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这里有南越开国君王赵佗的墓。赵坨这人活了一百多岁,在位近七十年,基本上南越国史就是他赵佗的人生,他威震南国。在秦末乱世之中能够割据一方,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百岁?他活这么久,那他儿子孙子不就惨了。”我不由得想起了乾隆来,他在位六十年,说是不能超过爷爷康熙的六十一年,可是退下来后又继续当了好几年太上皇,不用想都知道,他儿子嘉庆得有多憋屈了。
估计这赵佗的子孙也差不多吧。
“其实曾经有人想盗过赵佗的墓,可是都没有能找到。三国的时候,吴王孙权就想要盗南越王墓,还派了一支五千人的军队跑到岭南到处找,这五千人在野外挖了半年,最后只挖到了赵佗曾孙的墓。”
“那也差不多了吧。”
“不,差远了,赵佗的墓,史上记载说是一绝。”
“怎么个一绝?”
“赵佗在世的后面几十年,他就一直在周密安排自己死后的事。为了防止被盗墓,他命人在南越国各地建造了四十九座疑冢,等他死了之后,继位的孙子就举办了一场隐秘而又声势浩大的国葬。四支完全相同的送葬队伍从国都的四个方向出发,到达各个不同的疑冢。送葬队伍再回来的时候,棺材和陪葬都已经没有了。所以根本就没人知道这真正的南越王墓在什么地方。”
“所以你觉得是在这里?”
江海洋点点头:“九龙捧圣这样的风水宝地可遇不可求,我只遇到过一次,而那次那个宝地葬的是一个历史上享有盛名的皇帝。而且实际上赵佗并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敌,他怕墓被盗而搞这么多明堂,就只有一个解释。”
我马上接口道:“因为墓里一定有大量的陪葬品。”
“只有这个可能,尤其是这种在权利顶峰待了太久的人,会更加害怕失去这些东西,古代那些帝王墓里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价值连城的陪葬品,除了要彰显地位超然外,更多的是他们怕死了之后一穷二白,一无所有,这就是中国厚葬文化的思想根源。”
他说的没错,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人是这世界上想要得最多的动物,动物吃饱了就没有追求了,可人不行,人心就是个填不满的黑洞。即便是死了,也想着死后依旧能荣华富贵,与众不同。
“而且汉武帝灭了南越国后,也没有什么记载说从南越国缴获多少东西的,这点也很不正常。南越国闭关锁国一百年,又都是沿海富庶之地,怎么可能会没有什么宝物。”
“所以人们怀疑是赵佗把南越国的宝藏都带进了墓里?”
“除了他,别人也没有这个能力,只是这南越王墓一直没找到,有人发现过几个疑冢,但里面除了杀人的机关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你说这里是什么九龙捧圣的地形,是不是你已经定位到南越王墓的位置了?”我问道。
“本来我也以为这个墓会很好定位,但是我后面却发现,这里的九龙捧圣风水格局被人为的做了一些改变,导致一共有三个地方可能是坟墓,但我怀疑这三个地方除了其中一个外,剩下两个都是疑冢。”
“是不是我们眼下所处的这个地方,就是其中一处?”
江海洋点点头:“据我判断,这里应该是正确的位置,我本来是打算带他们去另外一处疑冢的,结果那老头太狡猾,看出了端倪。不过好在这里的地形复杂,进来后我就把他们甩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并没有闲着,而是一直边走边说,我也分不清方向,只能跟着他走。他说这种复杂的地下洞穴应该是上万年前形成的,是常年受海水侵蚀形成的,通常被称为藏龙窟,一旦进来就很容易迷路。
不过他说让我放心,这藏龙窟也是有风水原理的,他保证能走出去。
我突然想到,还有倪天齐了,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跟到这藏龙窟里。我一说,江海洋犯难了:“这风水是固定的,可人却是活的,他如果懂风水还好,万一不懂还乱跑,那可就麻烦了。”
我说还是试着找找吧,他也是为了我才跟来的,出了事我心中有愧。
他点点头说:“那就顺路的时候留意下吧,但我不敢保证。”
我点了点头,继续跟着他走,走着走着,我觉得周围温度好像有所降低了,踩在地上的时候居然还有碎冰渣子。
我哈出一口凉气,问道:“我说怎么越来越冷了啊,我们这是在往哪儿走?”
他回头说道:“找南越王墓啊,这藏龙窟里应该藏有墓室的入口。”
“啊,我们不是要出去吗?”
他嘿嘿一笑,回头道:“你听说过摸金校尉过墓而不盗的吗?”
我无奈的苦笑道:“你是摸金校尉,我可不是。”
他微微一笑:“可你姓江。走吧,应该不远了,我们得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南越王墓。”
这越往前走,温度就越低,我发现连周围的岩壁上都开始挂起了一些细细的冰柱。
我就问道:“我说,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怎么周围这么多冰啊,现在是十月份,不至于这么冷吧。”
“没事,不用担心,这也和风水有关,海南岛本身就四面环水,水又属阴,我们又在阴山环绕的地下,温度低也是正常的。这藏龙窟本来就是海水侵蚀产生的,说不定什么地方还通着海,水汽重而凝结成冰,属于正常情况。”
好吧,既然人家风水大师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继续跟着走呗。
可是走着走着,突然走在前面的江海洋嘟囔了一句:“不对劲啊,怎么这里会冻成这样?
因为这洞不大,无法供两个人并列而行,所以我也看不到前面的情况。
“怎么了?”我问道。
他挪了挪身子,让出一点空间来说道:“你自己看吧?”
我探头往前一看,前面的洞壁上布满了厚厚的冰层,整个洞就像是要直通南极一样。
“这情况也是符合风水的吗?”我瞅着他问道。
他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般尴尬,嘴唇翕动了半天,最后说道:“要不,你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