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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见状,也配合着摆出一副老师傅的做派。
悠然开口道,“那我先来问你,你可知为何只有你们人类的意识才称之为意识,而其它事物的都统称为灵智?”
洛寒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确是未曾思考过。
便是问道,“难道这二者之间还有何区别?并非只是单纯的叫法不同吗?”
“这是自然,人类天生便具灵智,灵智凝聚灵台,灵台衍生意识,意识汇而成海,也就是所谓的意识海了!”
洛寒尚属首闻此般解释,疑惑道,“如此说来,意识比灵智更为高级?”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那也不是啊!你这一缕灵智可比我这一缕意识厉害多了?”
若雪嫣然笑道,“听我说完啊!其它事物一旦自生灵智,并不会如人类一般,凝灵台、生意识,而是会随着修为的提升,逐渐晋阶为灵识!”
“灵识?”却是疑惑更甚。
若雪轻点云鬓,“嗯!灵识可理解为更高阶的意识。一旦晋入灵识之境,感悟天地之能较意识则要强出百倍不止,不仅感知的范围更为广阔,更可将意识凝化成实,且能以意识隔空驱物。”
“这么厉害!”洛寒不禁赞叹道。
心中则在暗自汗颜,“亏得我自诩遍阅古籍,实则如井底之蛙,还自负意识修为强大,却不知山外有山,相较灵识之境,我这点儿意识修为又算的了什么!”
随后看着面前那凝实的曼妙身姿,惊讶道,“莫非你……?”
若雪美目一弯,笑意更浓,“还差一丝!”
洛寒当即瘫坐在地,不想一个骨灵的灵智都将至灵识之境,此等打击着实不小。
而看来,这便是他想得知的答案了。
灵智与意识系数同源,异曲同工,既可将自身灵智凝实,那所触及的一切意识,也自是与实物无异了。
若雪见那一副沮丧的神情,料其心中所想,便是安慰道,“我的好弟弟,你也勿用心急,待你修为突破炼神境后,意识自会化为灵识的!”
洛寒闻言,立时起身,“此话当真?”
若雪柳眉一挑,“姐姐我还会骗你不成!”
洛寒随即沉吟不语,将方才的言辞捋顺一番,得出一个颇为大胆的猜测,“莫非意识也有等阶之分?”
“不错!灵识之上尚有神识!”若雪颔首应道。
“那神识之上呢?”洛寒再问。
所得回应却是云鬓轻摇。
“没有了?”
“这个我也不知!”
不知是否因未能解答此问,若雪神情间似略有沮丧,可转瞬间又变为愠怒。
“你距灵识还远着呢!问那么多做什么?一旦晋入神识之境,意识之能足可通天彻地,待到那时,你自会知晓!”
“神识之境啊!我何时方能达到?的确是太过遥远了!”洛寒一阵慨叹。
随后问道,“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也是那守墓人告知你的?”
关于灵识,他可以确定的是,不敢说整座灵气大陆,最起码冰神界内,从未有一人知晓,也从未有一部古籍有所记载。
而若雪作为一道自生灵智的骨灵,若然通晓此事,必是有人告知,此人除了那来自其它空间的守墓人外,他实是想不出还有旁人。
不过,这次他猜错了!
若雪厌恶的吐了吐俏舌,嗤之以鼻道,“谁要什么都需那大骷髅架子告知了!”
“哦?”
洛寒双眉一蹙,此言确是有些出乎意料。
若雪当即赏给他一个白眼,不悦道,“但凡自生灵智的事物都会得此传承,也就你们人类,还敢号称万物之灵长,坐拥着如此宝藏,却不自知!”
洛寒闻言,则是忆起炎萱曾对他提及的三族各有所长,武神族肉身强悍,冰神族灵术玄妙,而炎神族对意识更为擅长。
暗自思忖道,“不知炎神族是否对这灵识之境有所涉猎?远古至今,倒也从未有这方面的传闻!不过,萱萱的意识修为便是极强,虽不及我,恐较大哥亦有过之!”
念及炎萱,又瞬时回神,“不行!要赶紧想办法出去,萱萱肯定等得急了!得先寻到本体才是!”
若雪这次倒未有任何反应,估计对此已习以为常!
……
虚无之境边缘,炎萱静立于此。
一双明眸依旧凝视着虚无深处,目光中流露些许焦急。
感知当中,融合的那一缕意识,已是许久未曾移动过了。
“洛寒是不是遭遇什么意外了?为何任凭我如何呼唤,都未见回应?”
可纵然她如何忧心,也不敢贸然迈出一步,一旦自己也被卷进空间乱流,那他二人便当真要迷失在这虚无之境了。
此时,炎萱的内心,着实是骑虎难下,异常挣扎。
……
“若雪,再帮我感知一下洛神虚影的位置!”洛寒皱着眉头道。
实则,将一来至这方空间,他心中便泛起一丝不祥之感。
以若雪这接近灵识之境的意识修为,纵然只是一缕灵智,感知也绝不会出错,洛神虚影定是在这方空间,本体也必在此无疑。
可他依然无法感知本体,这种情况只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本体已全无意识,恐怕连意识海是否尚在都很难说。
“这都感知不到,还得看姐姐我吧!”
若雪亦颇为不解,嘴上虽不依不饶,但也即刻凝神感知起来。
须臾,微蹙的柳眉逐渐舒展开来,明眸微弯,唇角上扬,“有了!”
随即道,“走吧!姐姐带你去找本体!”
说罢,向幽黑更深之地翩然飞去。
洛寒心下一喜,不敢怠慢,连忙纵身跟上。
未过许久,也就不足千里之地,便见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悬空漂浮着,漫无目的的飘来荡去。
说这身影巨大,是相对现在的洛寒和若雪而言,二人与之相较,大概只如其头颅一般大小。
“呶!”
若雪朝身影的方向努了努嘴。
实则,不需她提醒,洛寒也无比确定,这就是本体无疑,只因那传出的灵气波动,实在太熟悉不过了。
当即飞身上前,至身影额前悬定。
只见其黑发微长,剑眉斜飞入鬓,不是洛寒更是何人?可唯独一双星眸,虽然睁着,瞳孔内却空洞无神。
看来,之前那由不祥之感而来的推测果然没错,本体内早已无一丝一毫的意识存在。
洛寒细思极恐,连忙向体内窜去,若意识海也已不在,那可就麻烦大了。
幸好,如此担心并未成真,意识海依然安静的处在脑海之中,不过空空如也罢了,灵台也依旧如故,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缕意识回归本体,洛寒随即回复心神,瞳孔内逐渐爬上些许神采,将欲动一动手臂,却感一阵头晕目眩。
平日里,意识海充盈之时,意识可达千万缕,可眼下,只余这一缕意识操控身躯,当真是颇为吃力。
适应片刻,洛寒艰难起身,望着面前那在眼中又恢复至尺许大小的曼妙身姿,唇角一扬。
道,“此番真是多谢了!你现在又可以回去睡觉了!”
若雪美目一瞟,不悦的娇哼道,“哼!卸磨杀驴啊!用完就赶人家回去睡觉!早知道这样,就不帮你了!”
洛寒本是好意,却平白无故挨了一顿白眼,只得无奈解释道,“我是担心你飘在外面这么久,再累着了!”
若雪见那诚挚的目光,知其所言便是内心所想,心弦犹如被拨动了一霎,可嘴上仍是不肯饶人。
道,“不用你假惺惺的好心好意,姐姐我累不累,我自己心里清楚。你该干嘛干嘛吧!我还没玩儿够呢!”
说罢,便飞上肩头端坐,抱起双臂,不再理会他了。
洛寒见状,也正乐得如此,眼下,需即刻寻回其余的意识才是最为紧要的。
而幸得灵台尚在,才能以仅余这一缕意识去感知其余的千万缕,虽说难度极大,但也好过无法感知。
当即将意识沉入灵台,凝神感知起来。
初始,意识缺失的空虚之感使得洛寒头痛欲裂,且感知许久依然毫无所获。
只见其瞳孔内血丝遍布,额间冷汗簌簌滴落。
若雪正顾自东张西望的似在琢磨着什么,忽觉一阵凉意,原来是衣衫被滴落的汗水打湿,这才回首看向身侧,一张扭曲的侧脸映入眸中。
略一思虑,便知其正遭遇何种困境,随即道,“笨啊!越是这样你越感知不到!放松心神,试着融入这方空间,通过这些空间的彼此联系,去再行感知!”
这一言,犹如滔滔洪流中的一缕清泉,将洛寒猛然点醒。
“是啊!不同的空间必会阻隔意识,否则之前我也不会无法感知本体。可若融入空间,我便是其中一份子,自可知其它空间的景象!”
一念至此,未见犹豫,透过灵台的牵引,将这一缕意识与空间缓缓相融。
当意识全然融入的刹那,忽感整个虚无之境明悟心间。
脑海中,无数个小空间错综排列,勾勒出一幅壮丽无比的山河画卷。
可这一明悟不要紧,却骇得他大惊失色。
感知当中,千万缕意识正分散在千万个不同的空间内,慌不择路的找寻着出口,而每一个都如他之前那般样貌。
此等景象,洛寒始料未及,更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的喃喃自问,“这……这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若雪亦下意识回应。
洛寒这才略微回神,求救般的将所感知的景象复述了一遍。
若雪闻言,神色随之变幻不定,先是疑惑,后略有惊异,最终定格在一阵欣喜。
“我的好弟弟,你这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
“这还命好呢?”洛寒反问道。
实则,是以为她在说反话。
若雪却未正面回应,而是悠然念道,“一念化众识,众识成众相,众相炼众生!”
“这又是何意?”洛寒一头雾水。
“你只要将这众相凝炼众生,灵识之境便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