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如今战事未定,儿臣根基未稳,现在对太子动手,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徒增内乱,以至于边关战事被南夜国占据先机,再加上如今灾年当即,失去储君对我西吴国百害而无一利……”
这番话到底是说动了皇帝。
西吴国这位老皇帝垂下眸子略作沉思,“那你认为,会是谁动的手?”
严浊思考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儿臣目前还猜不出,太子也可能是被人抓走了。”
“那抓他的目的是什么?”
面对老皇帝的逼问,严浊也感觉有些压力。
可如果他解释不清楚,必然会引起父皇的猜忌和怀疑。
老皇帝对他这个私生子目前来说十分满意,几年前那场大战,他彻底败了夜玄霆之后,也让他声名远扬,成了老皇帝眼中的红人。
皇上对他更是直言不讳,说想要培养他作为西吴国下一任的继承者。
至于太子,对皇上来说,只是用来平衡各方势力的工具。
严浊略微沉吟:“父皇,儿臣认为是三皇子所为,大皇子死在南夜国,太子这次又战败归国,在京城之内影响巨大,朝中很多老臣已经开始怀疑太子的能力,转投三皇子为主,在这种时候,若是太子死了,明面上得利之人是他!”
“三皇子……”
现如今西吴国还有点儿实力的皇子,也就只有老三了。
太子虽然行二,却是皇后所出的嫡子,继承大统名正言顺。
大皇子家族实力强横,因此早年就已经显露出勃勃野心。
只可惜他死了。
老皇帝脑海之内千回百转,思索着如今西吴国的局势。
西吴国的兵马足以碾压南夜国,真要出兵攻打,只要下定狠心并不会损失这么严重。
然而,南夜国居然暗中和北蛮勾结,在背后暗中埋伏。
甚至军中还有一名善于蛊术的蛊师……
“将三皇子也叫过来!”
严浊微微一愣,他不敢说别的,只能站在旁边耐心等着。
没过多久,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对方一身书卷气,面容清俊,长相不具备什么攻击性。
“儿臣拜见父皇。”
三皇子名为吴铖。
他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严浊的目光。
吴铖微微一愣:“没想到将军您也在此,听闻镇北军已经攻陷了漠城,正在整军继续进攻与漠城相邻的华江城,将军是已经想好了对敌之策,在和父皇商量吗?”
三皇子嘴里这嘲讽简直拉满。
表面上是在询问,实际上是在点出如今的形式,还有严浊的无能。
身为统领边境几十万大军的统帅,严浊还没有正面和镇北军接触,就已经损失过半,此时已然人尽皆知,成了全京城的笑谈。
“你……”
严浊气的脸色铁青。
“本将军莫不是中了奸计,以至于让全军失去了战力,怎么可能会输!”
三皇子突然笑了起来。
那张文质彬彬,满是书卷气的脸上露出一抹讽刺。
“两军交战,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输了就是输了,大将军这是再给自己找借口吗?若是你不行,本皇子这里有能人异士来做这个将军。”
严浊被气笑了。
“能人异士?不知道三皇子所说的,究竟是什么厉害人物,能够带三军将士打赢南夜国!”
三皇子抬了抬下巴,“正好这次父皇召见,我已经让人等在门外,不知道父皇愿意见其一面吗?”
老皇帝微微眯起双眼。
他像是冷眼旁观的看客,表情深沉,目光平静,好像不管发生什么大事都波澜不惊。
“宣。”
门外,一道身影迈步走了进来。
那人身材清瘦,看上去有些病弱,可是眉眼俊美,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他唇角噙笑,迈步走到殿中行礼。
“拜见皇上,在下……苏长生。”
苏长生这个名字无人知晓。
哪怕很多人都知道,南夜国苏家有一文一武两位公子,对其他兄弟的姓名也不得而知。
更有很多人,从来没见过苏家五公子,甚至都以为五公子早就已经死了。
所以,苏长生直接放心大胆的用了自己的名字。
老皇帝低垂着眸子看着有些虚弱模样的苏长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老三,你推荐的将军,就是这么一个病秧子?”
苏长生垂首开口解释:“在下身体已经有所好转,皇上不必忧心在下的身子骨。”
三皇子立刻眼睛黑亮的抬起头行礼道:“父皇,苏兄虽然身体不好,可是才华惊人,更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只要让他看过的书籍,他都能倒背如流!”
听到自己的儿子这么说,老皇帝的目光瞬间有了一瞬间的波动。
这种人极为少见,每一个都是天纵之才。
他盯着苏长生问道:“老三说的都是真的?”
苏长生自信回答:“三皇子当然不敢欺骗皇上,草民更是没有那个胆量,如果皇上不相信,可以尽管考验在下。”
老皇帝并没有要考验他的意思。
而是轻轻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几分笑容来。
像是对苏长生极为满意,“能够得到你这种人才,乃是西吴国之大幸,朕自然不会怀疑老三的话,你既然能够得到他的青睐,想必是有真本事在身,这样,朕给你一个任务,让朕看看你的能力。”
苏长生微微抬眸,“还请皇上吩咐。”
“你告诉朕,如何解决如今的灾情?如今西吴国难民遍地,粮草不足,甚至还面临南夜国的袭击,若是你能够想出解决之法,朕就准许你为三军军师。”
苏长生只是轻微挑了挑眉。
他眼睛里划过一道幽光,随后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只要皇上豁得出去,这件事解决起来,并不困难。”
皇上一听,心神不由得安静下来。
“你说给朕听一听。”
“听闻西吴国民间有能够呼风唤雨的高人,只要皇上抓上几个,让他们为西吴国百姓祈雨作法,想必自然能够解决灾情。”
苏长生说的极为诚恳。
一旁的严浊听着他这种乱七八糟的歪主意,直接被气笑了,“要是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