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杨若之喜欢的人是云妃的姐姐庄姬?”
“恩。”南天烈点了点头。
“那后来呢?”
“后来庄姬生了一场大病,最后不治而终,杨若之为此一夜白了头,本想随庄姬而去,但是庄姬临终前交代要杨若之代她好好照顾云妃。”
“原来如此。”明婉月听得也是眼帘微湿,她能想象的到那样的场面。
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或是满脸脏兮兮,或是浑身破破烂烂,迷茫的站在街头,用一种迷茫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个并没有充满善意的世界。
就在这时有个笑颜如花,美貌如玉,还善良的宛如天使一般的女子翩然而降,并没有嫌弃脏兮兮臭哄哄的他,而是将他回了家,也并没有拿他当下人来看,更没有折磨他看不起他。
而是善良的对待他,或许还教他写字念诗,最后还让他一个连父母或许都不知道的野孩子跟着自己的父亲学艺。
不管是谁这份恩情都肯定铭记于心,不管是谁对于这样一个天使般的女人肯定都会爱的死去活来。
杨若之或许很感恩的想过,觉得自己很幸运,这辈子虽然是孤儿但却遇到了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女人,他甚至愿意用整个生命去爱她,去呵护她。
他一定很想,很想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倾其他的所有,用尽他毕生的温柔。
只可惜……
天妒红颜,命运弄人,那个他视若珍宝的女人不幸早逝了。
想到这里明婉月的眼圈都有些泛红了,杨若之该是有多痛?才会在那一夜之间一头青丝全部染成了白发。
那个女人也应该是深爱着他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知道杨若之是个深情之人,为了不让杨若之做傻事,所以临终才交代了一个遗言,让他照顾她的妹妹。
而这个男人大概也傻傻的把这个遗言当成了自己这一辈子最重的承诺。
“哎,真是命运弄人啊。”明婉月轻叹了一声,乖巧的趴在了南天烈的胸膛上,紧紧的搂住了他,“杨大人真可怜。”
“恩。”南天烈点了点头,将下巴轻轻的放在她头顶蹭了蹭,眼中也划过一抹伤痛道,“痛失挚爱确实可怜。”
“红颜一夜白了头,一捧黄沙指尖流,为谁驻足为谁留,少年白发这般忧。”明婉月忍不住有感而发吟出了这几句来,像是她身体里的本能一样,看来她这具身子还蛮有些才华。
“可惜佳人魂已逝,留的少年心如归。”
说起杨若之的事南天烈也不免唏嘘不已念叨了两句。
“那么这样说来,后来云妃进了宫,杨若之也跟着进来了,为的就是照顾她吗?”
“恩,是的。”南天烈点了点头,“云妃利用杨若之和朕相遇,又用身上的香料吸引我,本应是罪责当罚,可是杨若之是个聪明人,第二天就主动来找朕请罪。
而且他还跟朕分析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朕也忍不住被他说动了,后来便知晓了他和庄姬的事,于是就允了他不追究云妃,若是云妃命好能一朝得子就封她为妃。”
“真是难为杨大人了。”明婉月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把对庄姬的感情都化作了对云妃的照拂。”
“恩,甚至不惜以命相搏。”南天烈低沉的说道,曾几何时他听闻杨若之的故事也震惊了许久。
爱情故事谁都会有,凄美的也不少,他震惊的不是因为庄姬的死,也不是因为两人的相遇,而是因为庄姬死后杨若之的一夜白头。
“哎,真是人生自古有情痴,今生难得有情郎啊。”明婉月也深深的感叹道。
“行了,朕看了你听了这个故事整个人都不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身上还有伤,早点休息了吧?”
“恩。”明婉月点了点头,心里确实因为杨若之的故事有一些些的不舒服。
南天烈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柔声问道,“肚子会不会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了。”明婉月摇了摇头。
“那就睡吧。”南天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乖,闭上眼睛。”
明婉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只听到男人清淡好听的声音响起,“熄灯。”
不一会儿就有脚步声走了过来,熄掉了房间里的灯,只掌了一盏灯笼,将两人的床帘放了下去,然后就又轻轻巧巧的好像走了出去。
被窝里温热,男人身上暗雅的檀木香味,明婉月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翌日
明婉月还在熟睡之中就感觉到了身下好像有什么在动。
她还未睁眼就听到鲁德胜刻意压低了声线道,“皇上,要不把娘娘也叫醒吧。”
“别。”南天烈的声音低低的,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子道,“让她多睡会。”
然后男人将她抱在了枕头上然后悉悉索索的起了身。
“皇上。”明婉月这时也索性睁开了眼睛,天似乎还没亮透,房里的烛火还在摇曳着。
“吵醒你了?”正在让鲁德胜穿衣的南天烈唇边含了一抹柔意,“天还早,你再睡会吧。”
明婉月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我,我该是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你身上有伤暂时不用了,鲁德胜一会儿会过去跟她说一声,你好好养伤才是。”
“恩。”明婉月应道。
“皇上,司制库刚才来报娘娘要的东西,按照您的吩咐都连夜赶出来了,刚刚才送过来了。”鲁德胜见明婉月醒了就索性说了。
“恩,一会儿送进来。”南天烈点了点头,转脸看向了明婉月,“既然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那不妨再在黄庭住两天吧,或者去朕的龙吟殿也行,逐月宫那边朕还想给你好好布置布置。”
南天烈说道这句话的时候笑了,笑得眉眼弯弯柔情蜜意,还不忘问了句,“你意下如何。”
“恩,都好。”明婉月点了点头,“要不我还是就在黄庭住着吧,杨大人受了伤,我也受了伤,正好我们两个伤员在一起,把黄庭的工作该好好的部署和吩咐了。”
“恩,也行。”南天烈走上了前来,坐到床边,“能吩咐奴才就做的就吩咐奴才去做,你不要太操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