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石破天已经将身体上的黑色洗净,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孔,不丑不俊,完全是那种第一眼便被忽略,大街上随随便便就能抓一把的普通人,而且普通的不能在普通。
年纪不大,只有十二岁,身体不高大也不魁梧,不过天生给人一种憨厚认真的感觉。
唯一的特殊之处便是他的脖颈之处有一指甲大小的咒印,如一颗黑痣一样,虽显眼却被藏在衣领之中。
“公子,前面不到一里便是岭南城,还请您下车,小老儿只能送到这里!”一身黑衣的车把式一把将面上黑巾扯下,呼吸了两口空气,有点激动地说道。
“既然到地方了,为什么还要我下车,马车是我的好不好!”
药离还未回答石破天的话,车把式的语声便响起,所以他没好气地回答。
“雇主说了,只要把公子送到岭南城一里处,马车便是小老儿报酬的一部分!”车把式一听药离的语气,连忙解释地说道。
“乌龟王八绿豆的,又被那个王八蛋坑了一笔!”
药离嘴里骂咧咧地说道,身体却从车厢中探出,一跃而下,抱着小狼,背着真龙枪,望了望前面高高的石头城,迈步向前走去,石破天自然跟随,只是看了车把式一眼而已。
“哼,也是众多人中的一个,只不过境界与功法稍微奇怪了一些而已!”
车把式望着药离向前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说道,调转车头,挥舞手中的马鞭,咕噜声中马车远去。
“大哥,马车是你出银子买的,凭啥给他?”
“我打不过他!”
……
一阵沉默之中,两人一前一后前行。
两柄尖刀犹如地底的石刺一样,无声无息地从地下钻出,瞬间刺向已经抬起尚未落下的双脚。
药离皱眉,深邃的双眼寒光闪烁,身体原力激荡,呼吸间已经站在两柄尖刀的范围之外。
跟在药离身后的石破天身手倒是格外矫健,双手结印,一瞬间地上布满了不规则的符文,两只石头大手闪电般将两柄尖刀握住。
手指并拢中,尖刀在咯吱声中弯曲成一团,两声闷哼几乎同时从地下传出。
两道黑影挣扎着想从地下钻出,却被两只石手直接拍进地底,石手随即如石土一样没入地上,地面时高时低的一阵起伏中,没有了声息。
不久一只身高近两丈,全身充满岁月气息的石人从地下慢慢升起,诡异的是石人居然没有头颅,手脚及前胸后背觉布满了不规则的如蚯蚓一样的符文。
石人规矩地站在石破天的身后,两只大手中握着已经被其蹂躏的不成人形的两名黑衣人,鲜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淌,血腥无比。
药离只是扫了一眼石破天与石人,整个人便化作一阵风,向前冲去。
因为更多的黑衣人出现,杀气腾腾地冲来。
真龙枪飞舞,原力激荡,黑衣人几乎触之即溃,根本没有一合之众。
如此众多的黑衣人居然是普通的武者,大杀四方的药离心中疑惑刚刚升起,警兆陡然升起,一道白光在药离的身后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药离的后心。
本能的直觉告诉药离,这道白光十分可怕,如果被其刺中,足以将他杀死。
药离不敢怠慢,万法不侵的场域运起,一道黑白相间的光环出现在它的身周,光环闪烁中白光被弹开,药离身心俱震之中转身,撤枪回扫,与对面一名高大黑衣人相互对峙。
“荒山大屎兄,还是有些门道的,不过这样杀起来才过瘾!想杀我?哼,你还不够格!”
高大黑衣人一道缝一样的双眼寒光四溢地盯着药离,犹如盯着一具尸体一样,冷哼中杀气四溢地说道,一跺脚离开,石人的大手拍空。
“嘿嘿,好戏才刚刚开始,血祭,白虎杀!”
高大黑衣人根本没看石破天一眼,一道缝一样的双眼始终盯着药离,嘿嘿笑了两声,双手拍在地上。
一道白光亮起,二道,三道,四道,四道白光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呈相互犄角之势亮起。
光芒闪烁中原力狂涌,煞气冲天,如盖世强者手中的神兵利器一样纵横交错如渔网,反复绞杀一切,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根本不分敌我。
眨眼间所有人全部被四道白光肢解稀烂,化为殷红的血雨向高大黑衣人汇去。
四道原力喷涌的白光不在纵横交错如渔网般绞杀,各自旋转着扶摇直上,最终相交一点,拧成一股落入高大黑衣人身体之中。
高大黑衣人就地一滚,嗷地发出一声兽吼,一头巨大白虎摇头晃脑地咆哮,前腿刨地,一条虎尾来回的摇摆,橙黄的双眼一片杀意。
一片残肢碎肉之中,药离独自站立,黑白相间的光环闪烁之中最终消散。
药离身在其中明白四道白光的可怕之处,如果不是仗着万法不侵的场域,恐怕他此时已是地上的残肢碎肉。
面对巨大白虎的咆哮,药离显得从未有过的重视。
将挂在身上的小狼放下,真龙枪插在地上,双眼紧盯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白虎,无色原力弥漫,却没有发现小狼的四肢居然漂浮在残肢碎肉之上,根本没有着地。
嗷
白虎再次发出一声挑衅的吼叫,橙黄的双眼之中射出睥睨一切的光芒,似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
此时药离利剑般的腰杆微弓,以离弦箭之势冲向巨大的白虎。
眩晕
前冲的药离伸出一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冲着白虎一指,屠天钝剑几乎同时出现在手中,一式彼岸花开即将用出。
便在这时一股淡淡地清香弥漫,昂着头,睥睨一切的白虎突然浑身一个哆嗦,橙黄的双眼之中满是恐惧,似遇到克星一样想要转身离开,可是四条腿却如生根一样,一动未动。
蓬的一声,白虎化为血雨碎裂,啪嗒一声,一个木偶掉落在地。
离此地半里之遥的一片密林之中,盘坐的李元根哇的一声口喷鲜血,整个人萎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