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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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英心情非常的糟糕，原先听别人说接待柔然使节是一个肥差，自己才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找关系，找了不少人，也托了不少的关系，最终是勉强的把这个差事给接下来了，同时，自己的腰包也缩水不少。

原本想，只要自己做的好，不但可以连本带利的把本给捞回来，甚至有可能攀上柔然族的这条线，这样，自己麾下的商队就可以与柔然一族做些贸易了。

据说，那些个大商家与柔然族走私，那可是富的油流啊，只需要走一趟就可以赚上十倍的利润，方正英仿佛看到一座堆满了金子的小山在向他招收。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准备拉更多的人入伙，比如宫里的高公公啊，王公公啊，赵公公啊，那可都是一些皇宫里权势滔天的人物。

他知道，如果拉他们入伙他方某人的利润就微乎其微了，但是，他们吃肉，好歹也会给他姓方的一些汤喝吧。关键是，如果和他们搭上关系，只要他们随便在皇上面前说个一两句好话，他姓方的说不定从今以后也能飞黄腾达了。

这才是他最看重的！

所以，方正英才会如此不惜血本，将原本是礼部的事情给揽了下来，为此不惜得罪了礼部的一些个官员，不过这对于方正英来说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皇上一高兴，指不定还会嘉奖他方某人呢。

而且，昨天高公公还亲自过来，虽然没帮人家办了什么大事，只是安置了两个小太监，不过好歹也算是一个人情不是？

不过，从来没有接待过柔然使节的他，终于遇到了第一个麻烦。

语言沟通的问题！

虽说近年来，大唐与柔然少有战事，商旅也日益频繁。不过这柔然始终是蛮夷，愿意和他们打交道的毕竟是少数，而且会说柔然话的更是屈指可数，他手下就几个稍微懂一点胡语的小太监，早就被他派到柔然公主那儿去了。

更重要的是，柔然使节团这次来的不是一个两个，这次也不知是怎的，侍女加上护卫，足足有七百多人，我的个娘唉！就算是一人平均配一个，也足足要七百个人哪！

他手下的小太监人数倒是够了，但是会说胡语的也就那么几个啊，这还是他千方百计的筛选出来的。

显然差额是远远不够的！

人家大老远的从草原上跑过来，你总不能让别人一直就呆在驿馆里，不准出去吧？况且这些个胡族生性彪悍，又喜欢好勇斗狠，往往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如果管理不得当，恐怕就会出大乱子。

出了个大乱子，天子他老人家会饶过他姓方的吗？

昨天方正英就发现这个问题了，还好，有个小太监给他出了一个注意：礼部原来不是主管与外族打交道的吗？他姓方的没人，可是人家礼部肯定有人啊，方正英一拍大腿，好，就去借！

可是没过多久，被派出去的小太监就哭着跑回来了，说人家礼部根本吊都不吊他们，愣是说一个人儿都没有！连出示了圣旨都没有用。

人家礼部的官员也精明，知道不能抗旨，但是没说不能生病吧？

这人儿总有个三灾五病的吧？说巧不巧，人家礼部会说胡语的都生病了，全都赋闲在家养病，愣是一根人毛都没给他派过来！

方正英把礼部的这群人恨地那是牙痒痒的啊！可他也没办法，谁叫是他先得罪人家的呢！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个小太监给他出了个注意，说是发布告示，重金聘赏那些个会说胡语的人，方正英一想，咬咬牙也就答应了，出血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啊，招人总需要时间吧，不可能凭空就给他变出七百多个会说胡语的大活人吧？

就这样过了一天，柔然的使节团可能是千里的跋涉走累了，昨天还好，一进门，都乖乖的去睡觉了，可是今天早上刚一起来，乱子就来了。

今早，天刚刚亮，一个胡人就拦住了一个小太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把一个瘦小的太监吓得直冒冷汗，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那个胡人一看小太监的样子，顿时就急了，还把腰刀给拔了出来。旁边一个机灵的小太监一看，不好！这胡人就要拔刀了，赶忙把还在大睡的方太监给找了过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可能是那个胡人也知道姓方的是个官儿，刀倒是没动了，站在那里指手画脚笔画了半天。

重要的是方正英也不会说胡语啊！从天蒙蒙亮起来，一直到现在，几个人硬是大眼瞪小眼，在这里干耗了半个时辰。

这，也就形成了李羿看到的这一幕。

“你说你会胡语？”方正英狐疑的看了眼前这个‘小太监’一眼，恩，模样倒还是清秀，个子也不高，估计是刚入宫没有多久，不过这样的小太监他方正英手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眼前这人怎么有点熟悉呢？”

突然，方正英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昨天高公公亲自推荐过来的吧？想不到高公公如此记挂小的，知道小的这里缺会胡语的，特意给我派了一个过来！高公公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说着，方正英还假惺惺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李羿听的有些好笑，这方太监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当然，他并没有真正的笑出来，反而有些谦恭的说道：“高公公知道您一向办事可靠，不过为了不出一些乱子，所以将小的派了过来，听候公公调遣。”

说着，李羿还拱了拱手，对方正英行了一个宫廷里的晚辈礼。

“库哈库达塞，壹哒库笃笃！”

这时，原本在一旁的柔然大汉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又是一通乱叫，方正英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李羿却是先他一步，走到了胡族人的身前。

李羿看了看眼前的这个柔然大汉，身材魁梧，一脸煞气，肌肉.孔武有力，左脸边还挂着一条几乎横贯了整张脸的刀疤，刀疤一直从右眼皮划到左边的嘴角，可以想象，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库达一库堵，哈萨克一多朵！”李羿也是叽哩哗啦的一通怪叫，看的身边的方正英和几个小太监对目望了一眼，原来这李羿还真是会这些个番外蛮夷的语言啊！

一听李羿也会自己的语言，柔然大汉顿时有些高兴了，拍了拍李羿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拥抱，李羿一脸苦笑，虽然他知道这是草原上的一些礼节，但是这家伙也不想想，李羿这小身板能经得起这家伙一通乱拍吗？

柔然大汉指了指李羿左侧的一个小太监，又指了指方正英，叫道：“库堵，哈拉，一库堵，库撒！”

经过一番努力，李羿勉强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柔然大汉早上起来是想上茅厕，可是他找这个小太监问路，但是这个小太监却不懂他的语言，然后把方正英找了过来，谁知道方太监也不懂胡语，最后一大群人在这里干耗了半天。

“方公公，明白了，这柔然人想去茅厕，想问问路。”李羿想了会儿，便把因由给方太监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方太监吐出一口闷气，连忙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太监道：“你，去带这位贵客去如厕。”

“诺”，那个太监走到柔然大汉的旁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哈库堵，多朵，库堵！”李羿连忙对那个柔然大汉做了一番解释，那个柔然大汉明白了，这是要带他解手去呢。

可怜，一个偌大的大汉憋了快一个时辰的尿终于可以排泄了，临走的时候，那个柔然大汉还对李羿给了一个熊抱。

李羿瘦小的身板差点没给抱断，不过李羿一想到一个魁梧的大汉，给尿憋的脸上发紫的样子，就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眼见柔然大汉的身影渐渐消失，方太监紧绷了一个时辰的弦终于松弛了下来。

“这位小公公，杂家谢了，对了，还不知道小公公你贵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