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地看了太上皇一眼,见他神色尚算平静,这才继续说:“这件事情才算是完了,只是如今的宁王妃不知道为何得知了此事,她曾受过乐伯侯府的大恩,便要为乐氏报仇,但这仇现在还报不了,她只是查到此事与魏贵妃和魏国公脱不了干系。”
太上皇确实很平静,双手依旧是轻轻地抚摸着小老虎,“嗯,那么知道此事的人有几个啊?”
“有几个仆人,但都被宁王妃杀了,萧王府应该是知晓的,但具体知道多少,微臣也不晓得。其余的,魏贵妃和魏国公肯定知情,自然还有宁王妃。”
太上皇抬眸,“嗯,还有朕的那三个宝贝儿子,他们知道的内情是最多的。”
高严谨不知道为何,觉得这平静的话里头,藏着风云变色,"回太上皇的话,那……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作恶之人,怎能不知道自己作了什么恶?
“你说萧王府知道,可有什么根据啊?”
“去传萧王妃进宫。”太上皇扬手,“去吧!”
蜀王妃本来隐瞒镯子和观音交换回来的事,免得魏荀媛尴尬。
蜀王妃没法子,只得告诉她,镯子和观音又交换回来了。
“镯子我现在是没了,要不你带着观音进去?”
魏荀媛窘得无地自容,“你这……这也太那个了,这让我怎么有脸去见人家呢?”
蜀王妃挽着她的手臂往外走,“那一对观音你是用来求人办事的,总觉得不大妥当,亵渎了观音娘娘,且回头你家里头婆母婶母因点别的事的闹起来,说给我婶婶送了什么礼,这不是影响我婶婶的名声吗?回头真有这茬,你就说是送给我了,求我办事或者打探消息,反正我家夫婿烂臭了,我的名声也不在乎了。”
魏荀媛瞧了一眼回廊上的云靳风,“你小点声,就不怕他听见吗?”
“听不见,他被打了板子之后,脑子不大好使,耳朵也不怎么灵敏了。”
魏荀媛见他抱着孩子在廊下哄着,像是果真听不到的样子,这才放心。
但见他们夫妻处成这样,为她难过,这一辈子那么长,怎么过啊?
一路往外走,魏荀媛都觉得很尴尬,一会儿怎么面对萧王妃?那镯子的事……
蜀王妃安慰道:“你现在的处境是艰难的,缺银子也是真的,没什么好羞耻,反正知道的也不是别人,婶婶人很好的。”
“她人是真的不错,换做其他人,怎会愿意让我登门?”光是这气量,就足以让魏荀媛佩服的。
她曾与云少渊议亲,换做小气些的女人,都不愿意接近。
在进萧王府之前,魏荀媛还追着问了一句,“她到底叫我来做什么的呢?说没说过?”
蜀王妃大概是知道的,但有些话不能转述,莫说错了一两句话,就是语气错了,那意思就完全变了。
魏荀媛不知道孙启静来,孙启静不知道魏荀媛来。
孙启静先到,被请去了书房。
魏荀媛后到,被请到了侧厅,所以夫妻两人没有碰到面。
蜀王妃把魏荀媛送到侧厅之后,便借口说去找辛夷聊聊天,留下她们单独谈话,有些事情,她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但单独谈话使得魏荀媛更加的紧张和不安。
锦书如今是深谙谈话的门道,她唇角含笑,道:“尝一下辛夷做的红糖粑粑。”
魏荀媛本来就是尝一口,想着缓解一下尴尬,殊不知贝齿咬了一口之后,竟是欲罢不能,连着吃了三四块,还不大愿意停下来的。
锦书笑着道:“喜欢吃啊?那剩下的你拿回去给大公子吃。”
锦书好奇地问道:“就咱们两人在这里,不介意我问一句吧?你们没睡在一起的?”
魏荀媛擦了擦手,双手交叉放在了身前,“睡一个屋,但我睡床,他睡榻。”
“所以,你们成亲至今,都没有洞房?”
锦书问得直接,魏荀媛白皙的面容上浮起了羞赧的红晕,“这……还不曾,他是君子,并没有强迫我。”
“那他可有通房或者妾侍?”
“没有!”
“外头可有相好的?”
是个宅男,当下局势混乱,不乱出去结识人,反而是一件好事。
“这样的男人,你瞧不上?还是说另有顾忌?”
这样直接的问话,反而让魏荀媛有一种畅所欲言的感觉,觉得在她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看得上。”
锦书言语虎狼般直奔正题,“看得上,但不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