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如果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的话还请不要拦着我赶路!”王玉兰没好气的道。
“上来吧,”吴君佐冲着她招招手,指了指肩上的黑豆。
“喵呜~”
“嗯?”
“你没听过老一辈的说法吗?猫与乌鸦,都是大邪至阴之物,虽然有一定的迷信成分在里面,不过道理却是没错的,你虽然是个灰心鬼,上不了身,短暂的寄身在猫的身上,还是没问题的!”
“哼!你不一定有我快!”王玉兰冷哼了一声,身型一抖直冲向了黑豆的身体。
灰烟袅袅如丝线,寂寂似将将熄灭的风中残烛。
“你也知道自己撑不到那里吧?”吴君佐笑了笑,将黑豆拿下肩头,放在篮子里,又把围巾翻了个面盖在了它的身上。
稍稍辨认了一下方向,吴君佐小跑着去向了市一院那边。
遇到人了,就减缓速度装作慢跑的青年,一但视线空旷起来,吴君佐就全力运转中枢魄,调动全了身下的躯体,更兼有气魄辅助,狂奔起来真似脚下镶了八面羽翼。
二十分钟之后,那古风古韵的大门跃然眼前。
市一院传承过百年,一代代医学先辈于其中精研医道,一位位杏林圣手的技艺春风化雨般孕育衍生成了这一栋栋的楼宇建筑。
连绵如林木的九座高楼,每一座都是一段历史,每一层都装载着期待健康的病人。
妇产科是市一院的招牌科室之一,独霸了一座大楼的五六七八层。
吴君佐停在门口,望着人来人往车流不息的热闹场景叹了一声。
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不想现在就来啊,那些如同鬼魅的手段如何能从容施展呢?
通天刺的警告还回荡在耳边,这要是真打将起来,回头就得被缚死在大师街了吧。
黑豆不安的低鸣了两声,围巾下的它扭来扭去,像是很焦灼。
“死者为大,母爱伟大,你怕是真的等不及了,算了!陪你进去闹上一场!!”吴君佐声音大了一些,昂首道。
他直去了妇产科那一栋楼,进了大厅后拍了拍篮子,“到了,出来吧!”
王玉兰飘然下落,黑豆不甘落寞的拨开了围巾,圆鼓鼓的眸子瞪着她,很是郁闷的探出尖爪抓挠着篮子边缘。
“带路吧!”吴君佐道。
王玉兰面色紧张的领着他去了电梯处。
吴君佐摇了摇头,“电梯里人很多,精气神三火可能会进一步的削弱你,本来就不稳当,要是被阳火冲撞散了就搞笑了,我们还是爬楼梯吧!”
一人一鬼各有手段,王玉兰飘飘若飞,楼梯好似开了八倍速的自动爬梯,吴君佐更是一步近两米,纵跳之间很快就到了第五层。
“咦?”
站在楼梯往楼层内的拐角处,吴君佐诧异的望着封堵了前路的黄色条幅。
【内部修缮,静止通行!】
王玉兰则完全视若无物,吴君佐这一停止间她又攀越了两层楼,已是到了七楼入口处了。
吴君佐暂时放下了不解,追了过去。
六楼、七楼都有跟五楼一样的黄色条幅,这一会儿的功夫,吴君佐发现了另一件事。
妇产科是空的,没有医生护士也没有孕妇和家属,这已然略过的楼层安静的如同深夜,只并不刺眼的灯火填充了这空荡荡的每一寸地方。
“这什么情况啊?虽然事故很多,不至于完全没有人在了吧?值班的人也没有吗?”吴君佐道。
“我不知道,昨天还挺多人的!”王玉兰自然也不清楚,“不过这不是方便你的所谓隐藏了吗?”
吴君佐点点头,“是不错,可是感觉太古怪了,这配合给的有点诡异的感觉啊。”
一层之隔,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楼下人声鼎沸,楼上死寂清冷,像是一阴一阳,像是天下天上。
“快走吧,”王玉兰执着的想要领路,虽然成为鬼魂才一夜,她却像是淫浸这样的状态很久了,她脚不着地的翩翩向前,预备跟上楼时一样,以虚幻的状态穿透过这一道【静止通行】的阻隔。
“啊!!”
王玉兰刚一触碰到这黄布就痛呼了一声,跟黄布直接接触的胸膛处凶猛的喷洒着灰烟,眼见着她的身体就干瘪消失了十分之一。
吴君佐眸子一缩,“小心点啊,这隔断有名堂的!”
“现在说有个屁用!!”王玉兰虚弱的趴跪在地上,整个人扁矮还瘦,几乎与那纸片人一样了。
吴君佐走上前去,扯断了这一层封锁,看似光华的布面上摸来十分的粗糙,吴君佐指尖一拂抬起一看,但见稀碎的红色朱砂沾了他满指。
“我好像明白了!”吴君佐道。
“嗯?”
“可能有人在里面。”
“你在逗我?”
“目的跟我一样,降魔的人!”吴君佐解释道。
“看来他比你厉害,”王玉兰说的深有感触。
“希望吧,倒是方便了我,这里应该被院方清了场了!”吴君佐眉头挑了挑,点亮了窥运阴眼,他将右手横在了胸前,嶙峋桀骜的红光跳跃凝炼成线条,缠了他满手。
指节咔咔作响,指尖如淬火的刀锋闪亮。
图腾似的鸡型血影加持在他的手上,将他的五指固定出了尖锐的弧度,血色弥漫,强横弥散。
对付鬼怪的话,金鸡的灵魂会很好使用啊!
吴君佐左手一挥,“带路吧,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如果赶在那人之前的话,应该就是很妥帖的一次冲动了!”
王玉兰看着他鹰爪一样的手掌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好!”
一人一鬼一后一前的行进着,王玉兰突然道:“我收回刚才的话!”
“还是别收回的好,希望那个人真的比我厉害!”吴君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死死的盯住了身前十七米处的那扇紧闭着的木门。
嘎吱!
没有风,那扇门怪响了一声向着内里打开了。
吴君佐走在走廊正中,王玉兰却是贴着墙边,她没能看到这扇门的打开,她只是快走了几步,辨认了一下后指着头顶的牌子道:“就是这里,我的孩子就被那刀疤脸带进了这里!!”
“呜啊!~”黑豆尖锐的唳了一嗓子,凄厉似肉掌被按捺在了滚烫的铁板上。
王玉兰的魂体一阵哆嗦,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啸吓得一惊。
吴君佐衣下鸡皮疙瘩你争我赶的铺了满身,不因为黑豆,是另一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