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往前走,甬道弯弯曲曲,已经不知道是通到了国公府什么地方,终于,看到了一间大密室。
密室约有五百个平方,很大很大,方方正正,墙壁和地板都铺了云石,大概也做了防湿处理,这里头通爽干净。
密室里放置了很多东西,也摆满了箱子,约有三十四个,箱子都很大,铁制的,全部都上了锁。
辛夷是知道怎么开锁的,她看过郭先生送回来的开锁示意图。
她也都全部看过,只记得其中三四种,且不知道国公府有没有用她所记得的那些锁。
这密室不像是新造的,瞧着就有些年份了。
这里以前应该是摆放着国公府的一些绝密资料,魏国公承爵之后的那些,是摆在原来的密室,后来被误闯过之后,就转移到了这里。
这里并没有很闷的感觉,跟地方大也有关系,不过锦书觉得可能是有做通风处理的。
只是一眼扫过去并未有发现。
锦书趁着那对母子在说话的时候,偷偷地挪到了一个箱子后面躲着。
她知道自己迟早会被发现,因为当她们不说话的时候,呼吸声就藏不住了。
“儿啊,这里就没灯吗?你带火折子了吗?”老夫人坐下之后,气喘吁吁地问道。
“没有,但是儿子提前备下了水和干粮,您觉得口渴的话,儿子给您拿水。”
他起身走向东侧,东侧箱子下方有一个包袱,看来这个计划母子两人提前商议好。
而锦书,就正好躲在这个箱子边上。
虽然是漆黑一片,但是,这么近距离,又是在如此绝静的密室,锦书除非是屏住呼吸,否则,一定会被察觉。
但是,也因为一片漆黑,魏三爷虽然知道包袱放置的地方,但是他在这么漆黑的环境下,没能精准地摸到包袱。
他甚至方向都错了,直接朝锦书这边摸索了过来。
他的手与锦书的脚只在咫尺之距,只要再摸过来几寸,锦书就无所遁形了。
他摸索过来了,在碰到锦书的鞋头时,忽觉得胸口一阵麻痛,跪着的身子往前一倒,昏过去了。
倒地的声音传来,老夫人急声问道:“三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人回答。
老太太更慌了,站起来转了转,便朝东侧挪了过去,她伸出双手摸索,防止自己撞到什么东西。
锦书能看到她,眼看她就要踢到箱子了,锦书好心提醒了一句,“老夫人,前面有箱子。”
老夫人脸色大变,“你……你是什么人?”
锦书沉着嗓子,道:“我就是想混进国公府拿点好处的,你儿子没事,只是被我打昏过去了,过一会儿就会醒来,我不伤害你,但你也别妨碍我找东西。”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混到国公府偷窃?你不要狗命了?”
锦书狂笑一声,声音更低沉些,“这里只有我和你这老妇,我一拳就能打死你,你识时务就闭嘴,别妨碍老娘找好金银珠宝。”
老夫人面容一滞,顿时噤声。
她知道外头的人心有多险恶,那些贫民为了碎银几两,什么腌臜凶狠的事都能做出来。
“我儿没事?”她摆出高门夫人的威严,“你要确定我儿没事,否则你今晚便能从国公府逃出去,我也能把你找回来,让你生死不得。”
锦书嗤笑,“真以为自己多大的本事啊?国公府算什么?老娘连皇宫都进去过,在当今皇帝的枕边偷过东西,国公府真这么了不得,老娘是怎么进来的?”
老夫人平生不曾与宵小打过交道,不知道她说的是否真话,但是,这些贱民平日靠这些为生,定有这方面的本事。
她没敢吱声了,慢慢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她很清楚国公府的实力,但是,现在在这密室里,外边的人进不来,自己年迈体弱,真惹急了这些宵小,唯恐枉送了自己的老命。
锦书镇住了她之后,开始看那些箱子,不能电她,她瞧着就很虚弱的样子,搞不好会送了她老命。
刚才一眼看过去,以为全部都是铁箱,但如今看有几个是木箱。
探照扫描,能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有两箱是黄金,一箱白银,其他几箱看样子是一些比较名贵的珠宝首饰。
剩余的那些,全部都是书信和文件。
因为书信和文件都不是展开的,所以探照不能准确辨别欠条在哪个箱子。
那些锁孔,有些是认得的,但开锁工具在辛夷那边。
是时候把辛夷回收过来了。
她打开系统,启动回收机器人,再把机器人放出来。
辛夷很吃惊,“你竟然能混进来啊?”
那老夫人吓了一跳,“还有谁?”
“你是谁?”辛夷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吓着了,一看,发现竟有一位老妇人,呃……地上还躺了个人。
锦书道:“不要跟她啰嗦,我们偷我们的东西就行。”
辛夷哦了一声,“总司,开哪个箱子?”
“能打开的全部打开,要用工具不要损坏。”
“收到。”辛夷掏出开锁的工具,是一根细长的铁线,她把铁线从锁孔里钻进去,双眸能清楚看到铁线的延伸。
这些锁她看过,了然于芯,所以很顺利地就抵达了锁胆,贯力一扣,咔地一声,锁开了。
她开完之后,便去开第二个,让锦书去翻找。
锦书打开箱子之后,从一大堆的文书里翻找,但这一箱是魏家祖先们给子孙的书信,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锦书拆开其中一封,瞧了两行字就没看下去了,魏家人写信和他们的行动是一样的,家族利益。
第二个箱子,几乎不需要怎么翻找,便已经发现了杨博钦的欠条。
欠条放在一个木盒子里,特别的醒目。
这个木盒子里头,不仅有杨博钦的欠条,还有好几张欠条,都是朝廷命官的,而其中有一张欠款人姓谢。
锦书只认识一位姓谢的朝廷命官,那就是京兆府谢康,但这里写的不是谢康,而是谢天志。
不知道谢天志是谁,但锦书还是把所有欠条都拿走了。
这箱子除了木盒子之外,还有一些文书,锦书打开其中一个宗卷,是青州府的一个案子宗卷,有大理寺的盖章。
青州府的案子宗卷?他要来做什么?
再打开其他宗卷,发现都是案子,不仅仅是青州府,其他地方的也有,而且全部都是命案,大理寺的判决,是流放,全部都是流放,年份也很久了。
锦书觉得有些奇怪,便拿走了其中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