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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的话说的多了,心情都不好。陆寒筱心里自然对陆遥风离开又千般不舍,有陆遥风在,她心里的安全感要强得多,做任何事,底气都足一些。陆遥风现在只有十六岁,并非是前世嘉世界的掌舵人,权势煊赫,他现在能力有限,可架不住陆寒筱对他的信任。
总觉得,不管她做了什么,总有他在身后为她撑腰善后。
特别是在陆家,当日她踹了高玉凤一脚,要不是有陆遥风,不说陆一鸣,就是高玉凤自己,都不会饶过她。
而陆遥风走了的话,以后,她就万不能与高玉凤硬碰硬了,就算要动手,也要讲究策略。
“高玉凤留着我回来收拾,我不在的时候,你只安心读书练拳。”
夜有些深了,陆遥风拥着陆寒筱往屋子里去。他的确是可以因陆寒筱的一句话留下来,而他也很明白,他们现在无依无靠,虽然沈竹青死之前为他们争取了很多,但,若是没有实力,也是绝对拿不回来的。
走在花径之中,头顶是搭得扎实的花架,爬满了紫藤萝的花,一串串的,挂下来,馥郁的芳香萦在鼻端,有月光透过花枝的间隙,在地上铺成斑驳的光影,陆寒筱牵紧了陆遥风的手,心里在想,若这一时刻成为永恒,该有多好!
她到底有些不习惯陆遥风不在的日子,而实则,她重生过来,与陆遥风和好,得他护佑也不过几日光景,但人总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习惯了有人依赖,再去过那种独立的日子,就有些不习惯。
“三哥,以后没有人给我报听写了,也没有人听我读课文了……”
说来说去,陆寒筱还是有些忍不住,她转过身,就埋头进了陆遥风的怀里。她只及他的腰高,小小的头在陆遥风的怀里拱来拱去,她不肯让眼泪流出来,就只好擦在陆遥风的衣衫上。
陆遥风眉眼森然,他的手摸着她顺滑的头发,脑后扎着的马尾辫,细细的柔软得发,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宠溺,“若说这世上最不想看到你难过的人,就是三哥了,小小要是舍不得三哥走,三哥就留下。”
他也不是非走不可,他也并不是一定要桑赫斯特不可,他之所以愿意去,不过是因为桑赫斯特的名气,他若是进去了,他的身价就会水涨船高,以后无论是和陆一鸣提条件还是在外面做事,都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毕竟,从桑赫斯特出来的人,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陆寒筱没有说话,她像是在犹豫,在思考,在想到底要不要三哥去?
萧司越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小女孩紧紧抱着她的哥哥,像是拥着这世上,她唯一的依靠,陆遥风的一贯冷峻的眉眼,此时比那月色还要柔,他的低垂的眼眸,花架子上亮着的灯火温暖了他的眉眼,他扶着小女孩的肩,似乎在等待什么,不论是否关乎他的前程,他似乎都不惧。
陆寒筱轻轻地笑了,她仰起头来,从萧司越的角度,看到她小巧的鼻,她的红嘟嘟的唇,她调皮地撅着嘴,最后轻吐着话语,“可我还是想三哥去,我还是想要一个最厉害的哥哥,将来能够保护我,不让我受别人的欺负。”
“不论三哥去不去,都会好好护着你,小小别怕!”陆遥风忍了心中的感受,他轻抚着陆寒筱的额发,想看她纯净的眼。
陆遥风抬起头,与萧司越对视,他牵了陆寒筱的手走在紫藤花架子下,斑驳的光影从他的脸上穿梭而过,就如走在时空的裂缝中,让人怎么也看不透他。
前一秒的他,是那般的温润,后一秒的他,却又变了,是一把入鞘的剑,就算锋芒尽敛,也让人不敢怀疑他的锋锐。
萧司越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陆寒筱,她刚刚哭过,眼睛有些红,脸蛋儿也摩挲得有些红,他抬起头朝陆遥风一笑,“风少和妹妹的感情竟然这么深厚,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这一声“风少”,带着熟稔和防备的语气,不比方才甫一见面的素不相识。陆寒筱断定,这两人曾经是认识的。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你说呢?”陆遥风反问。
“唯一的?”萧司越重复着三个字,语速很慢,像是在咀嚼,“据我所知,未必吧?那个叫陆寒婷的?还是说,你真的把自己当做了沈氏的外孙?”
意思是,陆遥风不认自己的生母是南家安捷?
陆寒筱觉得萧司越这样的玩笑开得有些卑劣,她心里有些气,眯着眼就说出来了,“萧司越,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么?把别人都不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真正比你厉害的人,都只是不屑于与你计较。”
萧司越的脸色大变,他盯着陆寒筱,如看怪物一样,他心里震撼,时隔多年,他竟然还能听到有人跟他说这样一句话。
“萧司越,你长大了,不要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总是把别人不放在眼里,真正比你厉害的人,他们只是不屑于与你计较。”
那一日,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手边扶着一株参天古树,眼里含着笑,却是讥讽他的笑,他当时气得想揍人,日后,却日日想听她说这样的话,用了那样关切的语气。
萧司越握紧了拳头,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女孩子,绝不可能是她了。他笑了笑,将涌到眼中的泪逼回去,语气却不那么好,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不自量力!”
他说完就转身,转身就直往前冲。
陆遥风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松了陆寒筱的手就要上去揍人。若萧司越这话是对着自己说的,陆遥风自是懒得与他计较,可他凶的是陆寒筱。
“三哥,别理他,他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陆寒筱捏了陆遥风的手,她望着萧司越远去的背影,眼中也是汹涌着情绪,她自然知道萧司越如此失态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