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Y~GO!!”
阿南立时变得专注了起来,全心全意开始操作。
咚咚!
老式的摇臂被大力拉撞在木制框架上,人一但激动起来,想把大招连贯出来,整台游戏机都要乱晃一气。
阿南紧紧盯着画质粗糙的界面,心中默念着:“下、斜、右、斜、下、斜、左、小拳!”
【安乐的死亡吧!】
**控的八神庵语气暴虐的念出台词,将游戏机厅里的人全都吸引了过来。
“艹!时空停顿-八酒杯!”
“牛.逼,居然真有人在这儿摇出来了!”
“快快,接上琴月阴、鬼燃烧!你就赢了!”
阿南的嘴角荡漾出三分得色,他喜欢这种被认可、被惊叹与崇拜包围的感觉。
“切!看我来招八稚女搞死他!”阿南痛快的道,再一次的摇晃起了木质手柄。
阿南突然发觉自己体内涌现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他的右臂猛猛的一晃,不受控制的抓紧手柄磕在了游戏机台面上。
咔!
裂木声响惊呆了众人,阿南更是身心皆惧,他害怕的四下扫了一圈,无奈的叹了一声。
游戏机厅的老板正正站在他身后,恶狠狠的搓着双手,蒲扇似的大巴掌只要看一眼,就绝不想它落在自己身上。
“多少钱?”阿南站起身来,低下头问道。
“嘿,三千!”老板顿了一会儿,报出了一个明显要宰人的价格。
“我就五百,不够就不赔了!”阿南老光棍似的回道,反正今天他也衰透了,大不了挨顿揍省下一笔钱。
游戏机厅老板上前来捏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另一只手掏向了他的口袋。
阿南兜口里的钱全被抓取了出来,游戏机厅老板甩上了一个大耳光,喝道:“滚蛋!”
出了游戏机厅,阿南举目茫然,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去处。
他不想回家,家里除了收音机能给他带来一点儿欢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他烦奶奶的唠叨,他烦家徒四壁的清贫。
“怎么还没回去呢?”吴君佐幽灵似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笑眯眯的问道。
阿南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他怒喝道:“你烦不烦?管老子回不回去!老子就爱在夜间晃荡!就不乐意回去!”
吴君佐愣了一下,而后不以为意的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天黑有鬼,很吓人的!”
“傻.逼!”阿南望着吴君佐牵着蔡君和远去,雄赳赳气昂昂的低声骂了一句。
“哼!有鬼?当我三岁小孩儿啊,”阿南嘀咕道,一步一步的朝着不远处的公园里走去,他还是不想回家,情愿在黑夜里多晃荡一些时间,起码,不觉得煎熬。
呼~夜风轻起,更深露重。
头顶的黄叶上沁出一滴零下的霜露,缀在叶尖上晃了晃,跳高跳远,正正跌进了阿南的领口之中。
“嘶!”阿南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身子都因为冷冽而一颤,鸡皮疙瘩涌现如雨后春笋。
脖子一缩,阿南才觉出了十足的凉意和冬夜的幽深。
林木在夜色里浓郁成墨色的剪影,晚风冰凉如妖魔按抚脸颊的手掌。
阿南视线晃动了一下,只觉得周围的树木同时也晃荡了一下,好像百十只恶鬼正悄无声息的吊在自己身后,潜伏在自己的周围,随时准备将自己分食吞噬。
呜呜~
怪响声频起,是风吹过了树洞,是树杈分流了夜风,是脖子生受冷风之寒凉。
阿南的脖子整个都埋在了领口里,他感觉真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不住的朝着自己的颈部吹气,冷冷的,热热的,嗖嗖的。
哐当一声脆响炸在脚畔,阿南一蹦三尺高,“鬼啊!”
白着脸,阿南大步迈动放肆奔跑,那方向,正正是亮着暖灯的家的所在。
他身后二十几米处,一个红着脸的酗酒者重新起开了一罐啤酒,看着阿南玩命似的奔跑,他大笑了起来,嘴里吹出了搞怪的口哨。
阿南听着这怪声头也不敢回,跑动的速度更快了,“呼~呼~真有鬼啊!”
吴君佐慢腾腾的走着,突然旁边就蹿过了一道疾驰的闪电,他顿住脚步,摇了摇头,“年纪轻轻偏喜欢多愁善感装深邃,小时候怕鬼还敢跟我逞能?稍微重合一下过去象里的恐惧感官,你还敢在夜里孤身晃荡?不知所谓。”
“咦,那不是南哥吗?跑的这么快,莫不是赶着去砍人?”蔡君和奇道。
“南哥?他是你们学校扛把子啊?”
“应该吧,都说他跟社会上的人接触挺多的,我们蛮怕他的,”蔡君和道。
“哈,你认识那就好办了,咱以后每天都跟他碰一面!”吴君佐笑着道。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啊,拯救一朵尚未绽放的祖国花朵,君和你不觉得功德无量吗!”
“君佐哥你说的对!”
回了福利院,竟撞上了外出刚回的吴青山院长。
“爷爷,你怎么出来了啊?外面多冷啊,快进去!”蔡君和懂事的搀住了吴青山。
“哈哈,”吴青山满面红光的谢绝了蔡君和的搀扶,“爷爷突然就觉着今儿状态好极了,腰不酸腿不痛,想着出来走走,哪成想不经意间就走遍了新华区,区里的变化真大啊!”
吴君佐心中大定,忘川水精的功效显现出来了。
“君佐你来一下,”吴青山道。
“好的,”吴君佐让蔡君和自回屋,跟着院长走向了旁边的小路。
“君义的事太突然了,事后我反思了一下,觉得孩子们的自我保护方式有点单一,我们并不像普通意义上的家庭,他们那种父母长辈的单对单接送对我们而言,是困难的。
但我们跟普通家庭一样,承受不了生命流失之痛,现在不像以前了,城市里社会中危险的事和人太多,稍不留神,我们就会承受悲恸,留下遗憾。”吴青山道。
吴君佐点了点头,确实,福利院里的大人也就他和院长二人,至多再算上一个刘妈,可孩子们足有十几个,分散在不同的学校里,统一接送委实实现不了。
“那您的意思是?...”吴君佐问道。
“我要教他们学拳!”吴青山铿锵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