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婉月一双秀眉蹙成了一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是她矫情,是因为她是现代穿越过来的。
在现代来说人权尤为重要,这样动不动就要人死,或者是致残的行为,她一时半会还真不能很坦然的接受。
但,像安贵人这种人值不值得怜悯呢?明婉月在思考这个问题。
“哟,这什么味?”站在明婉月身边的翠英突然皱起了眉头,鼻子使劲的嗅了嗅,随即立马掩住了鼻子道,“怎么有股尿骚味?”
听翠英这样一说明婉月也似乎嗅到了,还真是的,有一股怪味从安贵人的身上传出来。
安贵人心头一惊,断然没想到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温热的尿液的味道竟然隔着厚厚的衣物都能传出去。
“安贵人你尿裤子啦?”翠英的嘴向来比起宫中的云妃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拉拉的就嚷了出来,那嗓门大的就连院门口的侍卫估计也能听到了。
听闻翠英喇叭式的声音,众人也是一愣,随即目光纷纷的盯住了安贵人,那目光里掺杂了诧异,惊讶,还有就是嘲弄。
就连南天烈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安贵人的心顿时就好像被石凿重重的击了一下,屈辱,不堪,颜面尽失,让她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浑身的毛瞬间都竖了起来。
偏生翠英还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出来,乐道,“你不至于吧!”
翠英的声音嘲讽至极,笑声如同鬼魅一般在安贵人耳边蔓延了开来,那一瞬间她仿佛突然置身在了冰窖里,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冰凉。
她仿佛看见所有人都围着她在笑,她们的笑声尖锐刺耳,嘲讽至极,她就像被扒光了衣服,赤、裸的站着被众人围观,打量,像对待猴子一般戏耍。
那种耻辱感铺天盖地的而来,几乎就在那一瞬间让她整个人的神智都泯灭了,安贵人呆若木鸡,仿佛就像一座石化的石雕一般。
偏生翠英的声音还想恶魔一般在耳边响起,“哈哈哈,娘娘您看她,胆子多小啊。”
“哈哈哈。”
“哈哈哈。”
周围似乎都充斥了灭天毁地的嘲讽的笑声,安贵人看到南天烈似乎也勾起了一抹嘲弄,正直直的看着她。
在这个神一般的男人面前,她所有的尊严一瞬间全部瓦塌,不,可以说直接就蹦了!
“翠英。”明婉月皱起了眉头低声的呵住了翠英,刚想要说什么,突然感觉脖子上一凉,然后是有些尖锐的刺痛。
局面瞬间就僵住了,众人望着眼前的局势有些反应不过来。
安贵人面如鬼魅的样子好似陷入了癫狂,而她手中死死握住的发簪竟然直直的陷入了明婉月的脖子里。
安贵人挟持住了明婉月,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吓到了,甚至有人开始尖叫了出来。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我的!”安贵人一脸的苍白,像是索命的厉鬼,唇瓣不停的啰嗦,手也在啰嗦,但手上的力道却很大。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我的!”安贵人仰天一声大叫,拼劲了所有的力气,手里的发簪又重了几分。
面对这样的突变南天烈早已站起了身,一双眸子里满满的全是嗜血,明婉月离他那么近,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怪就怪在安贵人的动作太快,简直就是一气呵成,她当时抱着明婉月的脚跟,愤怒之下直接就拔了发簪顺势而上,谁都没能反应过来。
“住手。”男人的声音沉,稳,静,冷,但却充满了浓浓的寒意。
“你要什么朕都答应,放开她。”虽说沉着冷静,但是南天烈的声音里还是有了一丝颤抖,从未有过的慌乱在他心里蔓延了开来。
这次不必萧青那次,那次他有禁卫军,而且当时的萧青是有理智的,但这次,眼前的安贵人显然已经犹如疯癫了。
“哈哈哈。”安贵人凄凉的惨笑,她看着南天烈那张俊美的脸,眼底露出了几分痴迷,几近癫狂又自嘲的怒道,“皇上,你现在来跟臣妾说这句话不会太晚了吗?
臣妾要什么你不知道吗?臣妾进了这后宫两年,七百三十个昼夜,臣妾都未曾见过你一面。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臣妾已经颜面尽失,卑微如狗,可你却要拨了臣妾的舌头!”
南天烈知道此时不能在激怒安贵人了,但他忍不住额上青筋直跳,他想冲过去直接打死安贵人,可是,安贵人手中的那根发簪紧紧的抵着明婉月的脖子,一个激动下刺进去,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朕刚才不过说说而已,并非真的要拨了你的舌头,你又岂可当真了去?”
“说说而已?”安贵人笑了,笑得凄惨无比,“皇上可知,你金口一开还有多少回头路可走?臣妾真恨啊,恨当初怎么就年幼无知进了这深宫。”
“不要说废话。”南天烈的情绪显然已经在暴涨的边缘了,他盯着安贵人目光幽暗又充满了致命的危险,宛若一头丛林里蛰伏的猎豹,他,在寻找时机。
“你要什么就直说,朕保证,君无戏言。”
南天烈的话让安贵人惊讶了,让所有人惊讶了,当然也包括了明婉月。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生命正在饱受危机,但明婉月却一点都不怕,因为她在男人的眸子里看到了一种笃定,一种霸气,她的男人不会让她出事的。
此时的她一言不发,她就那样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紧张的神情和已经按捺不住的跃跃欲试,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很紧张,否则也不可能说出那样重的话。
“哈哈哈。”安贵人的笑声更疯癫了,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她要什么?她现在能要什么?能让南天烈放她走?
就算她不挟持明婉月,不杀明婉月,只是如狗的求饶,那么求饶以后呢?她在这后宫的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所以,她什么都不要,她要的就是杀掉明婉月。
安贵人笑了,笑得癫狂的如同一朵妖治的曼陀罗,杀机四现!
她疯狂的笑了,然后高高的举起了发簪一字一句的道,“我现在要什么还有什么意义吗?我要的就是这个贱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