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94章 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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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点，陆碧珠便有一种快要被气到吐血的错觉。

早知如此，她宁可放弃秦嗣昌这个救命之恩的大机缘，也绝不跟着陆凝眸来这秦国公府自取其辱。

陆碧珠非常清楚，有了上一世的经验，慕风堂是她第一丈夫人选，而秦嗣昌恰恰就是她的第二丈夫人选，这两人皆不行，她才会退而求其次，轮到小皇帝——嘉康帝。

从这个排名上不能看出，上一辈子无论秦国公府多么张狂，最后的日子却是不差。

“曾祖父。”就在陆碧珠气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再加上一阵噔噔噔轻快的脚步声。

“为何茂儿会来？！”听到这道童声，秦国公眉毛一竖，直接喝斥管家。

秦嗣昌外出已经快要两个月了，这两个月秦茂总是问秦国公自己爹爹去哪儿了。

在秦嗣昌如同死人一般被抬回府后，秦国公根本就不敢让曾孙知道秦嗣昌回来了，怕吓着秦茂，所以命人看好秦茂。

曹末脸色一变，出去想要劫住秦茂。

秦茂年纪小小，身手倒是不差，躲过曹末的两只大手，竟无一人能拦得住他，生生被他冲进了秦嗣昌的房间里。

一看到那个躺在床上熟悉的身影，小小的秦茂眼泪如豆，一颗颗地砸了下来：“爹爹！”

“茂儿不哭，你看你爹已经回来了。”曾孙一哭，秦国公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力给揪了一下般疼得厉害，赶忙将秦茂抱了起来。

“曾祖父，我要爹，我要爹。”秦茂踢蹬着小腿，不肯在秦国公的怀抱之中安分下来。

秦茂只有三岁，他懂得不多，可他知道的是，以前只要他爹在，他爹一定会抱抱他，陪他玩，哪像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看到秦嗣昌身上包着那大片大片染血的白布，哪怕秦茂再小也知道他爹的情况不好。

秦茂从小没有娘，由秦国公跟秦嗣昌带大，这两个亲人对萧茂来说缺一不可，尤其是秦嗣昌这个父亲。

“娘？”被夕雾抱着跟在陆凝眸身边的慕思羽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比自己大那么一丢丢的小男孩跑进来之后大哭大闹，一双溜溜如同茶色玻璃一般的眼睛，更是好奇地盯着秦茂脸上的眼泪。

半晌，慕思羽小嘴一咧，突然对秦茂笑了起来，咯咯咯嫩乎乎的声音很好听。

慕思羽一笑，秦茂一怔，呆乎乎地看着慕思羽倒是不哭了，家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个比他更小的弟弟？

“茂儿不哭，你看弟弟都笑话你了。”曾孙总算是不哭了，这叫秦国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爹！”秦茂别扭地转过脸去，看着秦嗣昌，不再理会慕思羽。

陆凝眸转过身，奖赏般地捏了捏慕思羽的小手，这才正眼看秦茂。

秦茂眼睛小小，一双眼睛里的感情却是极为充沛，眼底深处如同小动物一般不安轻颤的情绪，让陆凝眸叹息了一声。

谁说孩子小就不懂事。

陆凝眸上前，握了握秦茂的手，小孩子的火力应该是最大的，可是陆凝眸却摸到秦茂的手心泛着一股凉意。

陆凝眸即使没有开口，秦国公像是看懂了陆凝眸的意思一般，将小曾孙交给了陆凝眸。

可能是感觉到陆凝眸掌心暖暖的温度，秦茂眨巴着大眼睛，并没有反抗陆凝眸的拥有，反而目光闪闪地盯着陆凝眸看。

也不管秦茂在想什么，陆凝眸抓着秦茂的小手，让秦茂摸秦嗣昌的脸。

触到爹比自己手还暖的脸，秦茂的眼睛一亮，小奶音轻轻地说了一声：“是热的！”

“对啊，是热的。”陆凝眸点点头，秦国公对小公子说再多也没有用，不如让小公子亲自去感受一下。

陆凝眸又抓着秦茂的手，放在了秦嗣昌的鼻子前面，秦嗣昌湿乎的呼吸喷在秦茂的小手上，让秦茂感觉到一股痒意。

心中大概知晓亲爹无事的秦茂一放松，因为手上的痒意，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

“小公子摸摸姨的手，是不是一跳一跳的？”继续抓着秦茂的小手，按搭在自己腕间的动脉上。

顿时，秦茂瞪大了眼睛，小嘴张成了“O”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凝眸：“姨姨，跳的，一跳一跳的！”

姨姨的手里有小虫子吗，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会一跳一跳的？

“小公子，只要人活着，这个地方就会一跳一跳，现在小公子去摸摸你爹的手跳不跳。”

秦茂太小，自然是摸不准动脉，所以都了陆凝眸带着秦茂去摸秦嗣昌的动脉。

亲手感觉到爹手上藏了一只比姨姨手上更大的虫子跳得更厉害时，秦茂圆圆的苹果脸上，出现了两抹好看的红晕：“跳，跳的！”

“小公子，你爹受伤了，要多睡一会儿才能醒过来，就像小公子平时一样，睡得多了才能长大。所以小公子不可以吵到你爹，知道吗？”

秦国公年纪不小了，既要为孙子担心，还要操心照顾好曾孙，陆凝眸都替秦国公累。

“嗯嗯，茂儿懂。”秦茂乖巧地连连点头：“茂儿会让爹好好休息，不打扰爹，等爹好了，爹再陪茂儿玩。”

秦茂早慧，才三岁的孩子，说话就有模有样，极是机灵。

“秦国公。”顺利安抚好秦茂后，陆凝眸便想将秦茂还给秦国公。

可是秦茂小手往陆凝眸的衣襟上一拉，似乎不愿意离开陆凝眸的怀抱。

秦茂自记事以来，除了府中的嬷嬷之外，就只有曾祖父和爹抱过自己，像陆凝眸这种年轻女性，秦茂很少触及。

“娘，娘！”秦茂一不肯离开陆凝眸的怀抱，慕思羽这头小豹子彻底炸毛了。

原本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娘，抱了别的孩子，慕思羽就已经开始鼓着一张脸，不高兴，看得抱着他的夕雾很是惴惴不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姿势不好，抱得小世子不舒服了。

等慕思羽踢起小腿来，夕雾吓了一大跳不说，快要周岁的慕思羽被陆凝眸养得肉墩墩的，夕雾抱着已经非常勉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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