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离每前行一步,黑云便腾起与降落,不断叠加其身。
如同对肉身与骨骼进行磨砺一样,全身骨骼嘎嘎作响,似随时都要散架碎折一样,异常的痛苦与煎熬。
药离突然很后悔,觉得自己太过于冒失了,仅凭着熟悉的香味便冲进这片诡异石窟。
想往后退,脚还未动,黑云如通灵一样,居然冲出地表,一起悬在半空,身上的几层没有减少,后退居然还要叠加。
“乌龟王八绿豆的,这是要死人的节奏啊!”
药离哀嚎中,紧咬牙关,别人能够过去为何自己过不去的攀比之念滋生,热血上涌。
天河心经运转到极致,蕴藏在祖根之中的原力倾巢而出,渗入身体四肢百骸。
头顶原力冲天,与黑云对撞,全身血液流动如鼓,隆隆作响,被黑云压弯的腰杆再次挺如利剑,双腿再次绷直,药离快速无比的向石窟之中走去。
徐子衣出现在药离进入石窟之处,谨慎地向其中抛了几块大石,统统被腾起与降落的黑云束缚住,最终成为粉末。
“妹妹啊,不是哥哥不想找你,谁知道你突然发了疯,抱着头狼跑进这里,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哥哥进去可能走不到两步,便被黑云碾成一堆血泥!不过有荒山那位愣头青陪你,想来你也不会孤单,只是可惜了那头狼!”
徐子衣碎碎念念地说道,并未露出一点伤心之色,反而对失去小狼一阵的惋惜。
他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惋惜之中开始小心翼翼地绕着石窟外围查探起来。
药离一口作气连走二十四步,此时他的后背之上的黑云已经达到了三十三层,脚下同样是三十三层。
整个人像一个粽子一样,被六十六层黑云包裹,背上三十三层黑云连天,脚下三十三层黑云接地,如同撑起天地,使天地分离的开天仙器一样缓慢移动。
而上下三十三层黑云如磨盘一样,以顺逆两个方向不断地绞磨药离的骨肉与神魂。
骨头如同被钝器削凿一样,嘎巴嘎巴脆响中碎裂,血肉皮肤显然是不堪重压与绞磨,血管崩裂,鲜血慢慢从皮肤之中渗出。
随着骨头碎裂,皮肤开始龟裂,鲜血喷流如柱,药离成了地道的血人。
神魂已经被黑云绞磨的退守魂河,但是黑云仍然不肯善罢甘休。
神魂如同药离本人一样被上下三十三层黑云包裹,反复不停地绞磨,本已稀少无比的河水不断精减,隐隐有干涸之势。
暴露在外的河床与石头,纷纷在黑云绞磨中成为粉末,并且不断地下沉,似乎河底仍有东西存在一样。
药离全身骨头碎裂,浑身是血,头痛的想把头割去,麻木双脚与双腿早与他失去了联系。
天河心经更是运转到了极致的极致,骨肉与神魂之中一遍一遍冲刷与修补,天河之心更是跳动到了极致,如万千雨点滴落大地一样密集,不断地向周身输送血液。
修补与破坏在药离的身体中,开始了殊死搏斗,只是破坏更具有战斗力。
药离心无杂念,只是抱着绝对不能死在这里的想法,如行尸走肉般靠着惯性,带动黑云磨盘,艰难无比地向前迈出第三十四步,很慢很慢,慢到了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第三十四步终于落下,不在有黑云腾起、降落的叠加,但是上下三十三层黑云如疯了一样,顺逆两个方向狂绞。
嘎巴如爆豆的骨头碎裂之声响起,更似顽皮的孩童在药离体内点燃了无数的爆竹,皮肤彻底裂开。
魂河彻底干涸,咔嚓声中魂河河底完全碎裂,一块拳头大小,透明如水的晶石露出,一道符文锁链紧紧将其捆缚,与五花大绑的高山相连。
第三十四步终于着地,疯狂的六十六层黑云眨眼间散去,药离双眼怒瞪,如面条般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骨肉的粉碎干裂,让药离痛不欲生;魂河的干涸碎裂,让药离饱尝头裂之痛;牙齿已经咬碎,怒瞪双眼的眼角已经迸裂,鲜血流了满脸。
“乌龟王八绿豆的,老子终于熬过来了,老子没死,老子不想死,谁他奶奶的都不能收老子!老子的命是自己的,天收杀天,地收屠地,神仙全焚!”
药离双眼流露出杀天屠地焚仙的情绪,一片森然杀机之时,整片石窟禁地如筛糠的筛子一样不断的颤抖。
颤抖之中如万千鼠洞一样纵横交错的石窟之中,腾起一片一片白色云朵,白色云朵如同绝世宝液一样,甘甜芳香,沁人心脾。
闻上一闻,便让人身心通畅,通体舒坦,甚至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
一片一片的白色云朵如香甜可口的棉花糖一样,身体臃肿却如水中鱼一样灵活无比地钻入药离的身体,随着冥河心经的运转,慢慢融入骨肉与神魂之中。
舒坦,舒坦的想要睡觉,药离的唯一感觉,苦尽甘来。
石窟禁地,一处主窟之中,金页安详地斜躺在一块残石之上。
主窟宽敞的石地之上,骨手、黑雾与一头黑雾缠绕的生灵战在一处,罡风四起,原力震荡冲天,偶有生灵的怒哼与惨叫,片片羽毛与鲜血洒落。
骨手也没好到那里去,五根手骨只剩三根半,依然握着一块晶石厮杀。
黑雾更是凄惨,面积少了一大截不说,甚至有散去的危险。
三者在主窟之中你来我往,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只要谁将金页拿起,必受到其它两者的联手攻击,一时间虽然杀机无限,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不过在石窟禁地颤抖,一片一片白色云朵腾起之时,黑雾缠绕的生灵,身体乌光爆发。
大展神威地想要将骨手与黑雾镇压,将金页抢夺到手,却遭到了骨手与黑雾殊死的反抗。
丢下几片羽毛与鲜血的生灵怒吼:“是谁,是谁抢了本尊的仙源,本尊驻守的千年,就是为了今日,该死,统统该死!本尊要撕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