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玉在松风寨见过那个僧人,虽然没有看清模样,但见他人影一闪便飘到数丈之外,武功之强还在李清时之上,只是不知他是谁,为什么会缠着李清时?
林公玉说道:“高叔叔,您见识广博,又和他交过手,可知道他是何门何派?”
高齐眼望天外,半晌方道:“他年纪不大,武功又很庞杂,他不但学了佛门武功,还兼修道家练气的功夫,我与他只交过一次,一时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何门何派!”
林公玉道:“高叔叔,我很担心清时哥!”
高齐一笑,说道:“你们兄弟俩自小就认识,感情自然与别人不同。”他愣愣的看着林公玉,好一会儿才又说道:“清时这孩子太固执了,有些事只能他自己想通,别人谁也劝不了他!”
林公玉仍旧十分担心,说道:“高叔叔,不如我和你一同去找清时哥,让后你们俩随我一起回家安葬我爹,好不好?”
高齐摇了摇头,说道:“不必,有我在,钟志灵不敢把清时怎么样。你安心回家将你父母合葬吧!替我转告你母亲...”他顿了顿,又说:“算了。你一路上多加小心,东方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好在有薛姑娘在,那姑娘聪明机灵,凡是多与她商量。”
林公玉想到刚见面就又要与高齐分别,心中不免悲伤,但他不敢违逆高齐之言,便点了点头。
高齐又道:“婉月...你姨母也是苦命的人,她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她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情之一物,爱恨皆不由己,也怪不得她。无论怎么样她都是你母亲的亲姐姐,好在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好好待她。”
林公玉道:“我知道。”
高齐看着林公玉,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便与他作别,去追李清时了。
林公玉回到农家,接了薛灵、陈婉月和狄冲,一行人到附近的镇上买了一辆车,陈婉月和狄冲乘车,林公玉将父亲的遗骨背在背上,和薛灵骑着他们的黑马和白马,一路向泉州府行去。
林薛二人都知东方白绝不会善罢甘休,一路上小心翼翼。两人劫后重逢,心中说不出的欢喜。
薛灵一直拉着林公玉的手,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林公玉问起薛灵这几个月做了什么,薛灵便将林公玉坠崖后的事对他说了。说到薛灵行刺东方白的的时候,林公玉明知她安然无恙,却仍旧不禁担心。
林公玉问道:“怎么不见鬼仆呢?”
薛灵道:“我不肯回家,他只好回去向我爹爹复命了。”
林公玉道:“灵儿,你家到底在哪里啊?”
薛灵知道他的心意,笑道:“你想去我家,不怕我爹爹杀了你吗?”
林公玉笑道:“你爹怎么会杀了他未来的乘龙快婿呢?”
薛灵莞尔一笑,林公玉突然打听她家在哪里,她便猜到林公玉要去提亲。但也知道他大仇未报,绝不会先成家的,便说道:“林哥哥,我知道你的心意。等咱们杀了东方白,我带你去我家见我爹爹。如果我爹爹要杀你,我便对他说;‘你如果杀了林哥哥,我也不活了!’我爹爹想来疼我,他一定不会杀你的。”
林公玉道:“灵儿,我一直不明白,像你爹这样的高人,怎么江湖中竟然没有人知道呢?我高叔叔不知,我师父也不知,想来我师祖张天师也不知道。”
薛灵道:“我爹不喜欢和江湖中人打交道,他只知道行医、授徒,门人弟子在那里绝不可以显露一丁点武功,所以我爹在那里住了一辈子了,附近的乡民只知道他是个乡下郎中,没人知道他会武功。”
林公玉道:“你大师兄、二师兄,或许还有别的师兄,医术不用说了,武功也十分厉害,想来你爹的本事更大。他老人家隐居避世,弟子却名扬天下,这也真是奇怪。”
薛灵笑道:“我爹厌恶世俗的争斗,但他那些弟子都是世俗中人。凡是我爹收的弟子,除了鬼仆,都要离开那里,到江湖中争一争世俗名利的。”
林公玉道:“为什么鬼仆例外呢?”
薛灵呵呵一笑,说道:“鬼仆戴着那样一个面具,若是去做大夫,你敢来找他瞧病吗?”
林公玉一笑,说道:“鬼仆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
薛灵道:“我自打出手生,他就戴着面具,好像是他脸上受过伤,样子吓人,才戴了面具的。谁知又戴了个骷髅面具,更吓人了!”
林公玉突然想起薛灵抓了昆仑派关泉等人之事,说道:“灵儿,你把关泉前辈他们关在五龙岛,恐怕昆仑派等门派会去五龙岛,端木岛主不知道应付不应付的来?”
薛灵笑道:“林哥哥,你现在才想起来,就算他应付不来也晚了,咱们也帮不上忙了啊?”她见林公玉眉头深皱,又笑道:“你放心好了,端木燕早就将关泉等人放了。我们是带着他们一起上的武夷山,半路将他们扔到了半山腰,等他们醒来发现自己身在武夷山,必定会怀疑是东方白干的,疑心不到五龙岛头上。”
林公玉听了薛灵的话,这才放心,见薛灵料敌机先,做事周到,不禁更加佩服,心想:“灵儿虽是个女子,做事却比世间男子还要老练周到,谁若是与她为敌,那可算是倒霉了。”
两人说着话,忽见前面山道上斜刺里奔出一匹马来,横在路当中。两人都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更是惊讶不已,竟然是东方泓。
薛灵第一反应便是东方白派人来擒拿林公玉来了,但东方泓出来半天,再不见一个御龙山庄之人,不禁心下狐疑。
薛灵看了一眼林公玉,见他也是满脸疑惑,便向东方泓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东方泓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神色,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也有些飘忽,被薛灵这么一问,竟然愣在了那里。
林公玉看了一眼薛灵,不明所以。
陈婉月见车停了,从马车中探出身子来,问道:“玉儿,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