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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以心证法

作者:独自旅行的人 字数:3184 更新:2024-07-25 21:3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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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剩下三种,能不能找到,就要看你的运气了,现在,我先助你修复内伤,不然将来留下隐患,此生再难达到巅峰。”

说着段中天伸出一只手,握住楚飞左手,楚飞只觉一股柔和温润的虚元圣力自掌心传递过来,浑身说不出的舒适畅快。低头去看时,就觉得段老的手修长柔软,细腻顺滑,和他那张满意皱纹的脸似乎完全不符,心下就觉得莫非段老有恋手情结,将大量的时间精力都用在了保养手上,却忘了顺便呵护一下脸……

“谨守本心,凝神静气,不要胡思乱想。”段老中正威严的声音传入耳膜,楚飞心中一惊,这种时候他竟然会乱想这些,真是大大地不敬。

做到凝神静气以后,楚飞就觉得困意袭来,体内轰隆做响,段老的圣力看似柔和,却霸道至极,强行输血通脉,以无上伟力,修复那些难以觉察到的暗疾。

最后,那些柔和却霸道的力量集中到胸口与小腹的位置,剧烈的痛感骤然出现,楚飞觉得就像一柄刀从胸口插入,一直切到小腹方抽出,在吐出一口污浊的黑血后,他浑身绵软无力,沉沉睡去。

这一觉极为香甜。自从在秘境踏上生死路,楚飞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回到星月城又连战九场,无论精神还是体力都处在透支状态,两相比较,精神的损耗犹在肉*体之上,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放松下来。

这一睡,竟然就是三天。

三天后当楚飞醒来时,美美地伸个懒腰,想要站起来时,才发觉浑身肌肉酸麻胀痛,气息却是畅通无阻,脑海中关于在秘境内外的种种回忆,此刻已模糊了许多,仿佛这一切事情都只是他在藏锋阁睡了一觉,神游物外而经历的一场梦境。

“醒了?”段中天盘坐对面榻上,眼神仍然是那么宁静深邃,清冷孤傲,只是他的气息,似乎有些虚弱,当然这个虚弱,只是针对段老而言,相比其他人,段老依然中气十足。

“是的,老师。”楚飞下地行礼,他的心中有些疑惑,想到段老一直在自己身前,这虚弱,多半是因自己而起,便轻声问道:“老师,您没事吧?”

“还好,耗费些许精气神,只要静修几日便可恢复。倒是你的暗伤没有想象的严重,现在已经没事了。”

果然因我而起?楚飞心中五味杂陈,段老说得轻描淡写,可让一位宗师级圣者耗费精气神去帮助一个人,这要多大的人情。恐怕是金钱难以衡量的了。

大恩不言谢,楚飞不知以怎样的语言来表达心中的感恩,他本就不太擅长表达感情方面的事情,而且段老对他的帮助,任何语言上的感谢都显得那么苍白和做作。

诚然,大爷爷的帮助比段问天还要大,但那至少有亲情在其中,而段老,虽是受朱流所托,却是完全没必要如此竭尽全力,不惜伤到自己的。

“你已沉睡三日,三日里我倒没有闲着,遍查古典,找到了几处可能存在生命之水、生命之木的地方,其中有些地方就在炎星,我做了详细的记录,并制成地图,你辅导班的学习已经结束,可前往这些地方查找,不过这些地方每一处都极为凶险,我做了标注,你要小心,若事不可为,切不可强行,万事以保全自己为先,毕竟,这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天才,无论你有多么天资卓越,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谢谢老师,我会小心的。”楚飞心中惊喜,这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了他迷雾般的修行路,从此他只须小心地寻着这条路走下去,尽管未来注定艰难险阻,总好过像个没头苍蝇似的瞎撞。

只是,欠老师的人情,就又大了些,将来何以为报。

“不要想太多,日后学有所成,助朱流一臂之力,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段中天明察秋毫,微微一笑,说道:“六朝聚元补天功,最难寻的是生命之气,这种物质只存在于传说中,据说为天地之源,宇宙之母,可自行演化万物,也可以说,天地万物中都有此物质,却稀薄得没有任何作用,我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只能靠你自己了。”

“这就很好了。”楚飞笑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先找到生命之水和生命之木,再图其他。”

“知足便好。六种元素,集齐三种,就能与纯练体师一争高下,集齐四种,狂涛这种级别的圣者甘拜下风,若集齐金木水火土五种基础元素,茫茫星域,单论体魄你便再难寻到敌手,若六种皆齐,连我也不知会如何,那恐怕是神才有的高度。”段中天的眼神深邃神秘,他的目光对着屋顶,却并非是在看房梁,像是早以摆脱空间的限制,望到了苍穹之外传说中的宇宙之源——虚元界,“我从未听说过有圣者可以集齐六种生命元素,圣典中的记载,最近的一人集齐五种,也是五千年以前的事情了。不过事在人为,谁敢说你不能创造历史呢?”

“我会努力的,我起步本来就晚,只能以勤补拙,人一己百,一点一点的缩小差距。”

“你已经很好了,天才也不过如此,不过这种态度,还是要继续下去。”段中天点头微笑,楚飞的努力与进步他都看在眼里,这个孩子需要的只是正确的道路与方法,只要给予他机会,必能一飞冲天。

剩余的时间,段中天为楚飞授法论道。

“举凡大才,进入五舍前,要选择证法之道,狂涛,修炼燃血古诀,融虚元之力于己身,强体壮魄,燃血肉之力,炼最强之体,走得是以体证法之道,石浩,驾驭虚元之气,掌控虚元法则,以虚化实,乾坤为路,阴阳为域,走的是以域证法之道,武仙儿,天生聪慧,身怀先天至威意念舍利,意念控乾坤,元神化万物,走的是以念证法之道,你的小友战灵儿,虽是女儿身,却以阳刚之力入道,体内有先天至强金刚舍利,冰火双控,力绝天下,走得是以力证法之道。楚飞,你打算选择哪条证法之道?”

楚飞凝思,原本他最擅长速度,速度也是力量的一种,可以算做变相的以力证法,可现在他修炼六朝聚元补天功,身融生命三元素,体魄大增,选择以体证法也不错,另外意念力本不是他最擅长的,可由于降服了紫晶魔虫,他在意念术上也颇有心得,似乎选择以念证法也不错,还有他融合了金光兽圣王丹,虚元化光,光化万物,若将来提纯圣一禁光,形成完整的金光领域,领域内一切皆在掌控,那么选择以域证法也不是不可能。

楚飞的战斗特点,是技术全面,但单一哪一个拿出来,似乎除了速度以外,其他都达不到至善至美,尚有瑕疵。

看到楚飞低头凝思的样子,段中天目光微微一冷:“既然想不通,为何不问我呢?”

楚飞恍然大悟,忙问道:“我确实不知该如何选择,还是请老师帮我选吧!”

“孩子,你哪点都好,就是心性太高,有了委屈也不告诉别人,总想自己抗,其实很多事情,在你看来很困难,在老师这里,却都不是问题。学会适当的求助,也是一种能力。”

“是,老师。”楚飞低头,他知道老师说的是实情,他的性格本就如此,无论自己做到做不到,他都不愿意麻烦别人,哪怕这个人其实跟他很亲近。

“你身怀先天至尊融合舍利,诸技皆通,秘术众多,可以走一条独特的路,诸法皆修,以心证法。”

“以心证法?”

“对。”段中天神色庄严,道:“我所说之心,不同于理性,不同于智慧,不同于思维,不同于意志,它是永远与我们同在却又永远不能为我们完全掌控的力量。心不可测,自以为明悟本心的相法都是愚蠢和可笑的,心不可束,束心只会陷入痛苦的泥沼,早晚心力憔悴,反被心束,心不可纵,纵心者无心,会堕落为禽兽,只有本能而无智慧。”

“心,是灵魂的本源,是生命之根,意念之本,力量之源,是冥冥中的指引,举头三尺有神灵,神只在我们心中,打开心门,魂有所依,神有所属,身有所在,关闭心门,则沦为飞禽走兽,行尸走肉,生无可恋。”

“你的道,便是以心证法,心之所至,无坚不摧,无物不破,无人可挡,心念生,可上天入地,心念灭,可毁天灭地。心中有道,则道存于天地之间,心中有法,则法存于万物之中,所谓圣者修行,唯修心而已,心中所思,皆能以虚化实,以无生有,虚生万物,生息不止。这是最强的道,也是最难的道,因为真心如道,不可测不可望不可说不可问,一切有形之物无形之物皆不可描述,它永世长存却千变万化,它永不消逝却无形无相,只能凭本心参悟,应用之妙,唯心而已。你可明白。”

楚飞听得很认真,但这理论很抽象,难以理解,似有所得又似毫无用处,他唯一能够理解的是,段老让他不要拘泥于哪一种证法之道,只须以心体会,融通万法,则万法皆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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