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心,你又在黄沙里面蹭了!”
千面终于松开了鼻子,无比痛恨地对着东方小树说道,完全没有听进去他在说些什么。
“千面,你又偷看,姑娘家家的还知道羞不?”
东方小树将头伸出车窗外,望着千面的背影没好声地说道,一副丢了纯真的样子。
“得了吧,都看了不止一次了,难道还差这一次?怎么我感觉你是故意让我看的呢?”
千面说着说着突然恍然大悟,心中升起了一股恶心的感觉。
“让我怎么说你呢,你就是一个偷窥狂,还是光明正大的那种!”
“故意让你看,你也不看看这茫茫戈壁中有几处遮掩的地方,再说我有你想的那么猥琐吗?”
“对了,你不说在见面时可以侍寝吗,半个多月都过去了,也没见你有什么暗示,甚至都没见你脱过一次衣服!”
东方小树无限憋屈地说道,说到最后完全针对千面的死穴。果然千面哑了火,没有一丝声音。
小宝自从在清风岗与孔雀一战后便有点蔫,整天都提不起精神,也不知道是用力过度,还是其心里无限憋屈的缘故。
东方小树安慰了它几句也没有什么效果,小宝最后干脆讨要些许红色火焰回到它自己的天地睡觉去了。
黑山一直在车厢之中盘坐,东方小树并未让其出去驾车,然后趁机可以调戏一下千面。
与嗜血魔将一战,妖刀被斩断为两截,浑身的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块,虽然得到了一位魔将的精血,但是恢复仍需时间的。
故而这半个多月黑山根本没有下车,也不知道它修炼的是何功法,屁股居然能稳坐半个多月的时间,到现在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东方小树有点满意地收回车窗外的脑袋,心想小宝、黑山都不搭理他,就连烧火棍最近一段时间都为吭声,它能忙啥,东方小树百思不得其解。
要是没有千面,这一路上肯定闷死。
不过千面跟在身旁也就坐实了自己冥河之子的身份,魔族、人族,这是种族与信仰的矛盾,自己不但深处这种矛盾与信仰的漩涡之中,关键两族居然都想他死,简直是四面楚歌,夹缝之中生存,难啊。
好像想的有点远,想杀与杀死区别大着呢,最起码现在自己活得很好,还有一个大美人保护,虽然不知道赵家想要从自己身上的得到什么,但至少现在还是一个不错的归属。
去他娘的种族,去他娘的信仰,我东方小树只想做一个能飞上神界的有钱人,虽然不一定打得过初一(尤其是在床上),最起码用金子银子将初一砸晕。
想到金子银子,东方小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将头伸出车窗外哼哼两声继续问道:“我真的不是一个傀儡,我说什么你们是不是都能照做?”
“嗯!”
千面并没有回头只是点头嗯了一声,两团红晕却飞上了脸颊,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如鹿撞,又有一丝紧张,还有丝丝的期待。
“放心,不会强迫你侍寝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个理我还是懂的,是不是有点小失望啊,嘿嘿,有纸笔吗?”
东方小树嘿嘿坏笑着说道,从千面手中接过纸笔,在车厢之中捣弄了一会儿后将纸张放到嘴巴前不停地吹着。
待纸张上的墨迹干了以后方递给了千面继续说道:“按照纸张上写的,在中原与西域暗地里使劲的宣传,一个人出名没啥意思,大家出名才是硬道理!”
东方小树斜靠在车厢中,手里把玩着半尺长的白色匕首,眯着眼睛自言自语:“居然敢搞坏我的名声,这回让你们知道什么是舆论的力量,再加上点种族与信仰的仇恨,那局面还真是空前,不敢想象啊!”
归属,归属
背后有主
归属,归属
是从是主
归属,归属
……
时间真不是一个东西。
淡化了记忆,冷落了亲情,甚至还有可能遗忘。
人更不是一个好东西
可能唯一做的好事便是不会自己坑自己。
当时间与人发生了争斗,时间不屑一顾地前行,人却要拼了性命的追赶,结果时间还是时间,人却化成了粪土。不过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的谚语是错误的。
“乌龟王八绿豆的,谁好谁坏,不都得吃饭睡觉拉屎吧,都是一样的。让我选我只选对自己,对身边人好的人足矣,什么天下,什么人、魔、妖都统统见鬼去吧!”
东方小树躺在一个大树下的阴凉处,双手枕在脑后,瞧着两郎腿大放厥词地说道。
“活着可不是一道选择题,我们为了活着没有多余的选择。”
“一旦被魔族两字烙印,我们只能生活在与世隔绝的阴影中,明明都是人,偌大的疆域却偏偏没有我们安稳的栖身之所。”
“从出生开始,便不停地迁徙与流浪,还要面对数不尽的追杀,所以千面曾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让族人安稳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不用迁徙、流浪。”
“更不能让孩子从小就面临生命的威胁,要让他们自由、快乐地生活!”
千面语气古井无波,仿佛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异常的冷淡。
“我的心胸太小,装不了那么大的格局。”
“我只是唐家村的一名猎户,只知道找食物,找不到食物我和初一就得饿死。”
“之后便担心生病,因为吃的都没有,那里还有银子去看病抓药,幸运的很,我和初一居然都没有生过病,就连头疼脑热都没有,也算是上天的一种眷顾吧!”
“之后有了人生中的第一座房子,会裂的泥草房,所以除了食物、生病外又多了一项牵挂,泥草房会不会塌掉。”
“那时候日子很苦却很快乐,唯一的理想便是要做一个有钱人,初一总会说钱都放她哪里!”
“嘿嘿,有了钱自然要享受,最起码弄个什么圣女给自己洗脚捶背的,这些都是与唐怀书的笑谈,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结果为了五十两银子,冒着生命危险进入白头山的祖地,真正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改变了我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