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如何抉择

等到大家听到了撞到墙上发出巨大动静的声音，那白衣男子却是没有了动静了。

不仅仅是那一群人，路人，就是连安以沫也是震住了。因为，她清楚的感受到躺在地上的那个白衣男子完全的没有了生命体征。明明上一秒还是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却是就这样死了。

安以沫第一次清楚的感受到，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厉害！他真的对于不在意的人，不，他对于身边的人都是那么的漠视。可能对方是一条条的生命，但是却是他能够轻易拿走别人性命的人。他不在乎生命，他在乎的是自己。

而且，这也是安以沫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生与死的距离。明明上一秒还是在这儿能走能笑，可是下一秒就立马躺在地上不能够动弹。就这一秒的时间，却是生与死的距离。而且，决定对方性命的则是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

而那群人，则是立马来到了那个白衣男子的身边。他们不敢相信，在还没有看得清对方出手的时候，就这么一招轻轻松松的夺去了自己好友的性命！

而洛宇夜则是漠视的看着那一群人，说了第一句话：“你们若是还想借酒装疯继续闹下去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们的命全部都收了。”

说完之后，洛宇夜就是静静的看着这群还没有反应的人。而安以沫也是呆呆的看着现在的场景。

此时，洛宇夜身上的戾气也是很重的。一看就是很不好招惹的那种类型。可是，现在却是出了人命啊！于是其中一个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你竟然就将张梁这样给杀了，张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洛宇夜则是淡然的说道：“那就等张家人找上门了再说吧！当然如果你们还在这儿碍我眼，我不介意你们其他家族的人一起找上来。给你们三声的时间，你们带着地上的那个给我离开。一、二。”

然而，洛宇夜才数到第二，他们那群人就带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张梁立马给跑开了。

接着洛宇夜就看向了一旁还没有晃过神来的安以沫说道：“好了，没有碍眼的人在这儿了，我们现在可以去游湖了。”

安以沫动了动嘴皮子，但是看到洛宇夜略带疑问的眼神的时候。安以沫却是将那些话都给咽了下去：“哦，我们去吧。”

但是，直到她俩包了一艘船，连船夫都没有要，就他们两人。

可就算是到了小船上，安以沫的心绪也有些不平静。特别是看着很是平常完全不受影响的洛宇夜的时候。安以沫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其实，在这段时间，几乎是日夜相处。安以沫甚至是以为两个人的距离越发的走近了一些呢！她偶尔可以对他像是哥哥那样撒娇。还可以提出一些小要求。而他一般情况下也不曾拒绝过。

而且，现在，洛宇夜扮演的是温文尔雅的病公子。再加上，洛宇夜也不曾对自己释放出他的威严，大多数私底下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所以，让安以沫一度以为，洛宇夜就是一个性子稍微冷了一点又有些傲娇的毒舌男罢了。

可是，刚刚他的出手。却是一下子打破了安以沫所谓的那个假象的他。刚刚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视人命如草芥，想出手就出手，从来不会在意太多。可能，其他人在他眼里就分为两种，一种招惹他的即将成为的死人。一种就是和他没多少关系能够相安无事的活人。

所以，哪怕是平时的洛宇夜看上去没有刚才那样的气势和戾气。但是，自己也不能够忽视他本就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他今天出手就要了一个人的命，那么之前可能要过更多人的命。

也许他并不是一个弑杀的人，但是，他却是生活在那样世界的人。对于他来说，人命根本就不算什么。那就更别说什么所谓的对人命的尊重和敬畏了。对他自己若是招惹过火了的，也许就会落得像刚才那个白衣男子的下场一样。更甚者，哪怕是杀掉更多的人，也许在他眼里也只是去除了一种碍眼者罢了。

因为他们所生存的原则本就是如此。

“你在想什么？你现在的心绪很是杂乱。”布置完阵法的洛宇夜，则是来到安以沫的这边。他完全没有想到，因为刚刚的出手，给了他身边人多么大的震撼。

安以沫立马从自己的思绪中反应过来，当看到洛宇夜的时候，则是下意识的有点点的紧绷的状态。虽然在她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放松了。但是，怎么欺骗得了敏锐度那么高的洛宇夜呢！

洛宇夜却是突然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而且反而再一步步的靠近了她说道：“你在害怕我？怎么？刚刚我的出手让你太过于受刺激了？认识到我是一个弑杀的人，所以你在害怕吗？毕竟成天的和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

“没有！”安以沫却是蹭的一下从自己的椅子上。

可是洛宇夜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不过，你不经历一次真正的杀戮，只怕无法适应这样的世界。所以，我决定，等会若是那些人找过来的话，你就上吧！那个时候，可不是你想手下留情，他们就会放过你。而是，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所以，我希望你牢牢的记住这一点。”

“我。我做不到！”安以沫咬着嘴唇，倔强的看着他拒绝道。

洛宇夜则是挑了挑眉：“做不到？哪怕你会死在别人的手中你也做不到？你到现在你都还没有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世界不是你们那个和平的世界。杀人偿命的法制社会！在这里，你有权有势有能力，你就可以凌驾在这一切之上。”

“在这个世界，只要你有权有势就算是杀人无数，只要你有这个能力，就没有人会说你。当然，前提是你不能够滥杀无辜。个人的恩怨，可以自行解决，哪怕是拼上了性命也没有人会说什么。更何况，我并不认为我今天有什么过错。别人都招惹到我的头上了，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忍受下来。”

安以沫却是忍不住的说：“他说的话语虽然污秽不堪，让我都很是气愤。可是，他却罪不至死。你可以好好的教训他一顿，但是你不应该下死手的。”

洛宇夜却是冷笑出声：“对于他这样的人渣，我不认为我应该心慈手软。你说我不应该杀了他，但是你又知不知道他强迫了多少人，手上沾染了多少条人命？你认为我教训他一顿之后，他就能够悔改？能够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然而，被洛宇夜这么一说，安以沫却是一时无言。没错，洛宇夜说得自然是不错的。刚刚他们想要离开，显然是不想和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可是，却是被他们给挡住了。若不是他们有自保的能力，那么下场又是如何呢？

如果是放在一般的人身上，又会是有怎样的结局呢？的确，像他们这样的纨绔子弟手上真的能够干干净净的，不沾染一丝的人命吗？而且，就算是洛宇夜教训了他们一顿，他们就能够改过自新吗？哪怕不用想，都是知晓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纵然是如此，安以沫还是无法接受洛宇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杀掉一个人。而且，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感觉。她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和之前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也明白，两个人的认知也是不一样的。可是，哪怕是这样，她还是无法这么快的接受。

她甚至有点害怕，自己的双手沾染上鲜血，染上人命。她十八年前的生活圈子一直都是很单纯，很积极向上的那种。还是拿到玉极，遇上洛宇夜发生了这般大的变化。可是，纵使是这样变化也还是较为单纯的。

可是这一次，却是需要去杀人，争个你死我活的。她从心底里就是很排斥的，所以她是直接拒绝的。

安以沫硬生生的说道：“我不会出手的。”

“这个时候，你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等会，我会控制玉极，让你无法进入。你必须迎战！他们把你当仇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除非你的是想一命给他换一命！你如果舍得你的性命，不担心你的家人的话，我也无所谓。大不了，到时候我再陷入沉睡。反正，这儿是修真界，识货的人要更多一些，所以我也等不了太久的时间。”洛宇夜用着很是无所谓的态度诉说着这些事实。

安以沫一听，却是紧紧的攥着拳头，对着洛宇夜就吼道：“你为什么就非得逼我这么紧！我明明做不到，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安以沫恨恨的看着洛宇夜。

洛宇夜却是丝毫不在意：“是，我是在步步紧逼你！因为我很自私的想着，想让你更快的成长起来。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在你的身边守着你，你必须自己尽快的成长起来。到时候，无论是斩杀神魔，都能够独挡一面。这样，我才能够有机会生存下去！”

“我们以后面对的世界只会越来越复杂，如果，你不能尽快的适应。那么你就会被这个世界给淘汰。我相信，你也会有自己保护的人。你们所在的那个世界看上去很是和平。但是，你真的以为你家人所处的环境就是真正安全的吗？你如果不够强大的话，你哪怕有一颗保护家人的心也是枉然的！”

洛宇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到底怎么选择，就是看你的了！看看你到底是愿意成为强者为家人撑起一片天地。还是为人鱼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洛宇夜就进了船舱里面。

安以沫的拳头已经是捏得一片惨白了。洛宇夜的话，她听到了，她确实不反对。特别是他说的是成为强者保护家人，还是为人鱼肉。若是可以，谁都愿意成为强者，而不是成为后者的。

确实，他们所在的世界，也没有想象中的安全。不说那些鬼祟，就是一些的意外都是让人防不胜防的。所以，安以沫也想要将自己的家人收在自己的保护伞之下。因此，她练的丹药，也有一小部分都是为了家人的。

可是，现在，她却是面临着两个抉择，到底是接受这次的考验适应这样的世界。还是，无法跨出这一步永远的留在这里？当然，她是不想死在这里的。可是，她却又无法去杀了别人给自己留下生机。

此时的安以沫是万分的纠结的。她都不想去选择，因为她都不想，这都不是她所想要的。可是，现实却又逼着她不得不去选择。所以，到底是去杀了别人成全自己，还是被别人杀掉成全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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