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法三章?”幽临微怔,好奇道,“这是何物?”
“就是立规矩的意思!”尤墨解释道。
“本君就是规矩。”他妖冶一笑。
尤墨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修出真身,但又懒得修炼,才定下了血祭这个仪式,想让我替你修炼!”
她稍稍倾身向前,直直地逼视他:“若想让我练功,就要遵守我的规矩!否则,我宁可不要这套心经!凭我的医术,也能治好他的病,只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
幽临笑意不减:“本君选中的人果然天资卓绝,连本君的小心思都猜到了。”
他伸手卷了卷她垂在眼前的一缕湿哒哒的秀发,声音性|感婉转:“只是,不知道赫连离渊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呢。”
听到他将残酷的事实说出来,尤墨不自觉地攥紧双拳,揪心不已。
“被我说中了心事?”他了然笑道。
尤墨微微眯起双眸盯着他,打算用激将法,莞尔一笑:“若真救不了他,也是他的命……”
还没说完,她就被一股更强的力量直接从幻境中拽了出来。
睁开眼睛一看,赫然发现赫连离渊正悠然坐在床前的圆桌旁。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忽的坐起身来。
被子从她身上滑落下来,她忽觉身上一凉。
低头一看,发现浑身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咳咳——”赫连离渊被一口茶呛得直咳嗽。
“啊!!!”尤墨爆发出一阵尖叫声,迅速地拉起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身子。
赫连离渊故作镇定地站起身,转身走向房门:“把衣服穿好,稍后用膳。”
尤墨已经脑子短路,久久回不了神。
良久后,她再次不能接受地啊啊尖叫,手脚并用地对被子轮番凌虐。
怎,怎么能这样?!
居然就这样被他看光光了!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觉!
她抬起手臂用力地咬了一下,疼得呲牙咧嘴。
“再不快点,我就端饭盒进去了。”赫连离渊的声音在门外淡淡地响起。
“……”尤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迅速地将衣服穿好。
片刻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吗?”
“嗯……”她弱弱地答道。
房门吱呀一声重新打开,他端着饭盒信步朝她走去。
“从昨日便没有进食,饿了吧?”他神色淡然,就好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尤墨心怀庆幸,吞吞吐吐地问:“方才……”
“什么都看到了。”他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然而红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
尤墨不禁愕然。
他……他是在害羞吗?
噢!拜托!应该害羞的是她好吗?他有啥可羞的?!
没想到平时泰然自然的离渊公子,竟然有这么不淡定的一面!
也太……纯情了吧?!
尤墨情不自禁地捧腹大笑起来。
“……”赫连离渊嘴角抽搐,“笑什么?”
尤墨笑得不能自禁。
赫连离渊无可奈何,伸手点了她的穴位。
尤墨瞬间被定身,笑声戛然而止,想笑又不能笑,泪眼汪汪的,表情好生无辜。
“笑够了吗?”他将饭菜摆到茶几上,头也不抬地问。
尤墨眨了眨眼睛示意。
他用手绢优雅地擦了擦手,才为她解开穴道。
“一个姑娘家,脱光了衣服坐着睡着,也是第一次见。”他无奈摇头,“幸亏是我,若是他人闯进来看到,成何体统?”
尤墨听这话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什么叫幸亏是你?你就可以理所当然地看吗?!”
“自然。”他又理所当然道,“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尤墨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别为你的偷看找借口了好吗?”
“偷看?”赫连离渊不禁挑眉,纠正道,“是光明正大地看,而且是被动的。”
“……”
“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你现在就该冻死了。”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不过,这特么都是借口好吗?!
她仍怀着那么一丢丢的希望,咬了咬唇:“你,都看到了什么?”
赫连离渊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抬眸望她片刻:“你是想让我一一描述出来吗?”
“咳咳,不,不用。”尤墨心慌意乱地拿起汤碗就喝。
“小心烫……”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舌头已经疼得热辣辣的,吞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滚烫的汤生生被堵在了喉咙口。
赫连离渊担忧地看着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能倒一杯凉茶给她,无奈叹气:“怎么这么笨?”
尤墨把汤硬吞下去,接过他手上的茶杯,仰头一口干了。
“还不都怪你!”她一边哈气,一边气道。
“我怎么了?”赫连离渊无辜道,“我好像什么也没做。”
“……”尤墨哼道,“反正都是你的错!”
偶尔看她无理取闹,还是挺好玩的。
赫连离渊不自觉地扬起唇角:“嗯,都是我的错,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丫还真会趁机占便宜!
“不用你负责!”尤墨非常大度地说。
“你的玉体被我……”
他还没说完,她马上摆手道:“也不需要负责!”
他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忘了你早已不看重这个。”
尤墨抿了抿唇,自知被误解,但也不想解释。
她终究抹杀不掉舞姬这层身份,他心里其实也挺介意的吧。
“对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看过我的身子,公子无需有心理负担。”她耸了耸肩,拿起筷子就要吃饭。
却被赫连离渊一把抓住手腕,用力地握着。
尤墨淡淡抬眸,疑惑地看他。
只见他脸色阴沉,眸色深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你,一定要这样?”他神色间透着怒意和隐忍,“一定要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不知羞耻!不知自爱?!”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她脉搏中的真气,不由一怔。
尤墨也暗生恼意,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出来:“公子这话可真有意思,我只是个舞姬,要学的唯一本事,就是讨好男人。未能让公子满意,是我的错咯?”