望这次的对手要比在仙特拉鲁那次要强上一点。

否则的话，未免也太过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