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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寒愣了一下,“古地圣图?”
他万没想到藏得如此隐蔽竟还被发现了,而且这跟古地圣图又有何关系?
玄苍斜他一眼,“别装了,对你来说,它已经不安全了。”
洛寒很快恢复镇定,“院长,你是何时……?”
玄苍应道,“从森罗仙域归来我便发现了。”
洛寒思绪如飞,他手里这古地圣图仅为四分之一,且需洛神游龙步唤醒,别人拿之无用,而玄苍若想据为己有,大可一早就找个理由索要,断不用等到现在。
念罢,掌心多了一枚手掌大小的铜牌,结满铜绿,锈迹斑驳。
他将之递出,道,“还望院长告知一二。”
玄苍伸手接过,“你且安心,这铜牌需集齐四枚才能拼出完整的古地圣图,不论唤醒铜牌亦或开启古地,都非你不可,当下我不过代你保管而已。”
洛寒点头,“学生明白,只是不解为何我提到天地湮灭,院长你就转到古地圣图上来,这其中的因果我着实想不清楚。”
玄苍笑笑,“这待会儿再与你解释,还是先说说你灵气海里的族人吧,我想这才是你现在最为关心的。”
洛寒尴尬地挠挠头,不置可否。
玄苍神情一变,沉声道,“于你那方天地之人而言,万千世界的天地灵气太过霸道,若未晋入化神五境,则极难适应,对机体有损无益,这的确是个麻烦事。”
洛寒见那一脸凝重,内心叹道,“看来院长也没办法。”
玄苍似知他所想,转而笑问,“所以你就以为本院没办法了?”
洛寒一愣,“院长你有办法?”
玄苍背负双手,故作高深,反问,“你说呢?”
洛寒这才意识到,他刚是在戏弄自己,不过现在可没心思还嘴,还有什么及得上安置家人重要。
他当即单膝跪地,恳求道,“烦请院长不吝赐教。”
玄苍赶紧将他扶起,“小事一桩,我可受不起你如此大礼。”
洛寒诧异,“小事一桩?”
对他来说,这是完全束手无策,可对方竟言小事一桩。
玄苍淡然一笑,“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这样吧,你且容我十日,十日后,我定让你族人脚踏在万千世界的大地之上。”
洛寒深鞠一躬,“多谢院长,学生感激不荆”
玄苍话锋一转,问道,“你可知你族先祖是如何陨落?”
洛寒心头一凛,“你是说,我族万年前突破炼神的那位先祖?”
玄苍点头,“不错,就是他,我还依稀记得名字,好像是叫……洛战天。”
幸亏洛寒早在武玄处得知先祖名讳,知其轮回转世,成为他当世的父王,否则还真会被吓一跳。
他转念猜测,“莫非是因这古地圣图?”
玄苍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道,“你手上那枚戒指,便是当年洛神赐予你先祖。”
洛寒沉吟,“所以说……”
玄苍长叹一声,“不想此物流落数千年,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你手上,不可谓不为因果。”
洛寒郑重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玄苍双目微眯,似陷入思忆。
须臾,道,“那是五千多年前,你族先祖连同老院长、星辰阁掌教及紫微宗首座,四人意图开启洛神古地,不知消息如何走漏,西煞天擎魁和森罗山枭夜也参与进来,那一场大战,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短短一言,信息量出奇的大,洛寒细细琢磨一番。
而后道,“莫不是那一分为四的古地圣图由先祖、迦岚学院、星辰阁和紫微宗分别掌管?而先祖正是在这一战中陨落,想来各大宗门必为帝神境,却不知先祖修为几何?”
玄苍暗自点头,应道,“要说你族先祖的确惊为天人,五千年,半步帝神境,让我辈皆望而兴叹,他确是因这一战陨落,我无幸亲眼得见,但闻老院长所述,是毙于擎魁之手。”
洛寒暗暗咬牙,“西煞天,又是西煞天1
虽然先祖与他相隔万载,甚至只存在传说当中,谈不上任何情感,但一想到他父王前世乃陨落他人之手,心底顿时燃起一股无明业火。
玄苍拍拍他肩膀,示意莫要动怒,继续道,“至于其他三枚铜牌,也的确是在我、星辰阁和紫微宗手里。”
不待洛寒开口,他又问,“你可想知道两个月前星辰阁掌教天枢到访对我说了什么?”
洛寒撇撇嘴,“我是很好奇,可你院长大人也不肯告诉我啊1
玄苍抬手给了那后脑一下,“小滑头,会武前的事儿还记着呢1
洛寒揉着头,欲哭无泪,这出手迅疾如电,令他防不胜防。
玄苍正色道,“听好了,只十六个字,‘乱世将至,谁主沉浮?苍穹欲变,谁可遮天?’。”
洛寒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何意?”
玄苍眺望天际,“我本猜测是有人欲弃大局不顾,要触碰底线,挑起纷争,而这个人极可能是擎魁,索性我便先下手为强,正好与他清算三千年前的血债。可方才听你一言,我才发觉是我想错了,看来洛神陨落一事天枢早已坐实,他那十六字所指,正是为此。”
洛寒恍然大悟,“所以,你担心这即将成为公开的秘密,如此一来,我的价值更会被无限放大,倘若这古地圣图在我手,且不论紫微宗和星辰阁,一旦我被另两方势力挟持,都将使你们三方陷入被动。”
玄苍点首称赞,“不错,而我手握两份圣图,便可与各方周旋一二,至于你,假使学院当真保护不力,致你落入他人之手,也可用一份圣图将你换回,主动权仍在我们手上。”
洛寒沉思半晌,想通个中因果,又问道,“既是这样,还要荡平西煞天吗?”
玄苍气势陡变,凌厉战意激荡而出。
那目光犀利,遥指西方,“要!为何不要?乱世既已无可避免,我倒要看看,究竟谁主沉浮,究竟谁可遮天1
洛寒亦被这气势所染,不禁紧握双拳,暗道,“父王,你前世之仇,儿子也要去为你清算清算。”
紧接着,面色一变,似想到什么,忽然道,“院长,族人之事拜托了,如今我为众矢之的,更不能把他们带在灵气海。”
玄苍闻声回神,笑应,“你且把心放到肚子里,十日后,再来寻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