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亨听完,无奈的点点头,不过想从原油上大赚一笔,肯定会让其他人受损失。
只要米国人和英格兰岛受益,他才不在乎港九本地商人,还有在港九做生意的那些英格兰人会怎么想。
颜同和蓝江见他皱眉没一会,就重新笑了起来。
顿时知道这事对李长亨来说,可能都算不上什么大事。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激动。
然后蓝江继续说道,“还有以往在港九做独门汽油、柴油生意的英格兰公司,现在眼睁睁的看着港九的油价上涨,却没地方买到足够的油。
可要是从英格兰运油过来,运费就抵消了大部分涨价。
这些人加起来的损失,就不是几千万港币了,很可能是几千万美金了。
这么多意外情况一出现,您再针对负责收楼的肥宝,等于双重打击几个港九的大商人,和英格兰在本地的几家公司。”
李长亨嘿嘿一笑,半点也不关心什么港九的势力,会损失多少钱和精力,还有公司的发展计划会不会受阻。
战场说白了,其实还在伦敦。
“也就是说,雷洛搭上了能让自己成为真正名流的路子了?”
蓝江和颜同沉默的点点头,“他现在就和您两年前说的一样,想玩一种比当个总华探长更威风的职业。”
“明白了。”
李长亨眯着眼睛想着,玩正治可不是谁都玩的通的。
而且,如果仅仅把正治说成是妥协的艺术,那就看谁能拉拢更多势力。
除了互相妥协外,要是再把国际关系算上,那仅仅搭上英格兰的议员,那可能连入门都算不上。
想到这,李长亨嘴角一笑,真以为用钱收买了几个英格兰差佬,就真成了港九的地下统治者了?
看着颜同和蓝江说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颜同耸耸肩,先一步说道,“sir,我躲在新界已经快一年了,今天要不是江哥提醒,我都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当然,是跟着您一直走下去了。”
颜同刚得了自动麻将机的生意,也就是说,他其实巴不得这样。
有雷老虎做比较,此时表忠心,效果绝对比其他时候要强上几分。
而且做正行也能赚大钱,就没人会傻乎乎的在事业刚开始和上升期内冒险。
至于未来颜同会不会越来越贪心,那是以后的事。
而对蓝江来说,亲自去过伦敦一趟,见识了李长亨在伦敦的势力和影响力后。
蓝江心里很清楚,其他的不提,李长亨想对付他,真不要太简单。
加上前些天,李长亨做的生意是以亿,而且单位是美金来算。
怎么看,都比跟着雷洛,还有那些身家也就几千万,上亿港币的家族强多了。
至于那些英格兰在港九的公司。
反正谁都得罪不起,而且背叛肯定会被面前这个年轻人当靶子打,更别说雷洛已经抢先一步。
自己再投靠过去,算什么?
小弟的小弟?
既然都是当小弟,肯定是一早就有交情的李长亨这边更划算。
再说,面前这位年轻人的手,已经伸进了比英格兰更强的米国国内。
怎么选,对蓝江来说其实很简单。
而且,他还在心里庆幸自己没那么早下决定。
否则,今天大概就会和雷洛一样,想下船都没法下,只能和面前这个年轻人对上。
“城寨今天停水了没?”
“当然”,颜同眯着眼睛说道,“您今天早上吩咐下来,我先是让人用卡车撞坏了通向城寨的分水管,再通知了蓝江。
而且,逼着肥宝去九龙警署的消息要是没传出去,雷洛疯了才会给您脸色看。”
李长亨笑着点点头,“和他一起做生意的都有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会丰德了。”
蓝江笑嘻嘻的说道,“几个中小公司不说,雷老虎去年不知道因为谁的搭线,先是和英格兰在港九的一个中校,时长一起出入各家夜店。
然后大概11个月前,又有个米国驻越男的中校加入他们,四处找乐子。
我们当时只以为他大概是想和英格兰那个中校,一起做米国人在越男大兵的生意。
没想到最后因为船运的事,又和会丰德的人搅合在一起。
一来二去,就又和本地的大商人坐在了一起。
这些算不上大势力的不说。
光说会丰德现在的大半主业就是游轮和货轮,本来他们想着大家都认为越男打不下去,航运生意会萎缩,而吞下几个货船公司的业务和船运。
可沙漠地区的大量运力,全用来给您运油,导致东南亚的船运生意忽然变好。
这种时候货船公司一边把船租出去赚钱,一边提高卖船和业务合同的报价,会丰德的人当然对您有意见了。
而他们的游轮业务,除了两艘是去夏威夷、旧金山、洛杉矶等地的航线外。
随着岛国、新家坡人越来越有钱,他们甚至取消了港九到伦敦的业务。
已经有4艘成了专营东南亚航线,其实就是海上移动‘堵’场的船,来往于岛国-港九和新家坡。
可等他们放弃了到伦敦的航线,没到半年,伦敦那边的油价就在跌。
东南亚这边却因为缺货而油价上涨,等于您这是双重打击了会丰德的业务。”
李长亨一听岛国和旧金山、洛杉矶就嘿嘿一笑。
什么驻越男米国中校,在他眼里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至于游轮。
米国本土的关系和在岛国的米国海军,直接扣船肯定不可能。
可想找事,让货轮停在码头一两个月,简直不要太容易。
要是每年都来一两次,停靠码头的费用,还有员工工资,名声受损的影响,直接能让游轮公司破产。
眯着眼睛对蓝江问道,“也就是说,雷洛因为自己手里的权利,能影响、控制本地灰帮。
进而影响港九附近海域上的大大小小势力,而为会丰德的船提供安全保障,这才加入英格兰人的圈子里。
而获得英格兰大小公司的支持,他在港九的势力就更大了,这才跋扈起来?”
“差不多吧”,颜同喝了一口酒,笑着道,“他本来就那脾气,现在只不过是更春风得意而已。”
李长亨低声念道,“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花看完了,也该回家老老实实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