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吃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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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村长家，李阳心里沉甸甸的，他疯狂的思索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老村长说那头怪物是一条大鱼，怪物就应该生活在海里，茫茫大海无边无际，我又去哪里寻找？要是找不到那怪物，又如何挽救牛家村！

这时，屋内传来老村长的喊声：“李医生，你不是来找白内障患者的吗？我村里倒是有两个，不过他们都九十多岁了，快进黄土的人，他们是不会去挨刀子的。”

李阳顿了顿，说道：“我医院里针对的是五十岁以下的对象，九十多岁的老人，做手术太危险了，你们村里要多关心下他们的生活。”

李阳说着，沿着原路快步朝山外走去。

当他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一个小男孩突然从树后窜了出来。

李阳来不及刹住脚，小男孩一头撞在他的腿上，仰面摔倒在地。李阳忙俯身把男孩扶了起来，男孩咯咯笑着说：“李叔叔，你的腿有没有被我撞痛啊？”

树林里传来一片脚步声，有十多个小孩子从林中鱼贯而出，把李阳围在当中。李阳愣住了，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蓝布衫的小女孩：“你们怎么在这里？叶老师呢？”

小女孩上前说道：“现在是吃中饭的时候，叶老师回家吃饭了，我们从叶老师那里知道你是医院里的眼科医生，我们就来到这里等你，是来请你吃饭的。”

李阳这才发现，每个盲孩子手中都提着一个塑料袋，也不知里面是什么吃的东西？

他感觉鼻子有点酸酸的，抱起小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中午想请叔叔吃什么啊？”

小女孩说：“我叫小燕，我爸爸说我是一只没有翅膀的燕子，要是我有翅膀就好了，那就可以到处飞，飞出牛家村，飞到大海上去，我虽然看不见，但我想到哪里去就可以到哪里去了。”

“你看不见，有翅膀也不能到处飞，万一前面出现了一座高山，就有可能碰个头破血流。小燕子，叔叔知道，你们来请叔叔吃饭，是想叔叔给你们治疗眼睛吧？这顿饭你们可能要白请了，叔叔现在还没有这个本事，但叔叔会记载心里的，等你们的眼睛有了治疗机会，我就会来牛家村接你们。”

一个男孩飞快的朝附近的小溪跑去，他在溪水中洗干净小手，又飞快的跑了回来。李阳见这些盲孩子行动起来，同明眼人没啥区别，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你们怎么知道是我来了？要是别人路过这里，那我的午餐不是被他吃了？”

小孩子全笑了，洗干净了手的男孩，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鸡蛋，两下就把蛋壳剥掉，递给李阳说：“李叔叔，你是从城里来的，你的脚步声和俺村里叔叔阿姨的脚步声是完全不同的，我们好远就听到是你来了。”

李阳接过鸡蛋，一口就咬去一大半，今天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他的肚子早就有点饿了，没想到既然有这么多盲孩子请他吃饭。

这时，所有的孩子们都走近来，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各种食品，有煎饼、有红薯……最多的还是鸡蛋。

李阳吃得很香，他笑着说：“你们别争着给我，我只到每个小朋友那里拿一样食品，等下叔叔吃得太多，就走不动，就没法出牛家村了。”

正吃着，李阳突然睁大了眼睛！见一个光膀子男孩，从塑料袋里摸出一只血粼粼的猪眼，抬手就塞进嘴里咬了起来。

李阳冲过去，一把抢下猪眼，叱道：“你怎么吃生肉？这样很容易感染病菌的！”

小男孩显然被李阳的举动吓住了，脸上满是惊恐的说：“是老村长要我们吃的。”

见小男孩被自己吓住了，李阳忙蹲下，拿出餐巾纸，轻轻擦去小孩嘴上的血迹，柔声说道：“对不起，叔叔刚才吓了你吧？你告诉我，村长为什么要你们吃生猪眼？”

小男孩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叔叔，村长说：只要我们每人吃完一百只生猪眼睛，我们的眼睛就能看得到。叶老师每天都给我们每人发一只猪眼睛，其实我们全都不喜欢吃，吃在嘴里恶心死了，要是谁不吃，叶老师就罚站谁在太阳下站两个小时。我们不怕罚站，只是为了以后能看得见，我们才咬牙吃下猪眼睛的。”

小男孩正说着，小燕说道：“叔叔，村长来了。”

李阳回头，果然见老村长正从远处朝这边走来。李阳看了小燕一眼，心想：这些盲孩子也太精灵了，这么远，就能听得出老村长的脚步声！难道牛家村的地底，真的蕴藏着什么“灵脉”？才令这些盲孩子有超常的灵性？

老村长来到李阳跟前，笑着说：“李医生，你还没出山？我本想留你吃午饭的，可我那个死老婆子恰好今天回娘家了，弄得我自己都只好吃方便面。”

李阳没好气的说：“我哪敢到你家吃饭，你让这些小孩子吃生肉，你家吃的肉，也是生的吧？你这么大年纪，感染上病菌没多大关系，可他们都是小孩子啊！是谁告诉你吃生猪眼睛，能治疗人眼的？我看，你是吃多了猪脑子！”

老村长见李阳脸色铁青，是真的生气了，他忙解释道：“李医生，你别生气，我也是为了他们好。

上个月，我出山办事，经过一所寺院，想到牛家村的灾祸，便决定进去求佛保佑一下牛家村。一个老和尚，见我脸上有忧愁之色，便问我何故。

我说：‘村里出现了几个盲孩子，还请大师求佛保佑，让那些盲孩子能重见光明。’老和尚便告诉我一个土方子：只要每个孩子吃一百只生猪眼，就会重新复明。

我回到村里，按照老和尚的方法照做了，这一个月来，牛家村所有猪的猪眼都被挖出来，给这些孩子吃了，现在我正准备到山外罗屠夫那里去买猪眼呢。

现在听你这样一说，还真的是我糊涂了！那个老和尚，十有八九是个骗子，不然，吃了这么多猪眼睛，这些盲孩子，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

李阳点点头说：“希望以后再也别折磨这些小孩子了，他们失去了光明，够不幸了！应该善待他们，让他们黑暗的生活，多一片温暖的阳光。

至于那个所谓“天神”说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会想办法的，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我相信牛家村未来，会一片光明。“

李阳说完，转身就出了牛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