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是有个叫武磊的同志。”
提起这个人,秦老爷子暗暗地撇了撇嘴,眼底闪过一抹嫌恶,不过秦铮没有发现。
“不过他已经转业二十年了,现在都四十岁了,所以不知道跟你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或许是吧。将军说,当年他转业之后,去的是咱们平城的军法署。现在马上就要高升京城军事法庭检察署的最高署长了!”秦铮说道。
秦老爷子‘哦’了一声,兴致缺缺:“那可能就是他了吧。”
秦铮敏-感的察觉到了秦老爷子的情绪不对劲,忙问:“爷爷,怎么了?这个武磊有问题?”
秦老爷子微抿着唇,没有立刻说话,像是在思考。
好半天,才斟酌着开口:“有问题,但是问题……”
秦老爷子摇了摇头:“这孩子人长得好,嘴甜,也肯上进,就是太肯上进的,总想着投机取巧,不走正路。”
顿了顿,他道:“在背后嚼人舌根,其实不太好,但是这个武磊,让我确实生气。你知道他是怎么从部队,转业到军法署的吗?他可只有初中毕业,军法署是有学历要求的。”
“怎么去的?”秦铮下意识的问。
秦老爷子嘴角耸拉下来,将手里的报纸一合,表情有些紧绷:“他娶了当时平城军区政法总司令的独生女。这其实也没什么,两个小辈互相中意,哪怕身份上查了些,也无所谓。但是这武磊好啊,他在老家有未婚妻,都跟人总司令的女儿结婚了,还跟老家的未婚妻纠-缠不清,最后老家那个还大着肚子找上门来了。你说这一出,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一笔糊涂账!”
乔嘉一刚巧从楼梯上下来,听见秦老爷子这话,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谁呀?吃着碗里的,还扒拉着锅里的?这么渣?”
“爷爷曾经的一个手下。”秦铮回答。
秦老爷子忽然冷笑了一声,道:“秦铮,你信不信,就这武磊,他来京城正式任职前,肯定会来我这儿,登门送礼!”
“不会吧?”秦铮犹疑着:“您来京城可没多少人知道。”
秦老爷子不置可否:“这可说不准。任何圈子里都没秘密。”
*
秦老爷子说的果然没错。
武磊在任职前,早了三天来京城。
然后提着一兜兜的大袋礼品,过来家里看望秦老爷子。
据他自己的说辞,他一到京城,连将军哪儿都没去,第一个就来了这里。
武磊很热情的握住了秦老爷子的手,连连感概:“自从您十年前退休,我就极少见您了!您也不喜欢出门,我工作又忙,也没抽出时间,亲自登门拜访!这次我来京城,我岳父呀,千叮万嘱,让我千万得来问候您。这不,我一下飞机,哪儿没去,直接就过您这儿来了。老爷子,您不会不欢迎我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秦老爷子对武磊的印象极差,但是他仍然很礼貌客套的跟他寒暄:“怎么会不欢迎。当然欢迎,中午留在家里,一起吃顿饭!我让保姆弄几道好菜,再开一瓶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