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浇灌着土地,地下却没有一片鲜红。
“噢呀,小白脸儿流血了啊!”
瘦小汉子用嘴吹着刀身上的血珠,带着戏谑尖声尖细的打趣道,似乎十分开心一样,因为其黄色的小眼睛都冒出了光。
太快了,速度上自己完全处于劣势,只能硬拼,看谁比谁狠,最狠的一方一定能活到最后。
此刻的东方小树并没有慌乱,仍在努力的分析,似乎只有在生死存亡的一刻,才能彻底激发其生命的潜能一样。
打定主意后,他淡淡的说道:“小爷的血太多了,没事出来溜达溜达,晒晒月光,怎么看着眼馋?”
听完东方小树的回答,瘦小汉子错愕了一下,之后哈哈大笑。
“新鲜,新鲜,今天不虚此行,哈哈哈……”
瘦小汉子咧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小黄牙,状若疯癫的大笑,声音依然尖声尖细,异常的刺耳。
硬木弓已断,自己还有什么,手中的羽箭与一颗不是他死就是我活的决心。
所以东方小树动了,挥着羽箭冲向了瘦小汉子,羽箭也直刺瘦小汉子的面门。
瘦小汉子似乎没有在快乐中解放出来,亦或者是根本没有把东方小树放在眼里,再次凭借着速度在他的眼前消失,直刺的羽箭也跟着落空,这些早在东方小树的计算之内。
夹杂着风声的刀毫不意外地从东方小树的背后袭来,东方小树一个转身,羽箭顺势兜了一个弧形,迎上背后袭来的刀。
扬起的羽箭与袭来的刀相撞,没有想象中的激情碰撞,更没有耀眼的火花四射,只有一声清脆声响,夹杂一句尖细的噢呀。
咔,如刀切豆腐一样,袭来的刀被生生砍断,不知何时东方小树右手所持的不是羽箭,赫然是消失许久的屠天剑。
瘦小汉子的一声惊咦响起,东方小树也被这不可思议的画面惊的一呆,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但是断开的刀头却在东方小树一呆的期间,顺势继续飞向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刀头砍到他的肩骨,改变方向一旋带起一片血肉飞了出去。
痛的东方小树一咧嘴,右手不由自主的按住已经受伤的左肩膀,注视着一脸愤愤不平的瘦小汉子。
瘦小的汉子双眼却注视着东方小树手中的屠天剑,心里在打着大家都知道的算盘。
东方小树亦没有选择继续进攻,而是撕下身上衣襟的一角,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包扎着,尽管伤口不是很大,但是一直在流血。
所以经过简单的包扎先把血止住最重要,双眼的余光却始终未离开对面的瘦小汉子。
“噢呀,看到小白脸儿如此的威猛,大爷的骨头都已经酥了,大爷我又重新有了年轻时的冲动!”
“被束缚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活动活动本能来了,干翻了你,大爷要舒爽一番,哈哈哈……”
瘦小汉子尖声尖细的意淫着,似乎现在的东方小树在其眼中已经全身****,比起胸脯饱满屁股硕大的娘们儿还娘们儿。
挨了两刀,痛彻肺腑,激起了东方小树的隐藏的不知去向的好胜之心,以及频临爆发的戾气火山。
篷的一声,东方小树身体溢出了一丝红色的火焰,青金色的电花哔哩啪啦地在他的四肢爆闪。
一双毫无笑意的双眼此刻充满了燃着的火焰,右手一紧,握着屠天剑再次冲向了瘦小汉子,刺出了一剑。
这一剑,没有精妙的招式,没有皎洁满月的精华,亦没有夹杂大地磅礴的厚重气息。
只是简单的一剑,带着风声与空气被撕裂的痛苦声音;
只是真实的一剑,带着鲜血的洗礼与生命垂危时的呐喊;
只是一往无前的一剑,带着生命垂死之时一脸的决绝。
瘦小汉子充满****表情的脸瞬间变得严肃无比,双眼中哪还有一丝淫邪的味道!
这是刀手与剑手间的对决,尽管自己手中的刀头已断。
面对携带排山倒海气势的一剑,瘦小汉子果断地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留下一句“大爷会回来的”在夜色中盘旋回荡。
一剑刺向空中,灰色的雾气犹如被热油淋过一样,翻滚飘荡,随时都有分崩离析的可能。
东方小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整个身体如背了一座大山一样沉重。
一种昏昏欲睡的欲望逐渐升起,但是东方小树努力地硬撑着,毕竟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忍的大事,同时也在叹气:“这到底得罪谁了?”
轻叹的同时,一种新的喜悦却油然而生,挥剑时那一瞬间的感觉应该就是那种人剑合一的感觉吧?
他开始回忆着当时的每一个瞬间,一心想要捕捉着那短暂的微妙,却忽略了本应该注意的屠天剑、火焰以及爆闪的电花。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早已忘却。
突然一阵寒意与丝丝疼痛把东方小树从思考中拽了出来。
居然起风了,身体上两处伤口一处居然已经停止流血,另一处却在默默的哭泣。
拖着像是灌了铅的双腿,东方小树缓慢的走进了旅馆内。
中年女人仍然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甚至都没有正眼望向东方小树,只是偶尔无聊的打着哈气,默默地望着那燃着的油灯。
拖着身子,东方小树蜗牛一样艰难地爬上一把椅子,咬着嘴唇望向背对着自己的中年女人。
还没等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却发现这里哪有什么中年女人,哪有什么客栈,一切犹如旋转的漩涡在高速的运转着。
自己呢,自己在那里,一切都在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