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梦 梦 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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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尽人散，无尽夜色，爱因兹贝伦城堡又回到了以往的平静，堡内宽大的卧室内，红色的帷幕遮住了月光，白色蕾丝床帘增添了春色的朦胧，迪斯马斯克惬意的枕在了爱丽丝菲尔的白皙柔软的小腿上。女人身穿白色吊带睡衣，一双素白小手温柔的梳理男人每一根海天般的蓝发，将发丝有条不紊的整理到两边，男人闭着眼睛享受着女人爱抚。

爱丽用掌心轻柔着男人太阳穴，满脸爱意的道“迪斯，你真的不在意圣杯么？”

“对于我来说，圣杯就是个装饰品，当初的许诺也好，过去也罢……”迪斯马斯克眉头有些轻微的颤动，他顿了一下接着“只要你开心就好。”

爱丽轻微的咬着下唇，指肚轻轻的抚平迪斯过去的伤痛，茶红色的眼眸眨了眨，温声道“你认为“万能的许愿杯”无法完成你的心愿么？”

“那个东西就是玩具，如果真的好用的话……早就到了圣域中当酒杯使了，还能飘荡到现在供几个魔术师玩。”

“那如果真的有难以相信的效果呢？”爱丽不死心的追问道。

迪斯马斯克瞬间睁开眼眸，望着眼前茶红色的暖意，迟疑片刻，轻笑道“让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姐姐，父母，还有那遗忘的家……”

“你会得到的！迪斯，没有人可以从你的手里抢走。”爱丽将男人抱在怀里，接着又轻轻的道“那……Saber呢，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哩。”

嗅着女人身前的奶香味，迪斯马斯克楠楠的道“Saber呦，她什么时候能走出自己编织的理想就已经完成了自我救赎，圣杯与她又有什么用呢~”

不知怎么迪斯仿佛看到了那个孤单的少女一个人，怀抱着圣剑与黑夜中静静的入睡。

隔壁的房间里，被某人偶尔念叨的少女此刻还真的一个人持剑而卧，清明了眸子将剑身染成一片绿意，Saber眨了眨眼，接着月色从圣剑的金属质感下可以清晰看到自己的模样，她迷茫了，她迟疑了，征服王的掠夺、英雄王的定义还有Master的霸道实实在在的冲击着她以往的王道，她的信念，她的坚持，甚至她的理想乡。

潜移默化中她竟没有察觉到自己在怀疑王的过去，那么否定自己的曾经也不远了，望着一直伴随着自己的石中剑，少女真的想要问问，在拔出的那一刻，自己的人生轨迹是否是正确的，是这把剑给了她的责任，成就了亚瑟王，而亚瑟王何尝不是扬名了圣剑之威。

剑体通明反射着月光的沉淀，她注视着，仿佛看到了一个隐藏在深处的世界，天空苍蓝，白云飘飘，Saber环顾四周大理石的围墙构成了一座城堡。

“这……不是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么…？”

忽然楼阁里传来一阵呜咽，Saber仰头望去，城堡阁楼处白天鹅的雕塑清晰瞩目，这里不是爱因兹贝伦城堡！

Saber眉头一紧，脚步随之加速踏在古老阶梯之上，一阵阵踏板的声音传播老远而去，她驻足在静室的门口望着一个中年的男子捂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呜咽的惨叫，仿佛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由于窒息而变的有些狰狞的五官中仍能清晰的看出与迪斯马斯克有着几分相似的容颜，Saber心中一颤，这不是她的梦，这是Master的曾经的世界。

没过多久，中年男子就停下了挣扎，死鱼般的双眸不甘的望向苍天，此刻Saber才发现一股沉暮之气从城堡的深处蔓延而出，肆无忌惮的吞噬着这里的一切生命，天空中的阳光在这一刻也显得有些苍白，阳光虽暖，但不属于地狱，新天鹅城堡将会变成哈迪斯的亡灵之城。

“姐姐！姐姐……！！”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声，打断了Saber惊愕的沉迷。她转头向窗口处望去，草坪处七八岁的姐弟在上演着生死离别般的呼喊，那个身材弱小的男孩倔强的脸孔，孤傲的双眸中，依稀可以看到迪斯马斯克的样子。

纵身一跃，Saber稳稳地的落在了草坪上，望向男孩正不断的呼喊着着魔的姐姐，眸子中闪烁着坚毅与焦急，一个年长的佣人将男孩抱起，匆匆的向外跑去，而在原地处的姐姐浑身颤抖着，慢慢的抬起头来露出了让人难忘的紫芒，那不是人的眼眸，那是浩瀚宇宙运行的轨迹。即使是在阳光普照的日子里，那矮小的身子居然也能投射出巨大的身影，头影处闪烁出巨大的六角芒星，紫芒闪闪。

Saber想要进一步的观察那位小姐姐的双眸，但是眼前一切的场景都因为男孩的离去而变得灰暗，她的视野也不由的向着男孩的世界靠拢而去，她明白，她走进里迪斯马斯克童年的世界，那个令他记恨而又不会后悔的过去。

画面一转，晴朗的天空被暗夜从代替，城堡变成了庄园；黑暗笼罩着天地之间，却遮盖不了强者的内心，逃脱出的男孩迷茫的望着四周飘荡的浅蓝，如同柳絮般毫无规律的荡漾在天地之间，凡人的目光看不清浅蓝的本质，但是强如远古之王的Saber早已洞穿一切，那茫茫的色调中无疑是一张张痛苦的脸颊，这那是什么蓝芒之光，这些不过是一些孤魂的阴灵。

阴灵？！saber猛的一怔，当初Master用实际行动展示王者之道的时候，四周也是泛起彼此起伏的浅蓝色光幕，幽深的寒意令人难以忘怀，难道那些就是黄泉路上迷失的亡灵么。

想到这里，年轻的王看向被蓝芒围绕的孤影，扑克脸上毫无血色，更无任何点缀的情感，如果不是深邃的眼眸中迸发出仇恨的火花，她还以为这是一张大理石雕刻的碑像。此时此刻，她想不到男孩身上背负的是何种的责任，生，为何而生；死，又为何而亡，她不明白与神之间的争斗能否得出怎样的结果，但她却能从那种孤寂的气息中看到拔出石中剑的自己，一个孤单的身影，一把沉甸的大剑，这不是一种悲伤，而是一面镜子。与神，与天相争的结果，也许……也许这其中还会掺杂了一丝生机，她可能失败了，但他呢？！

庄园沉寂，父母双亡，男儿泪从“石像”滴落，星辰为之璀璨，一道巨大的光柱从遥远光年处的群星云海处发出，夜空中，“巨蟹”明亮刺眼，大地上，少女王注视着男孩的新生，沐浴在星光中睁开的又是一双怎样得双眸，闪烁着两道火苗，幽幽蓝色的火苗，睥睨天地，唯我独尊。

月光色，女子香，一个被称为“天彗星”的黑衣女子，拉着长长的舞女的裙摆，精致脸孔上闪烁着妖艳的眸子，她坏坏的看着沐浴中的男孩，嘴角邪笑着伸出一只罪恶的手指带动着黑暗沉迷的光泽，紫芒一闪而过，那是亡灵的力量，那是哈迪斯祝福的诅咒，死神缠绕的藤条。

Saber大吃一惊，急忙上前阻止，她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谁的梦境，白皙修长的手指从黑衣女人的身影中穿过，圣剑也伴随着对方的身姿而去。她终究是梦里的客人，她无法阻止过去，无法阻止已经发生的故事，Saber不甘望着这一切，她仿佛看到了剑拦下自己的结局，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有着她自己编织的理想，接着她不死心的抓向了男孩，那个沐浴在星光中的小迪斯马斯克。

手指刚刚触摸到星光的环绕之中，整个身子如同电击，猛地一震，Saber发出一阵的痛呼，急促的呼吸声中，意识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当王抬眸看向四周的时候，剑栏的鲜血还没有凝固，血腥的气息扑鼻而来，这里是属于她自己最后的一战——剑栏战役。她想改变历史的开始。

“阿尔托莉雅，我来晚了。”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王沉湎的思绪。

身受重伤的Saber抬头望去，猛地一看那魁梧结实却又有些模糊的身姿，和那一样桀骜不驯而又坚毅倔强的眼神，如此的传神，那是Master迪斯马斯克么。

“梅林！！！”即使看到的是如何朦胧，不知为何会想到那个男人，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吾王~”声音如泉水荡漾，磁性淡淡温暖人心。

“我为何会失败？”Saber问出了千年来存于心田的疑问。

那个模糊的身影迟疑了片刻，最终轻微的道“吾王是孤高的，也是孤单的，但，却不懂得臣民的心。”

“不懂人心么？！”Saber愣住了，这个答案超脱了她的意料，而又在情理之中，那正不是和夜宴中Master的质问中的内涵相吻合么。

Saber迷茫了，从质疑自己到否定自己的过去，她从来都没有如此的软弱过的问道“梅林，我该怎么办？”

久久的平静中没有任何回应，Saber看向梅林，落日的余晖下那个模糊的身影渐渐的消去。

“不？！”Saber大吼一声，身子一震，圣剑依然抱在胸前，晨光渐渐的爬上窗台，礼裙上沁出少许的汗渍，原来是一场没有答案的梦，是属于她自己，也属于她的Master。

Saber轻舒了一口气，从床上走下望向窗外日出飘落的雪花，不知在想什么。那雪花林海中仿佛走出了一个叫“天彗星”的美丽的女子，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