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静一走,少渊就回到萧乾居找锦书,交流彼此这番的沟通,到底效果如何。
进门他便先说:“孙启静早有打算,他知道自己父亲的死是魏国公推出去的,所以不可能继续让康乐侯府当魏国公府一条听话的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出去抵罪。”
“他有顾虑,族中定必反对,但他说承爵之后便是一家之主,开始费劲些,慢慢总会好,是个有主见的人。”
“他说的这些,让我很高兴,没看错了他,锦书,他媳妇怎么说啊?是否愿意与他并肩作战?”
锦书看着他扬起的眉目,知道他心里头正高兴,对于贤才,他素来是爱惜的。
“她心里头有孙启静的,我与她稍稍分析了一下之后,她已经明白了,我相信她会与孙启静站在一起,对抗那些有可能出现的反对声音。”
“你相信?她没说吗?”
“女人之间,有时候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心思通了就行。”锦书环着他的腰,抬起头望他的脸,这容貌是一等一的,唇角莞尔,“知道为什么魏荀媛没瞧上你吗?你没有孙启静好看。”
少渊十分认同,点头道:“是啊,孙启静那小子细皮嫩一肉的,瞧着跟个大姑娘小媳妇似的,怪不得是找人稀罕呢,和咱们这些武将不一样,咱们武将粗犷,论细腻是不能与人家比。”
他还认同上了。
若说肤色,少渊确实不是白面小鲜肉类型的,他原先的肌肤还白净些,但随着双腿好转,天气热起来,又到军营去过一趟,肌肤便呈现出初麦子色了。
脸上的线条不算得柔和,五官也比较立体,但好在眉眼的弧度,恰好又抵消了硬朗之气,乍一眼,是眉目温润,认真端详,是个铮铮汉子。
唇边蜻蜓点水,“特意余出空暇,打算陪你出去走走,最近忙这忙那的,都没好好陪陪你。”
约会?太好了。
锦书高高兴兴地换了一身适合出游的衣裳,浅青色,瞧着就很解暑。
刚唤周元过来给她梳了一个方便简洁的发髻,便听得外头进来禀报,“王妃,乾坤殿来人了,说是太上皇传您马上进宫一趟。”
少渊问道:“只传她一人进宫吗?说什么事了吗?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回殿下,说是只传王妃进宫,是宝公公亲自来的,还特意说了一句,太上皇龙体无恙,让王妃别着急。”
少渊皱眉,龙体无恙还把锦书叫进去?老头不识趣啊。
“行,我还是提个药箱,叫上辛夷吧。”虽说特意叮嘱了一句龙体无恙,但是一般不会特意传她进宫,一定是有要紧事。
反正也要给他和贵太妃检查身体,叫上辛夷就对了。
出门的时候是晴天,到了宫里便下了一场骤雨,把一行人的衣裳打湿。
辛夷跑得飞快,一溜烟就不见了人。
她的速度,让少渊都惊呆了眼睛,侧头去看锦书,“她真的很快。”
锦书习惯性地安慰,“别羡慕,你更快!”
少渊弯唇,但随即眉目一凝,这话……听起来应该开心吗?
乾坤殿,宝公公和耿嬷嬷站在外头,一脸的担忧。
宝公公知道了高严谨跟太上皇说了那些事情,他是没想到太上皇竟然会察觉到他隐瞒的事,然后传高严谨进去问的。
太上皇真是八百个心眼,实在不是他这种老奴才能比的。
问了之后,他就把所有人都撵出去,单独一个人待在殿里头,连贵太妃都不见。
他是亲自出去请王妃的,如今萧王殿下夫妇进去了,他们也不能在跟前伺候,全部被撵出来。
少渊和锦书进去之后,看到太上皇面前放着一杯酒,很大一杯,而且他浑身的酒气。
他们就知道,事情挺大。
“父皇!”少渊轻声唤,太上皇眉目不动,紧紧地抱着小老虎,但是气息很粗,胸口起伏大,用尽全力控制的怒气,在看到儿子儿媳的时候,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父皇,怎么了?”锦书蹲下来问道。
少渊其实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知晓了宁王妃的事情。
他不想让父皇知道,那三个人再该死,也不该是父皇亲自下旨诛杀,他怎么承受得了?
太上皇抬头,“你也听过这个故事?可见这故事在民间流传甚广。”
锦书摇头,“这个故事在民间不该有人知道,跟您说这个故事的人,如今在哪里?何方人士?”
太上皇眉目锁紧,“无人听过这个故事,你为何知道?跟孤说这个故事的人,自然是大有来头的,她是北唐的太后,十二年前与北唐太上皇来访燕国,孤与他们相谈甚欢,说着两国发展的事,只是在一次宫宴之后,太后却忽然跟孤说了这个故事。”
锦书对北唐没什么概念,但是她基本能肯定,北唐的太后一定是认识某些穿越人,又或者她自己就是。
她也没多激动,因为她也不止认识一个穿越人了,她自己是,刘大安也是,能穿越回来,却不能回去。
“父皇,她是驻颜有术,听闻北唐的胭脂水粉特别有名,养颜的蜜粉香露也不少……”少渊担心地看着是他,“您是想说什么?杀什么两三个儿子?您不是说了吗?外头的事都交给儿子,若有不平事,儿子自会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