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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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目睽睽之下，陆凝眸就那么将自己的银针，一根根地扎在了轱辘他腿受伤的小腿上。

“看，血流得少了！”

没一会儿，有人惊奇的发现，刚才还哗哗流的血，此时就成了淅淅沥沥、滴滴哒哒地流了。

“真的，血变少了！”

轱辘他爹伤口的血流量一少，眼睛一亮，并现出对生的渴望，就连张轱辘嘴一咧，都跟着看到了希望。

“酒来了！”村长的儿子挤开人群，将村长之前藏了许久的烈酒拿来，交给陆凝眸。

只可惜，酒坛子太沉，陆凝眸一个小姑娘根本就抬不起来。

于是，陆凝眸不客气地踢了张轱辘一脚：“打开酒坛子，然后拿酒对着你爹的伤口浇一浇，有点疼，您忍一忍。”

轱辘他爹知道陆凝眸最后半句话是对自己说的，连忙点头，表示只要能活命，有机会看儿子娶媳妇生孩子，痛一点没问题。

“唉。”张轱辘抹了一把泪，“啪”的一下，打开了坛子的封盖，将醇香无比的烈酒往自己爹的伤口上倒。

“咝……”轱辘他爹整张脸都皱成了菊花样，抽气抽得厉害，其疼度可想而知。

“够了。”看到伤口被冲洗得差不多了，陆凝眸才让张轱辘停手。

“还是那句话，有点疼，手上的药少了，您继续忍着。”陆凝眸从银针包里拿出一根又细又短，而且穿了线似绣花针儿一般的小针。

轱辘他爹只是外伤，所以缝合的针法不需要太复杂，只要一般的单纯缝合法就够了。

只见陆凝眸真跟绣花儿似的，一点一点地把轱辘他爹的大口子缝合了起来，每缝一针就剪断，纤细的手指，更是极为熟练又灵活地将其打结。

看着那碗大血淋淋叫人做恶梦的伤口，在陆凝眸一双细白的小手之下，慢慢变小，不少人都压低了声音，不敢让自己惊呼出声。

“爹，忍着啊。”张轱辘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陆凝眸的身上，看到自己的爹疼得直冒冷汗，张轱辘心有余悸地紧紧抱住自己爹的身体，心中愧疚不已。

直到把所有的伤口缝合上，陆凝眸一双如玉的小手同样是血红一片，但谁也不曾害怕这么一双满是鲜血的手。

伤口被缝合，加之陆凝眸用银针封住了轱辘他爹的穴道，双管齐下，轱辘他爹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

“行了行了！轱辘他爹不用死了！”

看到这一幕，人群之中发出喝彩声。

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么大的伤口，只要能止住血，就能保住命！

“这闺女哪家的，以后怎么没见过？”

“刚才好像见到张大家的婆娘跟人家闺女熟，说话来着，这是张大家婆娘娘家的亲戚？”

“好厉害，洪大夫都说没得救了，这闺女硬是把轱辘他爹给救回来了！”

“姑奶奶，谢谢你救我爹一条命，谢谢你！”知道自己爹的命保住了，张轱辘对陆凝眸感激不已，跪在陆凝眸在面前给陆凝眸磕头。

想到自己之前不是人地想算计人家，现在人家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救了自己爹的命，张轱辘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确不是个人。

“张轱辘，你说要是刚才，我真被你抓走了，你爹现在还有气吗？”

不喜手上一片粘腥感，陆凝眸的脸色并没有由阴转晴：“张轱辘，人想过好日子，想要赚银子，没错，但别为了那点银子，卖了自己的良心。别一个不小心，害人害己。”

陆凝眸这话一出，村长直接瞪了张轱辘了一眼，他没想到张轱辘的胆子这么大，真找人家姑娘的麻烦去了。

“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干这事儿了。”

陆凝眸的话，也就是张轱辘最害怕的事情。

张轱辘只要一想到，若非陆凝眸本事大，没被他们四个拿下。

要不然，他前脚把陆凝眸送回京都城，后脚他就看到自家爹冷冰冰的尸体了，张轱辘就后怕不已，特别崩溃。

“你最好说到做到。”解决了轱辘他爹的伤，陆凝眸也没多待：“你爹这条腿不能碰水，更不能沾脏东西，要是家里不干净，你最好提前收拾一下，否则，你爹的伤口还是够呛。还有，吃食上多注意，给你爹补补血。”

交待完，陆凝眸举着一双红通通的手，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

“闺女，大娘帮你。”张大娘特别骄傲地与陆凝眸一道去了小院，然后替陆凝眸打水，看着陆凝眸重新把小手洗得干干净净的。

“闺女，你会医术？”张大娘看着陆凝眸的眼神热乎乎的。

“会一点。”陆凝眸将手擦干净。

“什么叫会一点啊，闺女别骗大娘，我们几个村里谁有点不舒服，都是去找洪大夫看的，你的医术可比洪大夫的好！”

“大娘谬赞了。”陆凝眸笑笑。

原本，女人在这个世道想当大夫可不容易，但陆凝眸知道，经过轱辘他爹刚才的事情，她想以此讨生活，应该不难了。

毕竟她的技术已经得到过验证了。

至于洪大夫悄悄离开时，瞪自己的一眼，陆凝眸也没把他放在心上，同行是冤家，这个道理她懂。

“大娘，我若是做个游医，可会有人愿意让我替他们看病？”想了想，陆凝眸又问了一句。

“会会会，自然会，尤其是女子，更是乐意。”张大娘连连点头，女子有些毛病，多少难以向男子启齿，尤其是小姑娘，遇到闺女这么一个女大夫，这那些小姑娘自然没有不乐意的。

“有人在吗？”外头的人刚刚散去，陆凝眸的院子似乎并没有困此而完全安静下来。

“谁？”陆凝眸看向了张大娘，毕竟这村里的人她都不认识，也听不出来那道声音是谁的。

“好像是洪大夫，他不是走了吗？”张大娘也觉得奇怪。

“那大娘陪我一块儿去看看吧。”听到“冤家”回来了，陆凝眸拉上张大海，一起去了外头：“敢问洪大夫有什么赐教？”

“你天分不差，我愿收你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