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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苦,桀桀,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脱朵一步步靠近王天,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踏在青石地板上,那一阵阵“砰!砰!”巨响敲击在人们的耳朵里,就好像是一个人,在他们的耳朵旁拿着一个铁锣使劲的敲打。
所有的柔然人都站在一旁,看着有如猛虎下山的脱朵,发出一声声赞叹,而对于这个战斗的结果,他们认为毫无悬念。
这个中原人一不会武功,身材又矮小,可能是他们草原上伟大的勇士脱朵的对手吗?
一个连对手都谈不上的人,可能赢得这场比斗的胜利吗?
压力!沉重的压力!
与别人的感觉不一样,处在脱朵正面的王天却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他已经收回了玩世不恭的笑意,开始正视他的对手。
“这家伙,绝对不好对付。”
王天眉头一皱,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向下躬屈,看着眼前这个足足有两米多高的柔然大汉,心底不禁有些发麻。
“哼!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如果连这个大猩猩都对付不了,我又何谈报仇雪恨?”心底的那一丝怯意,还没来得及燃烧,变又被他又死死地按回到了肚子里。
“来吧,大猩猩。来啊!来啊!”王天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地很大声,那有些张狂的笑意落在脱朵的眼里,怒火不禁又猛然提高了一丈。
“嗷!”脱朵仰天长嚎,犹如狼嚎般的声音回荡在周围的空气中,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王天的耳膜。
“轰”与此同时,脱朵的右拳如同闪电般地轰向王天的脑袋,他决定了,他要把眼前这个可恶的中原人的脑袋打爆,他要看见这个中原人的脑袋被打爆时脑浆四溅的情景,只有这样,才能洗刷这个瘦小的中原人对草原勇士带来的羞辱。
那道重拳仿佛撕裂了空气,带起一连串的‘滋滋’声,可想而知,脱朵出拳的速度有多快。
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拳头在王天的眼中变地越来越大,就在拳头即将接触到王天身体的那一个刹那,王天动了。
“嗖”
在旁人的眼里,王天的腰部仅仅只是微微一转,那道夹杂了脱朵漫天怒火的重拳便险之又险地从从王天的脸庞‘滑’了过去。
“嗯?”脱朵目光一凝,他难以想象,这个中原人居然这么灵活,躲过了他自认为是必杀的这一拳头,不过脱朵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战斗了,具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脱朵一个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有小树主干般粗的胳膊狠狠地朝左一扫,这一次,他要把这个中原人的脖颈给打断。
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快地王天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王天只来得及把手臂向上一举,脱朵的胳膊就到了。
“砰!”
没有丝毫的犹豫,在碰到脱朵像玄铁一样坚硬的胳膊时,王天便发现他的手臂突然失去了知觉,旋即,脱朵的铁肘便狠狠地撞在了王天的胸膛上。
“轰”
王天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十来米,最后撞在坚固的墙壁上,带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噗”
鲜血仿佛廉价的自来水,一股股地从王天的口中涌了出来,刹时间便染红了王天胸口的衣襟。
“哈哈,这个中原人自不量力,居然敢挑战脱朵,现在终于知道厉害了吧。”
“那是,脱朵是谁?是我们草原的勇士,是长生天赐给我们柔然的宠儿,岂是这个瘦小的中原人所能对抗的。”
“快点认输吧,弱小的中原人,快点祈求我们伟大的勇士脱朵,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那卑微的生命。”
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周围尽是一片猖狂而又冷漠的嘲笑。
所有的柔然人都对王天大口哇出的鲜血视若无睹,事实上这也是在草原上生活所有人的一种惯性思维。
他们只会崇拜强者,而对于弱者,他们所有能给与的、只有唾弃。
王天的心仿佛被一层坚冰所覆盖,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和手臂上仿佛失去知觉的麻木感在他的脑子里仿佛都消失了一般,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仿佛铁塔一般,在场地在中间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柔然壮汉脱朵。
脱朵非常享受这种受人敬仰的感觉,他感觉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一个勇士的强大,虽然这种情景已经在柔然族里出现过多次,虽然这次打败的并不是柔然一族的其他勇士,虽然这次打倒的只是一个瘦小的中原人。但是这些并不能成为阻碍脱朵享受这一切的障碍。
虽然这个中原人还并没有认输,但这一切重要吗?不,都不重要,伟大的脱朵勇士会再一次用他的拳头将他打倒,打趴下,打得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防抗能力,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不停吐血的中原人,脱朵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他慢慢地走向王天的身前,每一个步子都很沉重,相信能给这个中原人清晰地带来更大的压力。
最终,脱朵停下了他的步伐,在所有人都不解的目光中,脱朵张开了他那双木桩般粗大的大腿。
“中原人,钻过去,伟大的草原勇士可以饶你一命!”
脱朵指了指王天,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裆下,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宣布了对王天的指令。
驿馆后院,一处幽静的房屋内。
即使是白天,仍然有一百多盏青铜灯烛灼灼地燃烧着,浓厚的人油仿佛堆地都快溢出来了一般,在幽幽地烛光中不时发出“滋滋,滋滋”的声音。
这些人油可不是人身上的油,而是深海中的一种名叫龙鲸的油脂,传说用这些龙鲸的油脂做的灯可以燃烧千年而不熄灭,历代中原皇帝的陵寝所采用的都是这种人油。
因为采集极为困难,那些龙鲸都长年生活在深海之中,所以这些油脂的价格贵的惊人,价比黄金,大约是一滴人油等同于同等重量的黄金。
在屋子的最中央,有一个女子,正在房内碎步行走,看她的样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个女子身材高挑,全身被一层白色的薄纱所笼罩,青丝如雪,如同瀑布般的秀发倘搭在肩上,透过点点的缝隙,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那仿佛天鹅般修长的美颈。白皙得如同温玉一般的肌肤,溢出淡淡的光泽,令人一见就情不自禁的就想摸上一把。
特别是那双美丽的长腿,有可能是长年骑马的缘故,她修长的玉腿肌肉匀称,将她身躯画出一道美妙的曲线,莲步轻移间,更是说不出的妩媚神韵。女子的美丽。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为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面巾,她的面上挂着一条薄薄的纱巾,将那副让人心驰神往的绝美面容给遮掩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反射着蓝光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带着点点晶莹的光芒,在昏暗地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蓦地,这个美丽女子却突然秀眉一皱,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朱唇轻启,一连串悦耳的音符顿时在整个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莫莫,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外面这么吵?”
“吱呀”
木质的小门打开,一个俏生生的侍女从外面走了进来,低着头,一直走到美丽女子的身前,才怯生生的开口道:“禀告圣女,似乎是因为脱朵在教训一个中原人,所以大家都跑过去看热闹去了。”
“脱朵?”那个被称呼是圣女的美丽女子轻轻咀嚼这两个字,似乎想到了什么,秀眉轻展,喃喃地问道:“左贤王古录儿的部下脱朵?”
“是的,圣女。”那个婢女依旧低着头,似乎连抬头看圣女一眼都是罪过:“确实是左贤王的千夫长脱朵。”
在等级森严的柔然部族里,她可不敢像眼前的这位女子一样直接称呼左贤王的名讳。
听到婢女的话,圣女顿时就怒了起来,柳眉倒竖,粉面罩上了一层冰霜:“他在干什么,我们柔然这次到大唐来是带着和平的诚意来的,他这样做不是破坏了两国友好的邦交吗?谁允许这个蠢货这么做的!走,我们去看看!”
“诺”婢女的头压地更低了,旋即便侧开了身子,让开了道路。
“呼”
莫莫只听到了一阵风儿响起的声音,等她抬起头一看,原本的圣女却似是突然蒸发了一般,从原地消失了。
“看来圣女的功夫,又提高了不少啊,越来越深不可测了。”莫莫看着空地,耸了耸,肩自顾自的喃喃道。
“还在那墨迹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就在此时,莫莫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而又严厉的声音。
“诺!”一听到这个声音,莫莫连忙反应过来,细心的她在走出门外的时候,顺便也将那扇由金丝楠木制作的小门给关起来。
一时间,大厅里寂寥无人,只剩下一盏盏平民百姓一辈子都买不起的青铜灯盏不知疲倦地放射着自己的光芒。
幽幽地寒风,火苗不停地摇曳,淡淡地青烟,似是恋上了风儿,随着寒风不时地在空中轻轻飘荡,盘旋。直至、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