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小黑板,只写了两行大字:北极雪蛤,专为识货者而做,【银耳炖雪蛤】预订价999元。?
严翠山通晓掌故,知道北极雪蛤的来历,可是从未尝过味道。这等顶级的食材,历来是专为少数人享用的。
他走到楚落面前,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问:“我能看看北极雪蛤吗?”
楚落指了指厨房,“您去问问墨老板,他收起来了。”
严翠山来到厨房门口,怀着忐忑问,“墨老板,借您的北极雪蛤看一下好吗?”
墨非点了下头,说声“稍等”,做出一碗阳春面后,将雪蛤取了出来,放在桌上请他看。
严翠山越看越吃惊,又闻了闻,心中骇然。
这是最顶级的雪蛤油,雪蛤生长期最少十年以上,才能达到洁白如雪、晶莹润滑的状态。而长白山林蛙的寿命一般不过八年,这绝对是北极圈生长的林蛙!
“【银耳炖雪蛤】我要订两份!”严翠山兴奋地说,“墨老板,这种极品你只卖999元,简直值!”
墨非差点热泪盈眶,遇到知音了,可是这样的知音何其少。
严翠山太激动,声音有些大,几个顾客听进了耳朵。等他坐下,旁边的人连忙问道:“老兄,这北极雪蛤是啥玩意,听你的意思还挺珍贵?”
严翠山嘴角一翘,“珍贵?不!是尊贵!北极雪蛤只能用‘尊贵’这个词来修饰。你们想一想,雪蛤深埋雪中27o天,它仍然能活着,它是靠什么活下来的?而且,还要活十年以上,这个概率有多大?能吃到北极雪蛤油,你除了感谢上天的赐予,更要感谢墨老板……”
他俨然是个演说家,说的话极富感染力,墨非也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仔细想想,严翠山说的这番话丝毫不假,正是北极雪蛤的写照。
“我要订一份!”旁边的人被严翠山的情绪所感染,立刻掏钱预订。
“还剩下三份……”楚落不失时机地说了一句。
“什么还剩下三份?我们要了!”葛亮伸进个脑袋,还没问清楚是什么东西,就将剩余的三份【银耳炖雪蛤】全部订下。
闻着香味,肚子开始咕咕叫的冉翠,她的手机终于响了,正是张兮兮的号码。
接通后,张兮兮先说了声对不起,接着问道:“冉小姐,小饭店老板要做什么甜点?”
“【银耳炖雪蛤】,999元一份。”冉翠回答。
“您可以帮我们预订几份吗?”
“可是……已经卖光了……”
“卖光了?999元一份都卖光了?不会只做了几份吧?”张兮兮非常吃惊。
“好像是2o份,不大会儿功夫就卖光了。”
张兮兮有些失望,但还没有死心,“妹妹,再把电话交给墨老板,我还有事找他。”
冉翠再次来到厨房门口,轻声细语地说:“墨老板,还是范寒寒的经纪人张小姐,要请您听电话。”
“你告诉她我正忙着呢,有事回头再说吧。”墨非确实很忙,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冉翠没有把事办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兮兮姐,墨老板确实忙,我再等一会好了……”
严翠山点了一份【清炒蒌蒿】,一份【阳春面】套餐,很快就上桌了。他有些吃惊墨非的度,店里十多个人吃饭,每个人等待的时间都很短。
他先尝了一口面,面条柔韧又多汁,根根都裹着浓郁的面香,吃在嘴里咸鲜分明,让人在吃的时候,忍不住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好像只有这样才过瘾、舒服。
“真是吃不够呀!”
严翠山一边想,一边咬了口卤蛋,“噗嗤”,卤蛋的蛋液流了出来,半固体的蛋黄呈深红色,口感绵软,用舌头一卷,似有像一层细纱。
“怪不得葛亮天天泡在这里,饭菜果然不同凡响。”
【清炒蒌蒿】的香味和碧玉般的颜色,不断刺激着他的美食神经,终于忍不住夹了一筷子,“哇,好吃!”
他的味觉像是被重启了,头一次吃到这么清新、清香、清爽的小菜,嚼过几口之后,蒌蒿吸收猪油的浓香便跑了出来。
他全身一震,再也没有闲情细品慢尝,而是大口大口吃起来,脸上带着迷醉的神情。在咽下的那一刻,一股黑松露特有的芳香来后尾了。
严翠山的眼睛猛然睁开,喊了一声,“墨老板,你用猪油炒的蒌蒿?”
墨非点头。
“是滇省的松露猪?”严翠山下了决断。
“是的,不过不是家养的松露猪,是野猪。”
严翠山再次被震撼到,怪不得味道既清新又浓郁,只有这种顶级的食材才能做到。
他吃的非常惬意,出门的时候葛亮连叫了好几声“严叔叔”,才回过神来。他又看了一眼乐食坊的牌匾,心里叹服:“墨老板,真是不世出的天才,怪不得葛亮说这里是沧海最好的饭店。”
葛亮、张阳、王小胖三人进了店。
王小胖情绪明显不高,按照计划,两人十几天的休假到明天就结束了,可是他还没有吃够墨老板的菜肴。
“张阳,你在请几天假,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王小胖情绪不高,饭量依旧还在,他吃了一口带鱼,撺掇张阳继续留在沧海。
“乐食坊的菜我们都吃遍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可是我吃遍还想吃呀,谁让墨老板做的好吃呢!”王小胖的话引来一阵认同。
“对了,我们预订的【银耳炖雪蛤】什么时候能吃到?”他问楚落。
“明天下午5点。”楚落回答。
“哈!”王小胖乐得脸上开了花,情绪陡然升高,“张阳啊,不是胖爷不愿走,我们遇到了【银耳炖雪蛤】这道不可抗力呀!”
“5点吃完就走。”张阳冷漠地说
“如果明天墨老板还有新菜,那就再缓一缓,反之明天走。好吗?”王小胖提出了条件。
“ok,我同意!”
“靠,你俩快走吧,把我一个月的零花钱都花光了……”葛亮嫌弃地说。
王小胖瞥了他一眼,“我不是把卖馒头烧饼的钱,都给了你吗?”
“滚!你那点钱还不够买一碗阳春面呢。”葛亮悲痛欲绝地说。
临近8点钟,墨非闲了下来,几乎站了整晚的冉翠又来到厨房口,拿着手机可怜巴巴地说:“墨老板,接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