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痛哭流涕的厉总督猛的抬头,一双绿豆眼都瞪的快要突出来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秦柳居然闯下了如此大祸!
调戏娘娘!这是多么大的罪!皇上的女人也敢染指?这还当真是诛连九族的重罪啊!
“皇上!”厉总督已经哭都哭不出来了,也完完全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能说什么?能说你放过秦家?放过他?
顿时他喊了一句皇上以后就面如死灰,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万念俱灰,他,是在劫难逃了!
有辱皇室那是重罪中的重罪,诛连九族是势在必行,秦柳是他婆子家那边的侄儿,所以,他也在九族的范围之内!
明婉月忍不住想要笑,但是现在的局面又不敢笑,憋的她啊也是难受死了,啧啧,这真是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啊,这下这个厉总督肯定后悔死了!
厉总督已经傻在了地上,呆滞了一般,偏生南天烈还要给他来一个致命一击,装模作样的他摇了摇头,痛心疾首的看着厉总督,言,“厉海,你糊涂啊。
你好歹也是老官员了,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纵容手下执法蛮横朕都不想与你计较,还想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没想到这背后还有更让朕伤心的事。
帝都的百姓对那个秦家少爷可是民怨已久,可想而知他都做了什么事情?我大朝的女子地位虽比不过金銮国,带好歹也是开明之国,女子相夫教子生儿育女,本应受到男子的尊重,岂不料想就在这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等狂徒!
对于这种人,本应严惩,但你去一昧的包庇,就只因他是你的侄儿!那你可有想过其余老百姓呢?那些被秦家少爷辱了的姑娘,难道就不是娘生爹养的吗?
别以为男人生了个传宗接代的玩意儿就能随便祸害姑娘,你守着一颗毒瘤不拔,不教,反而是去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你这几年的官饭算是白吃了!”
南天烈这一席话听的明婉月竟然有些止不住的感动,原来在他的心底竟然是尊重女性的。
这样的思想,这样的品质在这样一个男权大如天的古代还真的是太难得太难得了。
她发誓真的不是她影响的他,而是这个男人的骨子里就是绅士的,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男人。
难怪相识这么久以来,他对她都宠溺至极,从未对她大声过一句,更没有吹胡子瞪眼过,一直都是悉心呵护,体贴入微。
就连上次跟她吵架,他都没有说过一句粗话,一句辱骂她的话,更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就光是这点,这天下间有多少男人能和他相比?真的是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像他这种从骨子里就尊重女性的男人吧。
南天烈的一席话也说的厉总督是哑口无言,无力反驳,都是男子,怎么差别就这样大?
无力反驳的他只是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哭的是呜呜作响,不停的抹泪,似乎也是羞愧极了。
“你还有何话可说?”南天烈看向了厉海,睥睨的鹰眸里透着凉凉的冷意。
“微臣,微臣无话可说。”厉海呆滞的摇了摇头,突然肥胖的身子一下直了起来,连扑带滚的跪爬着爬到了南天烈的面前,“但是皇上,皇上,一人做事一人当,牵连九族这,这也太,太……”
他说了半天也没能找出一个形容词了,转而激动的道,“九族全部得好几百号人口,皇上,就因为一个秦柳,让好几百号人口送命,皇上啊!
恳请皇上高抬贵手,高抬贵手,不要牵连无辜,不要牵连无辜啊!”
诛连九族这罪似乎是有些重了,明婉月想到,一人犯了事却要牵连那么多无辜。
这九族中有多少老弱妇孺?再说这里面有多少人是根本就不知情的?
难道真的要因为秦家一个纨绔子弟就送上九族的性命?
诛连九族在古代也是重罪,是非常非常重的重罪了,一杀就是几百号人,甚至更多,这,似乎很血腥了。
明婉月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求这个情,因为在古代诛连九族是被定在法律当中的!
“你现在也知道你们九族有几百口的性命了?”南天烈看向了哭倒在自己面前的厉海,墨染的双眸幽暗黑沉的紧,紧抿的薄唇透着一股子的锐利。
眼眸之暗,之深,满满的全是凉意,此刻的他绝对半点情意,浑身透着一股子专注帝王的冰冷和绝情道,“你九族上上下下几百口性命,难道都没人对这个秦家少爷规劝几分?你们的良心呢?既然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现在反而来心疼自己的命做什么?”
一席话说的厉海是哑口无言,根本就没有回击的余地,确实是,是他们纵容在先!
自古,在天子脚下官员为患的首都,哪里没有几个纨绔子弟?
欺善霸恶,调戏调戏姑娘,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啊。
错就错在,秦家少爷倒了血霉,有眼无珠,狗眼不识泰山,竟然调戏到了当今的贵妃娘娘!
且还是当着皇上的面调戏的!
这样都不被诛连九族说出去皇家尊严何存?
大祸临头,在劫难逃啊!
厉海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在这么短短的一点时间内,简直是从谷底到云霄,又从云霄到谷底,不,不是谷底,是地狱!
“厉海你可知罪?”南天烈幽凉的声音宛如从地下传上来的一般。
“微臣,微臣知罪……”厉海的声音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匍匐在地上,竭尽苍凉……
见他恭敬伏法,南天烈眉角微微挑了挑,随即轻轻的像是微闭了眼帘,淡声呵道,“来人啊,传朕旨意,帝都府衙总督厉海纵容手下侄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竟当着当今天子的面,对大朝咏贵妃无礼,此事兹事体大,影响甚广,有辱皇室颜面,其罪当诛。
即刻下令,罢黜厉海官位,所有家产全数充公,秦家九族也无可幸免,家中出恶人,自当是家族纵容所为。
既为所为就得背起责任,一干人等全部诛灭,以儆效尤。另,传旨下去,今后亵渎少女,有辱良妇定为重罪!”
“是,老奴遵旨。”鲁德胜恭敬的上前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