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目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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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飞虽然不知道这天目圣手段中天是谁，但宗师级这三个字还是听得很清楚的，圣者修炼到宗师级，便有移山倒海之能，实力极为强大，一个人便等同于一支军队，不过宗师级之间区别很大，不是分为简单的初中高，而是划分为九级，每升一级都比宗师前升三级还困难，段中天竟然达到了宗师七级，是真正的大宗师。

“下午，你们将进行入学后第一场实战，也是对你们来说非常重要的新生排位战，将决定你们的分班和待遇，这些到吃过午饭我会仔细跟你们讲解。好了，现在排好队，依次进入学生礼堂听课。”

十分钟后。

学生礼堂内，一个老者缓缓走入。

这个老人很奇怪，从门口一直走到讲堂，不论开门时还是上台阶，竟然都是闭着眼睛的，难道是个盲人吗？

他的外号不是叫做天目圣手吗？怎么会是盲人？

这个老人一出现，本来吵杂的学生礼堂，突然变得雅雀无声，一种无形的威压，从这位老人身上发出，让在场二百多名学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老人闭着眼睛，走出的每一步却都是那样的从容不迫，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阻涩，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强大的虚元气息波动，然而那种无形的威压，却从他走进礼堂第一步开始，就不断的加大。

楚飞用心感应，但结果是徒劳的，老者的身上，有一种可怕的气场，让所有人都不敢大口的呼吸，甚至于心跳，都有些略略地减缓了。

老人转过身来，他的眼睛仍然是闭着的。不过当他停下脚步时，那种无形的威压，终于略略地减轻了一些，很多学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老者脸庞清瘦，身材修长，着一身灰色长袍，颇具仙风道骨，神情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专注和严肃。面对二百一十名学生，这位老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像眼前这二百多人是不存在的一般。

眼对这样一个仿佛生活在自我世界中的老人，楚飞的感觉是就像是在面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神秘而危险。

“同学们好，我是段中元，第一堂课的内容是，战意、战技与战术。”段中元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但每一个都清晰地传到众人耳朵里，不过一直到现在，他的眼睛都是闭着的，可每一学生，内心里却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段中元，在盯着他看。

这种感觉很不美妙，使得所有的学生，连大气都不敢喘。

“也许很多同学不理解，为什么第一堂课，不讲圣技，不讲原能，不讲秘术，却要讲战意和战技，对于圣者来说，圣技和秘术不才是最重要的吗？也许对于高阶圣者，这个理解是对的，但是，对于你们这个水平的人来说，绝对是大错特错。”

此语一出，学生中间稍稍有些骚动，很多学生显然不同意这个说法。

段中天冷哼一声，仿佛没感觉到这些人的反对之声，接着说道：“就算有天阶圣技，没有足够的虚元圣力，你们能消耗得起吗，勉强用了一个，没把对手击垮，你们自己就拖死累死了，有意义吗？”

“我现在问大家一个问题，如果是入门级高等阶段的圣者，最大的战力发挥出来，可能战败多高境界的对手？”

“最多可以跨一级，战败学徒初等。”一个学生站起来回答道。

这个回答，大部分学生都是认可的，所以有很多赞同的声音跟着附喝。

“还有人回答吗？”

这时又有一个学生站起来笑着答道：“如果入门级这位是个天才，而对方又是个菜鸟的话，跨两级也是有可能的。”

关于这个回答，很多学生似乎不以为然，境界就是一个门槛，以弱胜强，难，太难了！

段中天冷冷一笑：“你们这界学生，见识还真是少得可怜，我说最少可以跨三级，战败学徒高级！”

举座哗然，显然他们是不信的，突然，段中天本来闭着的双眼，睁开了。

一道恢弘的光芒，从他的眼睛里射出来。段中天的眼眸是灰色的，却不是那种毫无光彩的灰色，而是一种非常耀眼的，霸气的灰色，灰色中带着强烈的紫意，有着穿透万物的强大力量，每一个学生都感觉到，在这双眼睛睁开的一瞬间，天地都暗淡了，甚至是消失了，唯有这一双眼眸，在天地间闪闪发光。

下一刻，这双眼眸似乎也消失了很多，只剩下一颗灰色的，核心却爆发紫色光芒的瞳孔，压满了整个天地，带着可怕地气息，注视着他们。

几乎所有的学生，在一瞬间都进入到战斗状态，舍利虚空显化，舍魂同时出现。

幸运的是，很快这双眼睛就恢复了正常，清澈而透明，那种直逼灵魂的威势，顿时消失了。

楚飞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面对这样一只眼睛，比面对三星凶兽还要可怕的多，不过，楚飞曾经出没于丛林之间，无数次面对林间凶兽，这样的压迫感，只能激发出他潜在的战意，一种无惧无畏之气势，在楚飞身上骤然爆发，将那种恐怖的意念之力从念域中逼出。他挺了过来，舍利没有外放。

楚飞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他一直闭着眼睛，他这种恐怖眼眸，普通圣者如何承受得住？

不过楚飞想错了，段中天那种级别的存在，自然能很好的控制气息与力量，他之所以闭着眼睛，其实是因为他在修炼另一项神奇的秘术，地听之术，仅仅依靠听觉，定位天地万物之变化。

咦？段中天眼睛里，略略泛出一丝惊讶，稍后重归于平静，他厚重如山岳，用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刚才我向你们展示的，便是我的一成战意，至于我说的跨三级战胜，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只是将来如果吃了亏，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啊！仅仅是一成战意，没有运用任何圣技秘术，甚至没有动用虚元圣力，就完全压制了在场二百一十名低阶圣者，这是多么可怕的战力。

不过也有很多学生不以为意，宗师代表了什么，那可是等同于一个现代化兵团的战力啊！能压制他们，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低阶圣者再多，也不能弥补质的差别。

“战意，即为战斗意境，分四个层次，无畏境，无敌境，本我境，天人境。每一种战意，代表不同的战斗状态。无畏境者，勇猛无畏，明知不敌，也敢亮剑一战，狭路相逢勇者胜，为勇者以弱胜强之道。”

“下一个境界是无敌境，无敌境者，如利芒出鞘，锋芒毕露，有无敌之姿，无坚不摧之势，敌虽强，然遇我必斩之，心中无敌，则无敌与天下，面对任何对手，先以强大气势震慑之，未战而占优，为强者之大境界。从无畏到无敌，是从被动进攻到主动进攻的升华，是实力上升的象征。”

“第三个境界，本我境。本我境之圣者，藏锋与胸中，心中自有天地，不动则稳如山岳，静若深渊，动则天地变色，雷霆万钧。本我境高手，至强气息似放而未放，虚实难料，控制自如。无敌境虽强，对这一境界却无所用。这是因为，在这一境界，对自身意念、力量的控制已妙到毫端，外力之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将无敌境比做一把刀，锋芒毕露，那本我境就是一枚炸弹，外表光滑，内里却暗藏波涛，虽无锋芒在外，可谁敢小觊它的威力。面对一把刀和一颗炸弹，哪个更让我们紧张，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最后一个境界，天人境，天人合一，与万物气息相融，与大道真义相合，可调用天地之力，为己所用。这个境界才是真正的危险，原因就在于，面对这样的对手，你根本感觉不到危险。本我境高手，即使锋芒内敛，我们总还是可以感应到强大的气息，就像看到一颗炸弹，我们不清楚爆发的威力是多大，那我们知道它很危险，所以会有所戒备，可天人境，在不曾发起攻击的时候，就是一块石头，一颗小草，一片树叶，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一旦发起攻击，却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恐怖至极，危险至极，所以，当有一天，你们面对一个看起来极为普通，你们感觉不到丝毫危险气息的对手的时候，你们就真得要小心了。”

“不过天人境圣者的数量极为稀少，你们一辈子也未必会遇到。炎星被誉为圣者修炼圣地，可我所知道的圣者当中，达到天人境的只有一个。即便是我，目前离这一境界也相差太远，否则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们不至于连大气也不敢喘，我对气息的控制，尚未达到那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