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温童唇边的笑容僵了僵。什么都好吃,怎么不吃死你丫的?!
他磨着后槽牙,听见陆匪懒懒散散地问:“只付定金?”
温童皮笑肉不笑地说:"废话,我都不知道老师的水平。"
闻言,陆匪唇角一松,慢悠悠地说:"乖宝放心。"
“我给你找的老师水平超绝,实力强悍,会八国语言,泰语水平比本土的还好。”
温童掀了掀眼皮,对上他漆黑眼瞳里的期待与促狭。有理有据的怀疑,这个水平超绝的老师就是陆匪自己。
温童沉默片刻,对他说:"老师自己水平高和教学水平是两码事。"“会读书的人不一定能教人读书。”
陆匪挑了下眉,赞同地道:"乖宝说的对。"乖宝没有掉进他的陷阱。真聪明。
他垂下眸子,近距离凝视着少年白皙精致模样,眼里尽是欣赏与痴迷。
陆匪仍然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两人的距离很近,温童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神情的变化,忍不住往后靠了靠,紧贴着轮椅靠背,抿紧了唇。
陆匪嗅着对方呼吸时的浅香,恨不得把这两天没看到的脸没闻到的香味都一次性闻个够。
过了好半晌,才不紧不慢地说:“定金老公收到了,乖宝什么时候付全款?”
见他什么都不做,温童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镇定地说:"当然要等我学会。"
陆匪:"怎么样算学会?"
温童:“至少能够简单的交流对话。”
陆匪:“好。”
听到这个字,温童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抬眼看向陆匪,陆匪依然直勾勾地看着他。
虽然没有做什么,但也什么都没说,更没提起老师和教学的事情。
温童耐心地等了会儿,等了近十分钟。
陆匪还是没动静,就这么看了他十分钟。
温童嘴角一抽,忍不住开口:“你看够了没?”
陆匪:“没。”看不够。
看不见的时候想看,看的见的时候还是想看。
温童感受到他的目光越来越灼热,眼皮跳了跳,连忙扯回正题:"你可以去给我找老师了。"
陆匪又看了他两眼,才慢慢应道:“好。”
“乖宝看这个人怎么样?”
他伸手,手腕一转,食指着自己的鼻尖。
温童:“……不怎么样。”
陆匪面不改色地说:"会八国语言,身高一米九,八块腹肌。"“床上能当老公,床下能当老师。”
温童:“……”
他强忍着骂人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要。"
陆匪眨了下眼,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为什么?”
温童冷笑:“你思想不端正,会你玷污我纯洁的学习殿堂。”
陆匪丝毫没有被戳穿心里想法的羞恼,笑眯眯地说:"怎么是玷污呢。"“探索人体奥秘也是学习的一种。”
温童面无表情:“我找的是泰语老师,不是生理老师。”
陆匪:“买一送一。”
温童一字一顿地说:“不、需、要!”
他态度强硬,陆匪没有再勉强,叹了口气:"好吧。"“我给乖宝找别的老师。”
“乖宝想要强吉还是青脸?”
他没有提到蛇一,温童也没多想,摇头道:“都不要。”
陆匪:"乖宝是想找专业的老师么。"“我去曼谷给你找几个专业的语言老师?”
“太麻烦了,”温童顿了顿,对他说,“让田竹月教我就行。”
"Mew?"陆匪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虽然是中泰混血,但中文是个半吊子。"
温童:“教我足够了。”
他不是想学到对答如流的水平,只是想学一些基础普通的对话。
陆匪盯着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有意无意地问:“乖宝该不是想要赖掉学费吧。”
温童心里咯噔一下,掐着掌心,不敢在面上显露分毫,板着脸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陆匪低笑了声,凑到他面前
:"我不应该怀疑乖宝。"“乖宝打我。”
话音落地,他抓起温童的右手,往自己脸上轻轻一拍。力度很轻,语气说是打,不如说是摸。
温童甚至感受到他故意偏了偏头,喝了一口自己的手指尖。神经病!
他用力地缩回手,咬牙切齿:"我说了要打你了吗?!"再说了,这丫的是打吗?!
陆匪舔了舔唇,唇角仿佛还残余着少年温热的体温,令人心痒难耐。“老公做错事,当然要被罚。”
他继续说:“老公不应该怀疑乖宝,乖宝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学不会,更不可能要赖账。”
陆匪凝视着温童透彻清亮的眸子,缓缓勾起唇角,语调漫不经心:"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也不会是乖宝的错。”
“肯定是Mew教的不好,对不对?”
温童的心往下沉了沉。
这话表面是在夸自己,话里话外却把Mew推到了负责承担责任的位置。
他的确是想通过学的不好赖账,但压根儿就没有打算把锅托给田竹月。
陆匪是在提醒他,让他别想耍小心机,否则受罪的人不是他,是田竹月。
陆匪想要针对人,什么理由找不到……
温童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冷声道:“真有什么问题,也肯定是因为你影响我。”
陆匪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笑,语调哄小孩似的:"嗯,乖宝说的对。"“应该怪我,乖宝罚我吧。”“罚我被榨干。”温童:“…”
他人都麻了,恨不得罚这疯狗终身不举。
确定了泰语教学的事情,陆匪把田竹月喊到了客厅,当着温童的面说:"等会儿去买点泰语教学的书。”
“明天开始,你每天下午不用做其他事,就负责教乖宝泰语。”
田竹月似懂非懂:“下午?”
陆匪:"乖宝只有下午有空,早上要睡懒觉,晚上还有其他事。"
听着他的话,温童微微皱眉,这不要脸的疯狗把他一整天的时间都安排明白了。
等等,晚上可能有其他事?什么事?
他眼皮一跳,立马开口:“晚上
有什么事?”
陆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用泰语对田竹月说了一遍关于教温童泰语的事,接着偏头看向温童:“乖宝满意了吗?”
“我满意个der!”温童满脑子都是刚才说的晚上的事,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继续追问,“晚上到底有什么事?”
陆匡看了眼田竹月,示意她现在可以去买书了,接着穹下腰,把温童从轮椅上抱起来。
温童这两天自由自在惯了,被男人一碰,下意识地挣扎反抗起来。
陆匪不知道他身体恢复了,甚至还在卧室跳了套广播体操,怀里的人手脚并用的挣扎,没能抱稳,身体一个踉跄往前栽去。
他抱着温童,跌倒在沙发上。
温童一头撞在他坚实的胸上,晕了一瞬。
下一秒,头顶传来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晚上么,当然是来惩罚我。"
温童:“??”“我没同意惩罚你!”
陆匪立即改口:“那就奖励老公。”
温童气的脸都红了:“我丫的更没说要奖励你!”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清亮的噪音带着丝若有若无的颤声,说不出的勾人。
陆匪觉得有股电流顺着耳朵往心里钻,沉寂两天的心脏陡然被唤醒,用力地跳动,泵出大量血液。
他从鼻腔发出一个音节,低下头,深深地嗅着少年身上的香味,瞳色越来越深,尽是贪婪。
温童感受到腰间结实的手臂越收越紧,他眼皮狂跳,语气多了丝慌张:"现在丫的还是早上!"
陆匪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低着噪音,诱哄道:"乖宝闭上眼睛天就黑了。"
温童:“你丫的怎么不睁开你的狗眼!”
“睁开了睁开了,老公满眼都是乖宝。”陆匪手指微颤,低头贴着少年乌黑细软的发丝,沉迷地嗅着。
温童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呼吸,一吸一呼,滚烫的气息拂过脸颊,顺着衣领往里钻。
他头皮发麻,立马说:“我伤还没好。”“而且刚吃完早饭!”
陆匪舌尖抵着牙关,慢条斯理地说:"老公也是。"“被乖宝喂了韭菜,效果有点强。”
br/>温童:“……”滚啊!!!~
温童试着别开陆匡的胳膊,他双手齐用,甚至都别年不动陆匪受伤的左手,像铁铸似的,牢牢地箍着他。
丫的不是人。
他放弃挣扎,深吸一口气,对陆匪说:"你根本就没吃到韭菜。"“就尝了个味儿!”
陆匡低垂着脑袋,埋进他脖颈间,嗅着覆在那细腻皮肉上的浅香,感受着少年快速跳动的脉搏。他微微偏头,嘴唇贴着温童的脖颈,慢慢说:“不是因为韭菜的话……”
“那就是韭菜味儿的乖宝壮阳。”
温童:“……”
男人若有若无的吻着他的脖颈,说话时嘴唇一开一合,热气呼在他身上,宛如一头张着大嘴准备进食的凶兽。
蠢蠢欲动想要吃他的肉。
温童咬着后槽牙,故意恶心他:"我两天没洗澡了。"
陆匪不仅没有被恶心到,反而深深地吸了口气:"难怪乖宝这么香。"
“你牛逼,馊的都能闻成香的。”温童人都麻了。“能不能松手,我刚吃的早饭都要被你勒吐了。”
这是真话。
他也陆匪不知道怎么分辨出他说的是真话假话,竟松开了手。
温童刚呼出一口气,心还没落回原位,又被抱了起来。
这一次陆匪站得很稳,稳稳地抱着他,大步走向楼梯。
温童眼皮狂跳,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对策。
心跳随着陆匪上楼的步伐越来越快,剧烈跳动,大脑出奇的冷静。
在男人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温童抿了抿唇,出声喊道:"陆匪。"
陆匪:“嗯?”
温童掀起眼皮,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冷静地说:“你说过会尊重我的意见。”
陆匪脚步顿住,眼神微变。
他低下头,漆黑狭长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怀里的少年。
大概是视角原因此时他凶泪的下二白眼并不阳显眉眼间的房气消退人做是视角原因,此时他凶狠的下三百眼开不明显,后取旧的奥气消退。
有那么一刹那,温童觉得他像是个
收敛了爪牙的温顺狼犬。
只有一刹那,念头便消散了。因为陆匪的眼神没有变。
黑沉的瞳仁翻涌着各种情绪,浮在表面的是他没有丝毫掩饰的居心不轨。
陆匪慢条斯理地说:“我是很尊重乖宝。”“这两天乖宝休息的时候,都没有打扰。”
“乖宝也应该尊重你自己。”
下一秒,他唇角一松:"乖宝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睡了两天,两天都没有涂药。”
“乖宝伤都没好,老公怎么可能做什么坏事。”
“只是帮乖宝上药而已。”
凶兽只是假装收敛了爪牙,实则紧紧盯着企图成为猎人的猎物,寻找疏漏,伺机让自己饱餐一顿。
温童眼睫狂颤,还没想出对策,就被陆匪放到床上。
他立马坐起来:“我自己会涂!”
陆匪从床头柜拿出一只药膏,递给他。接着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见温童没有动作,还哄小孩似的催促道:"要多涂药,伤才能快快好。"
我特么的已经好了。温童嘴角抽了抽,看出他这架势分明是要盯着自己涂药。
涂别的外伤的也就算了。问题是这算是治“内”伤的。
“我要去厕所涂。”
陆匪:“那老公帮乖宝开门。”
言下之意,温童换个地方涂,他就换个地方看。
温童:“……”他攥紧药膏,想不出对策。
伤没好还有个借口。伤要是好了……
陆匪看他一动不动,缓缓地笑了笑。
他眼里带着丝虚伪的体贴,假惺惺地说:"乖宝下不去手吗?"
“是不是因为两天没洗澡了,想先洗个澡。”“老公先帮乖宝洗澡吧。”
“陆匪!”
“来了来了,老公来帮乖宝了。”
陆匪说的上药,是真的上药。
但上药前要先检查伤势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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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匪动作一顿,眼里闪烁着兴奋与诧异,他舔了下唇,噪音低暗:"乖宝想要了啊。"“老公来帮你。”
下一秒,温童胸前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
陆匪在他胸前落下密密麻麻的细碎的吻。
温童最后被陆匪弄出了一身汗,浑身上下都被舔了个遍,才被被抱起洗澡。
洗完澡,迷迷糊糊间感受到陆匪在帮他涂药,疲乏的大脑稍稍清醒:"你别碰我,我等会儿自己会涂。”
陆匪低头亲了亲他的腰:"乖宝看不见伤势情况,老公帮你。"
温童手脚酸软,根本争不过陆匪。
陆匪:"乖宝的伤好了很多。"
温童闭着眼睛,疲惫地说:“好个屁。”
他抬手拍开男人凑过来的脸:“你舔过屎的嘴巴别碰我。”
陆匪:"乖宝怎么连自己的东西都嫌弃?"
温童:“我公平公正公开。”
陆匪:“……”
看他困得厉害,陆匪没有在折腾他,稍稍调高了空调温度,用薄毯将人盖的严严实实。
陆匪坐在床边,看着少年把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乌黑细软的发丝,像是把自己藏在了被子里。
草名地有种说不出的感受臭名地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他身体是餍足了,心里却空荡荡的。
不够……还不够……
第二天,温童开始学泰语。
陆匪帮他上过药,他也不再欲盖弥彰地坐轮椅。
看见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田竹月一脸惊讶:“您的伤好了吗?”
温童点头:“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被狗咬了几口,胸口有点疼。
田竹月笑了笑:“那现在学习吗?”
温童嗯了声,看她没带书笔,问道:“要去楼下吗?”
田竹月摇了摇头:“三爷说,书房学习。”
温童一愣,书房?“陆匪出门了?”
田竹月继续摇头。
>
他记得原本书房只有一张桌子。
现在陆匪占了一张办公,让他在另一张桌上学习。
温童以为陆匪是不放心自己,所以要把他和田竹月放在眼皮底下盯着,没有多说什么,认认真真地在书房学习。
陆匪其实就是单纯地想多看他一会儿。
今天本来该去公司,起床看见床上的少年,满脑子都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就使唤了青脸去公司。
他想看温童,想把缺失的时间都补回来。
休养的这两天。
背井离乡,阴差阳错的六年。
如果当初没有听信谢由谗言,在无良网站上找快钱高薪工作,以他的成绩,能和温童一起上大学。
即便不是一个大学,至少也在同一所城市,总能见上面。
陆匪半阖着眸子,怔怔地看着少年认真学习的模样。
少年学得认真,他没有打扰,终于等到喝口水的休息时间,才出声打岔:"菲宝饿了吗?"
“不饿。”“乖宝渴了吗?”“不渴。”
“乖宝晚上想吃什么?”
温童眉心跳了跳,冷冷地看着他:“萝卜、大蒜、洋葱。”
陆匪神情不变,语气含笑:"乖宝口味好重,我好爱。"
温童:“……”
为了不被陆匪骚扰,他只好认认真真地学习,苦学了一整个下午。
上一次这么认真,还是在高中的时候,为了考上和谢由一个大学。大学后他就摆烂了,太久没有认真学习,苦学一下午有些头昏脑涨。
陆匪瞥见他神情有些疲惫,问道:“晚上要出去吃吗?”
温童:“去哪儿?”
陆匪:"岛上有家餐厅的泰国菜挺正宗的,或许去夜市吃点小吃?"
温童想了想:“直接去夜市。”他都没有好好逛过泰国的夜市。
这次出门,陆匪亲自开车,没有带其他人,就他们俩人。
温童没有别的想法,把陆匪当成是钱包,一个人高高兴兴地逛吃。
令他有些惊讶的是,在夜市遇到了诺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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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温童诧异地看向突然出现的诺亚。
诺亚眼睛一弯,笑眯眯地和他们打招呼:“晚上好!”
温童:“晚上好。”
陆匪撩起眼皮,光明正大的打量诺亚。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三次……未免太巧了些。
诺亚眨了下眼,没有再看温童,而是看向陆匪的胳膊,用英文问:"你的伤好了吗?"
看在他上次推回温童的份上,陆匪敷衍地应了声。
诺亚笑了笑,继续说:“我前几天准备回美国,可惜运气不好,航班取消了。”“就决定在橡岛多留几天。”“没想到又遇到你们了,真是太巧了。”
“你们晚上现在要去哪儿?”
陆匪:"与你无关。"
听出他语气不好,诺亚耸了耸肩:"你和温是出来约会吗?"
听到约会二字,陆匪眉眼稍稍松展,从鼻腔发出一个音节回应。
诺亚暖昧地笑了笑,又朝温童挤了挤眼睛,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下次见。”
陆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缓缓眯起眼睛。
他们俩刚才的对话是用英文说的,温童英语不好,再加上诺亚语速很快,他只听懂了其中的几句。
“你们刚才聊了什么?”
陆匪收回视线,面不改色地说:"他说我们俩很配。"“天造地设,天生一对。”
温童:“……”你就编吧你。
他把吃剩的烤串塞给陆匪:"这还剩点大蒜,你吃点清醒清醒。"
陆匪一口吃了大蒜,顺着他的话继续说:"清醒了。"“他应该是说我们郎才男貌,天作之合。”
温童:“……”
他懒得再搭理陆匪,继续往前走,逛夜市。
陆匪看着他的身影,拨通青脸的电话,冷漠地说:"去查那个叫诺亚的美国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