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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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拿到枪支后，李阳到医院没有辞工，而是请了一个月的假。然后到街上置办了足够的生活用品，全部运到了船上。

月亮东升的时候，李阳告别老妈，独自打车来到海边。他晚上出行，主要是考虑到晚上行人稀少，，不容易被熟人发现他的去处。

果然，这时海边一人都不见，只有海浪有节奏的拍打着海湾。他深深地呼吸一口带着咸味的海风，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和旷达，在心头蔓延。

他的船，就停泊在不远处，这艘船虽然只有几百吨，但厚实的铁壳结构，看起来很结实。李阳迈步朝船只走去，在上传之前，他朝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方向看了一眼。

见一个穿着米黄色衣服的女孩，正快速朝这边跑来。她长长的秀发，在月光下飘飞，手中还捧着一大束红色玫瑰花。

等女孩稍近点，他认出了，那不是程培培吗！

等程培培跑近了，李阳微笑着迎了上去：“你怎能晚上一个人出来？”

程培培没有答话，直接跳上了船，然后敏捷的爬上了船艄的桅杆，把玫瑰花插在桅杆顶上。

李阳满脸震惊的看着！没想到程培培不但有温柔、典雅的一面，还有这般野性的一面。

月光下，程培培挥动着白皙的玉手，没好气的说：“李阳，你也太小瞧人了！你敢一个人到海上去冒险，难道我来海边都不行？放心吧，我是不会死皮赖脸跟着你出海的，只是想来送送牛家村的英雄。”

程培培说完，就沉默了。她滑下桅杆，来到李阳跟前站定，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李阳。

看着程培培眼中满是泪花，李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间就在两人的沉默中缓慢淌过。

李阳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这样近距离盯着，还是一个绝色美女，他的心脏不由跳动加速，血液也在快速膨胀。李阳一咬牙说道：“你早点回去吧！”

说完，他转身就上了船。

程培培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她快速朝来路跑去，喊道：“李阳！你要小心点，你答应过我，下次要请我吃饭的，我会天天等着的！”

看着程培培修长的倩影消失在月光下，李阳叹息一声，进了驾驶室。船只发出一声轰鸣，劈风斩浪，迅速驶向大海深处。

十天过去了，李阳被海浪颠簸得精疲力竭，可寻找怪物，还没有一点头绪。十天来，他也不是漫无目的乱闯，他总是寻找那些鱼群少的海域探查。

他知道，怪物的本事非凡，如果它住在海里，应该独霸着一片很广阔的海域，别的鱼群胆敢生活在它的海域，那就只能成为它的腹中餐。

鲸鱼倒是遇到不少，但那些鲸鱼，一看就知是一些凡鱼，不但没有翅膀，连一颗枪子都承受不了，李阳就直接把它们忽略掉了。

已经离港好几千公里了，按道理说，怪物不应该住在这么远的地方，不然它怎么不去别的地方，偏偏要选择牛家村。

看着海上如同火焰般跳动的夕阳，李阳苦苦思索着，他的肚子，发出一串闷雷般的响声。他只好苦着一张脸，进入船舱做晚饭。

他把中午的剩饭，加入两个鸡蛋炒了，又做了一碗肉片汤，正吃着呢，他忽然感觉身下的船，自动改变了方向，朝着东南方向驶去。

他放下碗筷，来到甲板上，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只见海水中无数鱼群，全都朝着东南方向游去。李阳从没见过这么多鱼群，它们像是朝圣般，有条不紊的向前游着，那些平时跑得很快的鱼，现在都放缓了速度，都以同样的节奏向前游着。

李阳好奇心大起，任凭船只跟着鱼群匀速前行着。

十分钟过去了，天边隐约出现了黑压压的乌云。李阳看了一眼如血的残阳：天空碧蓝如洗，莫非要下雨了？再过一会，他这才看清，那不是乌云，而是海上冒起的黑气遮蔽了半边天空。

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心头扩展开来！李阳拔出手枪，警惕的盯着前方。猛然，他睁大了眼睛，只见前方的海浪高高涌起，形成一条首尾难以相见的水蛇，围绕着黑气，快速盘旋。

更令人惊讶的是，黑气冒起的海面，既然没有水，是一个直径数里的圆形深渊。大批鱼群，蜂拥进入黑气中，它们，刚接触到黑气，就立刻化成了血水，一会儿，旋转的水龙，就变成了淡红色。

李阳感到毛骨悚然，他忙冲进驾驶室，准备掉转船头，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不管他怎样努力，船就像是被钢轨两边固定了似的，连船头稍偏一点都做不到，船只继续朝着深渊笔直驶去。

李阳绝望了，要是不能控制船只，一旦进入黑气中，恐怕自己骨头渣都留不下！他灵机一动，跑到船头，慌忙抛下了重锚。

可是海水太深，锚无法到达海底，这时的李阳，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好眼睁睁看着身下的船只，一点点靠近深渊。

李阳耳中传来一阵吟唱声，不知是哪个方向传来的，好像身前身后都有，声音很小，莫非是鱼群发出的，李阳已经顾不上多想了，船只即将就要进入水龙了。

就在这时，李阳感到船只顿了一下，他看到连接锚的绳索紧绷了起来。他笑了，看来是海底的礁石绊住了抛下的锚。

船果然停下了，看着眼前旋转的水龙，李阳惊叹道：“好险！要是船再晚一分钟停下，恐怕自己的命运，就像那些鱼群一样了！”

李阳正在自言自语，他发现黑气慢慢变淡了，不一会就变成了雾一般的乳白色。随之水龙也消失，一个硕大的眼球，从深渊中缓缓漂浮起来。

李阳惊呆了：大海中，怎会出现这么大的眼球？莫非这个深渊，就是传说中的海眼吗？太不可思议了。

传说，海眼出现，必定天下大乱，难道牛家村出现的灾难，就是大乱的预兆吗？

这时，耳边的吟唱声更大了，李阳能确切的判断出，这声音是还没进入黑气的鱼群发出的。难道鱼群全部受到海眼的控制？这个大眼球，到底能发出一种什么力量？既然能把我的船，都吸引到这里来。

这种力量，根本不是磁力和引力，那些鱼儿，是肯定不受磁力牵引的。如果是引力，那我的船只，不可能始终保持匀速行进，船只应该随着惯性和距离的靠近，而速度渐渐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