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女子手捧一根肋骨轻声呢喃,双眸望着口不能语的药离,带着欣喜的水花,化作一道白光,飘入药离胸前泛起的血花之中。
药离发出啊的一声,右手奇快无比地捂着胸前,却发现根本没有一丝的伤口与血花。
药离迅速地检查一遍身体,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最主要的是那根始终无法修复的肋骨居然完好如初。
“奶奶的,我这是见鬼了吗?”
药离回想着刚才的一幕,惊愕无比的呢喃。
完美的脸孔
你可敢娶我的霸道
化作肋骨之时双眸中欣喜的水花
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真实的如同梦幻。
她一定是在调侃我,对就是调侃我,虽然咱长的玉树临风,但还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更何况是如此完美女子。
药离自我安慰地想着,可是心底与神魂之中就是抹不掉完美女子的脸孔,还有泛着水花的双眸。
药离鬼使神差地将腿边的那幅画收进骨戒之中,沉默不语。
并未见到想象中情况的墨色生香兽在完美女子进入药离前胸之时,猛地睁开了眼睛,错愕地望着离奇的一幕。
张嘴欲语,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要悲伤,我只是一道执念,早晚都要散去,现在等到了我要等的人,是该散去了……”
天籁般的声音在墨色生香兽心底响起,没有留恋,没有悲伤,只有满足心愿后的欣喜。
“恩人,小兽想你啊!”
墨色生香兽轻声呢喃,呜呜大哭地跳到药离的左胸之上,胖嘟嘟的爪子抓住衣襟,小脑到不停地摩挲,伤心欲绝。
“乌龟王八绿豆的,我又没死,你哭什么?还有咱文明点行吗,别往我的身上擦鼻涕!”
药离忍住将巴掌大小的墨色生香兽扔出去的冲动,没好气地说道。
“我也不想这样,小兽就是伤心,小兽忍不住嘛!”
……
药离应经越过这片沦为废墟的古建筑,走向更远处的一片昏黄。
“咱能不哭吗?”
但是墨色生香兽仍然在哭,哭的药离有点心烦。但又不能大声呵斥,因为它确实哭的非常伤心,没有掺杂一丝水分。
“能,睡觉!”
墨色生香兽抬起泪水朦胧的双眼,带着哭音的回答。
……
小半个时辰过去,墨色生香兽或许是苦累了,又或许过了那阵伤心劲儿,终于平静下来,离开充满泪水与鼻涕之地,爬到了药离的肩头,开口说道:
“主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兽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你没见过的地方海了去了,整天就知道睡觉,哭就哭了,还流鼻涕!”
药离望了望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依旧很远的那片昏黄,有点无奈的说道。
如此纯真无邪的家伙,棍棒政策的教育他真的下不去手。
“主人,小兽虽未来过,但感觉很是熟悉,熟悉的讨厌!”
墨色生香兽翕动了一下鼻子,一副十分讨厌的样子说道。
“呵呵,熟悉的讨厌?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药离呵呵一笑,眼底却闪过隐晦的思念与不安,熟悉的讨厌,让他想到了闹脾气时的初一,嚷着讨厌你的话,依然在为他默默做饭。
药离冲着那片昏黄之地奔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可是无论他如何奔跑,昏黄之地理他始终保持同样的距离。
一如既往的遥远,没有前进一步。
药离眼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仙人游施展到极致,几乎飞了起来,地面之上只见一道淡淡的黑影在飞奔。
那片昏黄一如既往的遥远,没有增进一分。
似乎它在与你赛跑一样,你快它也快,你慢它也慢,永远保持一样的距离。
“主人,有古怪,小兽怎么感觉我们一直在原地折腾,这不是累傻小子呢吗!”
墨色生香兽立起两只小耳朵,前爪抱着胖嘟嘟的脸孔,天真无邪地说道。
药离强忍着扇飞它的冲动,没有回声,继续闷头跑了小半柱香的时间,猛地一声大喝:
“给我破!”
药离身体腾空而起,屠天剑带着不可一世的光芒斩在药离脚下之地。
整片天地忽然摇晃震荡不止,在摇晃震荡之中翻转,正反相悖,身体腾空而起的药离突然头下脚上的坠去。
药离原力狂涌,操纵刺入脚下之地的屠天剑继续深刺,卡巴一声脆响,药离身周世界如同断线的珠帘,身不由己地向四方散逸。
一扇门出现在药离的前方,屠天剑正扎在门板之上,满天昏黄的竹叶四散飞舞,最终散落一地,变得干枯,失去了光泽。
“乌龟王八绿豆的,跑了大半天就在这间破房子里来回转悠,差点累死!”
药离伸手握住屠天钝剑,将其从门上拽出,推开门走了进去,当啷之声随之响起,断为两截的门栓掉落在地。
“主人,小心点,小兽想起它是谁了,它就是一个讨厌鬼!”
墨色生香兽小爪子中捏着一片枯黄竹叶,一脸认真地说道,像极了正在做坏事的孩子。
“它是谁?”
药离一步跨出门外,随口问道,可是他只跨出了一步,右脚还在门里,便一动不动。
“大名叫虚天万法竹,小名叫竹子,小兽叫它臭屁竹,写字儿的!”
墨色生香兽用两片竹叶挡在眼前,似做了对不起虚天万法竹的坏事一样,小声的说道。
“虚天万法竹,好霸道的名字,不过你确定是它?”
药离驻步不前,指着前方昏黄世界疑惑地问道。
“我的天呢,竹子这是怎么了,写字儿的,臭屁竹,谁把你祸害成这样?小兽非得杀了它,替你报仇!”
墨色生香兽被两只墨色翅膀吊着,飞在一片昏黄落叶之中,大声、焦急地呼喊,小爪子紧紧握着。
门外的世界很大,一片昏黄,遍地落叶,足足有三尺之厚,简直竹叶的海洋;到处是惨败的竹枝,虽能看出其生前的巨大与茂盛,但多数已经腐烂,腐烂处闪烁着黑雾,十分诡异。
一只白色大手无声无息中出现在墨色生香兽的下方,薄若刀片的五指慢慢张开,待墨色生香兽焦急的大喊之时,迅速的合拢。
“小心!”
药离及时的出声提醒,整个人如同大鸟一样飞起,与之相伴的是还有一团跳动的蓝焰。
嘭的一声轻响,一根手臂粗细枯竹几乎与跳动的蓝焰一起击打在白色的大手之上,唯一的区别便是枯竹击打在白色大手的手心之处,意在将它弹开,裹着墨色生香兽逃离。
跳动的蓝焰则如腐骨之蛆般,任凭白色纸片大手如何抖甩,始终盘桓其上,一发不可收拾。
另外一只白色纸片大手猛地从落叶之中钻出,不去攻击挥剑杀到的药离,而是斩向它的另外一只大手。
药离岂能让它得逞,杀剑起,千百道杀意之剑组成一张剑网,将挥手自斩的大手围住,阻其不能下落。
“我的天呢,写字的,你居然没死?小兽太高兴了!”
“你是不是希望我死?居然敢飞的如此明目张胆,是不是以为我挂掉了,想要为我殉情?”
墨色生香兽兽趴在一根枯竹之上,大而圆的眼睛满是水雾,流着鼻涕,激动地与枯竹叙旧攀谈,居然没有一丝的害怕。
“墨球,你又在蹭鼻涕!不是吧,谁这么厉害,居然敢硬抗纸片子,难道不怕遭到侵蚀吗,下场很是可怕的!”
亡命奔逃的苦竹突然停下,望着身后不可思议的一幕说道,说道侵蚀之时,其身躯明显地抖动一下,透着后怕。
“那是小兽的主人!”
墨色生香兽挪动了一下满是鼻涕的位置,天真无邪地说道。
“你的主人?我的主人好不好,当年主人可是先跟我说的!”
虚天万法竹身体一抖,一下子将墨色生香兽弹开,猛地直立而起,气势汹汹地说道,大有挣上一挣的架势。
“我的天呢,写字的,你是在减肥吗?怎么瘦成了竹竿,当年你可最烦竹竿的,所以小兽才睡的这么胖!”
墨色生香兽被两只翅膀吊着,嘴巴张成圆形,大而圆的眼睛闪烁着不信的神情说道,似乎根本不担心深处危险之中一样。
恩人都化成了主人的一根肋骨,主人还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墨色生香兽很随意地与虚天万法竹调侃,完全没有虚天万法竹的谨慎。
虚天万法竹故意不再搭理墨色生香兽,专心一致地盯着战场。
“我的天呢,臭屁竹,下面这些残枝、枯叶都是从你身上掉落的?这么大的一片,你得多疼,难道非得斩叶折枝才能减肥吗?当年小兽偷偷拿了你几片叶子,你都好几天不跟我说话……”
墨色生香兽如同话痨,天真无邪地说着,也不管虚天万法竹乐不乐意听,心情好坏,反正就是说。
药离与白色纸片大手的战斗已经告一段落,因为小草成功地燃到纸片人的主身,焚化它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便是虚天万法竹?”
闲下来的药离来到虚天万法竹与墨色生香兽的面前,开口说道。
“回主人的话,小竹便是!”
虚天万法竹恭敬地回答,声音稚嫩无比。
“怎么会这样?”药离指了指满地的残枝枯叶问道。
“回主人的话,小竹被诡异与不祥沾染,为了不彻底迷失与泯灭,故此自斩!”
“我说的呢,就你这小身板,都对不起那响亮的名号,难道你真的会万法?”
“回主人,小竹不会!”
“那为什么叫万法?”
“回主人,小竹不知,真的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