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衣裳再次吃掉小半绝世妖肉后,终于不再进食,在药离双眼羡慕地注视中,打着呵欠走入洞中,没有露出任何的不适。
家乡的老人总说“能吃是福!”,所以能吃在药离看来是非常大的福分。
可是像赤红衣裳这样能吃的,他双眼虽然羡慕,心里却在嘀咕:“哎,这么吃下去,自己的小命要难保啊?宰掉一只绝世大妖容易吗!”
药离虽然想吃,却没敢多吃,因为据可靠消息,夜晚的大荒才是真正的大荒。
将柴火熄灭,骨头掩埋之后,药离在洞口附近布置了一番后,长喘了一口气,进入洞中。
夜晚中的大荒虽然没有了火辣的太阳,但依旧燥热无比,似乎唯有打打架,杀上几个生灵才能舒爽一般。
好景不长,大荒天空中的弯月隐去,厚重似山,平铺如海水的墨云从天际涌来。
不到一刻,大荒陷入一片漆黑死寂之中,万千生灵几乎同时屏住呼吸,遥望天穹下方的一角。
那里霞光万道,瑞彩纷呈,犹如万座金山银山同时闪烁,又犹如古宝出世时放出的万千光芒,照亮了大荒的一角,似是对黑云的炫耀,又似对天穹的挑衅。
天穹下万道闪电如脱缰的流星,撒欢地穿透黑云,四处狂奔,照亮的大荒,也照亮了万千生灵眼中的贪婪与畏惧。
有点发闷的雷声紧随而至,接着便如开锅的热水一样,咔咔之声不断,大有不把生灵从熟睡中震醒绝不罢休的味道。
闪电万千,雷声滚滚,倾盆大雨洒下,万物隐匿,就连照亮大荒一角的霞光也渐渐隐匿。
大地猛地一阵摇晃,药离从修炼之中猛地惊醒,神魂感知周围的一切。
雷电风雨中,一头山岳大小的狻猊在山谷的半里处走过,每迈一步大地便一阵摇晃,狻猊向山谷方向扫了一眼,不过并没有停留,继续在雷雨中远去。
不多时日间威风八面的铁背苍鹰从山谷前飞过,只是其背上羽毛凌乱不堪,甚至有鲜血仍在流淌,好似刚经过一场恶斗,铁背苍鹰同样没有停留,追随狻猊的方向而去。
紧接着大地再次开始震颤,一只青色巨龟时而在空中盘旋,时而在地上翻滚,天雷不断,闪电万千中妖气冲天地与一只毕方殊死争斗。
而青色巨龟居然与毕方凶兽斗得旗鼓相当,平分秋色,拼斗中,它们如一阵旋风吹过,所过之处狂风大作,虚空坍塌,山崩地陷。
四只凶兽过后,一只贼眉鼠眼的硕大老鼠从天空飞过。
经过山谷半里之处时似乎感应到了药离的神魂波动,短下的爪子毫不犹豫地拍下,结果山石碎裂,地面坍塌,满意地看了一眼它的杰作,硕大老鼠匆匆飞离。
天地依然漆黑一片,万千雷电狂闪,大雨瓢泼,大荒陷入一片死寂。
药离心惊胆战地收回神魂,庆幸着幸亏自己跑得快。
不过却疑云丛生,是什么事情让五只凶兽如此的着急,竟几乎同时出动?反正与己无关,再说自己与它们也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替它们操什么心。
内心中的狂躁终于随着暴雨而逝,但药离却失去了继续修炼的兴趣。
看一眼酣睡之中的赤红衣裳与小狼,药离伸手从衣袍里拿出四枚空间戒指,并从骨戒之中取出一块莹白的骨。
双眼放光将它们一一排列在身前,如色狼见到美女一样搓了搓手,甚至咽了一口口水,药离嘴露洁白牙齿验收自己的成果。
第一枚戒指应该属于李元根的,除了厚厚的几叠银票,外加两个木偶与一块腰牌外,只有一些换洗的衣服。
药离甚至在其中找到了几盒胭脂水粉以及女人的肚兜,乌龟王八绿豆的,男人没了根,确实是要变态许多。
药离将银票与腰牌收起,并没有动两个木偶,开始验收第二枚戒指。
除了三箱晶石与少许银票药离比较感兴趣之外,两柄灵级中品的宝剑还算值点银子,其余药离并不感兴趣。
第三枚戒指之中,则收获颇丰,光晶石四箱不说,还有三块连药离都能看出不同凡响的原石石料,药离更在其中找到一张图,应该便是齐少麟所说可能有古宝现世之地。
明明图在身上,偏偏说没有,明显的心怀不轨,这种人杀了就对了,要不然也是整天算计别人。
最后一枚戒指之中除了少许的晶石与银票外,药离还找到了一块与李元根一模一样的腰牌。
按说徐子衣怎么也是世家子弟,不应该如此的清贫拮据呢?带着疑惑,药离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终于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一卷书册。
药离翻开,一目十行的扫过后,他的面目表情越来越不自然,甚至一下子翻到最后,最后皱着眉头将其收起,久久不语。
莹白的骨被药离直接收起,四枚戒指则被他用细绳穿成一串,揣入怀中,药离皱着眉头,身体斜倚在石壁之上,愣愣地发呆。
因为从徐子衣的书册之中,药离了解到大唐皓宗皇帝终于坐不住了,开始豪门甚至伪豪门进阶世家的策略,期望联合一切力量共同抗衡魔、妖两族。
虽然他早已留了后手,但仍不免担心。还有荒山的胖子为什么偏偏再此时将自己支开,难道就因为姓药的缘故?
自己去穷泽还能说得通,毕竟挂着荒山大师兄的便宜称号,但是胖子为什么又去知会豪门世家?
豪门根本来不了,因为得去争取进阶世家的名额,能来的也就是五大世家。
不对,死胖子一定有阴谋,就是不知道是针对谁?看来自己只不过是其欲盖弥彰的幌子而已。
本来想找个后台靠山,却又不清不楚地一脚踏进一个漩涡,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看中的自己的哪一点?
不行,空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努力修炼才是正道,只有自己跨入圣人境,站到人境巅峰之时,觊觎自己的人才会忌惮,即使不忌惮,用拳头达到他忌惮,也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